小免和李廉潔幾人像沒頭蒼蠅一樣胡亂跑了好一通,最後直跑到2樓才停下來。前方走廊的盡頭破舊的木門在風中不停開闔,斷斷續續的發出陳舊腐朽的聲音,更令氣氛增加了一些詭異於是他們停下腳步。小免回過頭,走廊裡黑漆漆望不到頭,窗外月光皎潔明亮卻照不進分毫光線來。一間間破爛的門寂靜的矗立在走廊一側,或緊緊關閉或半開了一道縫隙。但無論是哪一扇門都要小免他們覺得異常恐怖,彷彿隨時都會從裡面竄出什麼東西。冷風橫掃穿過走廊,李廉潔和盧遊不約而同的打個冷顫。盧遊側過臉對李廉潔說:“大哥我有點內急。”
“我靠,這個時候你想尿尿!前面應該就是廁所趕緊去。”李廉潔指了指身前走廊的盡頭。
“那個那個啥,大哥咱倆一起去吧。”盧遊搓着手說。經過剛剛那一幕,他實在不敢繼續一個人去那麼黑的地方。張飛也開不合時宜的開了口:“大大大哥,我我也想想想去。”小免一想不對啊,要是他仨都去了那這不就剩自己了?不等李廉潔說話她趕緊說:“乾脆我們一起去吧。我在門口等着,如果你們有什麼情況也好保護你們。”小免不想承認自己害怕一個人呆在外面,勉強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李廉潔覺得也不錯,這樣就算外面有什麼情況也有個人先擋着。於是四個人戰戰兢兢的走向走廊的盡頭那扇一開一關不斷晃動的木門。
盧遊順着木門的縫隙把手電筒探進去,沒發現什麼異常。李廉潔忙一把推開他,捂着肚子一頭扎到裡面去了,其實他早就憋急了,只是礙着大哥的面子一直忍着。盧遊和張蜚還是有些害怕,直等到李廉潔一臉輕鬆的走出來兩個人才結伴進去了。小免和李廉潔兩個人呆在廁所外面的水房裡,無聊的等着兩人。大概是因爲終於解決了內急問題,李廉潔的心情大好,不停的吹着口哨用手電筒在水房裡亂晃。手電筒的光亮掃到水房木門背後的死角處無意間停了下來。只見死角處低矮水池上方垂下血紅的一條蛇,在木門底下的縫隙蠕動着。隨着它的蠕動木門也來回搖晃發出詭異的聲音——原來根本就不是風吹的木門來回搖晃,這條蛇纔是真正的原因。李廉潔機械的將手電筒的光亮順着蛇身移上去,一塊半似透明的東西掛在水池上方的牆上。接着再往上看去,一張半米長的臉上兩隻佈滿血絲的眼睛正饒有興趣的盯着他和小免。那條蛇正是從那張臉的嘴巴里滑出來的!!
李廉潔這才恍然大悟:這哪是蛇,根本就是從這張臉上伸出來的舌頭。
鬼呀!李廉潔和小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大叫,不料卻聽見廁所裡面也發出同樣的喊叫。盧遊和張蜚慌張的提着褲子跑了出來,嘴裡還不停的大喊着。當下小免和李廉潔也顧不得去問怎麼回事。幾個人嚇的手電筒都扔在地上便奪門而逃。幾人只感覺身旁的門碰碰的接連不斷的打開,慌亂中直奔三樓而去。不想他們這個下意識的選擇卻是致命的錯誤。
幾個人奔上三樓才發現手電筒沒了,可誰也不敢再回二樓去撿。四個人立在黑暗中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麼辦。盧遊突然想了起什麼:“我的DV呢,我的DV呢?那可是我偷偷從家裡拿來的。”小免聽他這麼說纔想起來,盧遊和張蜚進廁所的時候把DV交給自己了。小免把掛在脖子上的DV塞給盧遊抱怨着:“怪不得這麼沉,還給你。啊對了,我有辦法照明瞭。”小免得意的一笑,然後伸手在指間凝結出小小的光彈來。光彈本不是用來照明的,但畢竟是妖力凝結成的,雖然小此時卻要四周豁然明朗,李廉潔等人趕緊靠在小免身邊。這要小免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得意之色躍然臉上。幾人剛走到走廊的三分之一,忽然一聲巨響走廊盡頭一間教室門被猛的踢開來,一副骷髏骨架七歪八扭的跑過來。
盧遊嚇得兩腿發抖抓着李廉潔說:“就是他,就是他。我們剛剛在廁所看見這個東西趴在窗戶上。”李廉潔本來就已經嚇的不行了,此時又聽盧遊這麼一說,頓時恨不得自己能多長一雙腿好跑的快點。幾個人掉頭想逃卻發現通往2樓的樓梯上也有一具骷髏在往上跑來。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這下四個人插翅也難逃了,只聽兩具骷髏怪叫着越跑越近。小免一咬牙閉着眼,把光彈朝最近的一具骷髏丟過去。光彈砸到骷髏的腳邊猛的炸開,骷髏怪慘叫了一聲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小免一看有效果又凝結出一枚光彈丟向已經爬上樓梯口的那個骷髏。那具骷髏見小免如此厲害,兩手亂擺嘴裡發出憋悶的聲音:“別扔別仍,我是人我是人。”
一直躲在小免身後的李廉潔聽骷髏的聲音有些耳熟,連忙制止了小免,探出頭盯着那具骷髏問到:“臭蟲,是你麼?”
“是我是我。別扔別扔,砸身上我就沒命了。”那具骷髏慶幸李廉潔認出了自己,很是鬆了一口氣。
“臭蟲?”小免撓撓腦袋不明就裡。待到那具骷髏走到跟前,小免纔看出來這根本不是真的骷髏,只是一件外衣而已。但是這件外衣做工十分精細,人畫在外面的骨骼的位置大小長短,居然與穿衣服的人本身的骨骼完全吻合。加上大樓裡能見度不高,而幾個人又因先前發生生的種種早已是驚弓之鳥,所以他們並沒發現破綻只當是真的有鬼。要不是小免情急之下發起攻擊,恐怕這個時侯幾個人還被嚇的抱頭鼠竄中。
“臭蟲你來這裡幹什麼?你肚子一定又藏了什麼壞水?”李廉潔一想剛剛的窘樣都被臭蟲看見了,心裡很是氣悶。
臭蟲脫下骷髏服不滿的說:“不許叫我臭蟲,我叫仇崇。”
“還不是一樣。再說剛剛俺大哥叫你臭蟲你還不是答應了。”張蜚敲了一下臭蟲如同鉛筆尖一樣的腦殼,“死臭蟲,那邊那個又是誰啊?”臭蟲摸摸腦袋心想:要不是當時情況危急,纔不會承認自己是臭蟲呢。再欲爭辯時經張蜚提醒立即想起來了,另一邊還一頭躺着不知死活的死黨。
“還能是誰啊,能和臭蟲搞在一起的除了糞球還能有誰?”盧遊推了一下眼鏡。小免一汗這都什麼名啊,一個比一個怪。她跑近一看,果然趴在地上的傢伙身上也穿着同樣的骷髏服。小免拉開骷髏服後面的拉鎖,一個圓咕嚕的腦袋耷拉出來。她看着已經昏迷的糞球心想:幸虧沒有打中要不然這回該去地府報道了。當下小免施展速愈之術,妖氣遊走於糞球全身不消片刻便轉醒過來。糞球睜開眼一見小免沒命的大喊道:“鬼呀,鬼呀~女鬼奶奶饒命,女鬼奶奶饒命啊~”
李廉潔堵着耳朵沒好氣的上去踹了一腳:“別嚎了,什麼女鬼奶奶,瞎說啥呢。她叫小免,在統一小學上學是我剛收的小弟。啊不對,是剛收的小妹。”小免眼皮一垂心說:什麼時候成你的手下了。明明是我保護了你們,應該你們是我手下才對。她站起身冷冷的說:“喂~誰是你小妹啊。”不料,幾個人正互相挖苦吹捧着根本沒聽見她說什麼。
“你剛收的小妹?誰信啊,看你剛剛嚇那熊樣吧。哈哈~”臭蟲譏笑着。
“我~我那是放長線掉大魚,故意把你們引出來好一網打盡。”李廉潔辯解
“得了吧,那你剛剛還躲人家後面?人家是真本事,看人家多厲害!有本事你也把人打飛啊?”臭蟲擡了擡下巴。
“你懂毛,我大哥是軍師。你見過諸葛亮在前線衝鋒殺敵的麼?軍師都是指揮別人,自己都是在後面運籌帷幄。倒是你倆臭小子一肚子壞水,幹嘛打扮這樣?”張蜚站出來力挺自己的大哥。
“嘿嘿你們不是爲了和我們比誰膽子大來抓鬼麼。所以我看看你們究竟來沒來,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膽兒”臭蟲壞笑着,“你們膽子可真大啊!在廁所看見鬼愣是把尿都憋回去啦~嘿嘿~”
張蜚臉一紅:“你你你,原原原來是是是你是你~”
“嘿嘿~是我。怎麼樣把你們嚇的夠嗆吧。我一聽你們要去廁所就藏在廁所角落裡,用細繩把骷髏服掛在窗上。哈哈~”臭蟲回想起當時張蜚和盧遊,嚇的連尿都沒撒完提着褲子就跑的樣子忍不住大笑。
“不對啊,我撒尿的時候還看了看廁所裡什麼都沒有啊。”李廉潔覺得很奇怪,當時因爲自己也特別害怕。所以撒尿的時候不住的到處看,如果當時臭蟲在他一定會發現的。而且按臭蟲的說法骷髏服早就掛在窗上了可他並沒有看見。李廉潔想不明白又問:“那當時在水池上邊的鬼也是你們伴的嘍。”
“嗯?水池上邊?沒有啊,我一直都趴在廁所裡啊。你也去廁所了?我怎麼沒看見你啊?”臭蟲不明白怎麼莫名其妙又出來個水池。
“就是廁所門後邊的水池啊。不是你那就一定是糞球。”李廉潔指着糞球。糞球連忙擺手:“不是我,仇崇閒我笨手笨腳的礙事,就要我趴在三樓等你們上來。”
張蜚臉色煞白的說:“那那那,在一一一樓樓樓……”
“那在一樓牆上的那個鬼頭也不是你們弄的麼,還有那個空易拉罐?”小免實在受不了張蜚的結巴自己搶問到。
“一樓?你們剛進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2樓了準備埋伏了。”臭蟲說完臉刷的白了,“你們,你們不會是遇到真貨了吧。”
夜空中月亮慢慢藏進厚實的雲層中,走廊登時更加黑暗。陰冷的風從破碎的窗戶不斷涌進鴉雀無聲的走廊,卻吹不幹幾個人身上的冷汗。桀桀~走廊迴盪起詭秘的笑聲,伴隨着笑聲走廊的牆壁窗戶逐漸的扭曲,綠幽幽的鬼氣從扭曲的空間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