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固守心志,希望自己在經脈寸斷前成功阻止心魔入侵。我現在已經沒精力再去嘗試調動真氣了,我只能等待自己全身經脈寸斷。心志越清晰,入魔越不容易,然而感受到經脈傳來的痛楚越大。痛楚不斷折磨着我的心志,使之慢慢變模糊,心魔趁機不斷侵入。這時一個惡性循環。我咬着牙堅持着,嘴脣被牙齒咬出鮮血來,手心也因拳頭攥緊被指甲插入到肉裡不斷滲出鮮血。痛楚使我的身體更劇烈的抖動起來。
車隊慢慢是向目的地,前後開着的燈像一條長龍一樣在無人道路上疾馳着。
李夢惜望着藉着路燈望了一眼一閃而逝的警示牌,心想:快到了。
突然,一個白影出現在了最前面一輛車的的燈光範圍內。司機看到前面出現的白色人影,瞳孔緊縮,猛的踩下了剎車,然而如此近的距離,踩剎車也於事無補,車繼續向前撞去。
眼看馬上就要撞到了,白色人影緩緩地伸出一隻手,在車馬上即將撞到他的瞬間將手放到了車身上,猛的發力,車被硬生生的擋住了。看到前面的車停下了,後面的車也紛紛停下車來。車隊護衛車輛上的保鏢感到事情蹊蹺,紛紛下車一探究竟,他們卻看到一個白衣人一隻手抵住最前面的一輛車,看到這裡他們立刻明白過來有人攔路。出於職業本能,於是保鏢們紛紛從衣服裡掏出槍對準白衣人。
李天南見有人攔路,又見自己的保鏢控制了局面,於是想下車一探究竟。這時坐在前面的司機李德道:“老爺,有危險,還是別下去了。”
李天南聽完灑然一笑道:“我李天南命大,沒事。”說完就走下了車。
李夢惜見自己的父親下了,於是她也跟着下了車,李夢惜的媽媽看着女兒急切的樣子,也微微搖了搖頭跟着下了車。見到自己的保護的對象下車了,於是車上所有的人都跟着下了車。
李天南走上前,卻看到保鏢中間站着一個冷酷的年輕人。他剛要說話,卻聽白衣人冷冷的道:“動,死!”聲音入耳,令人頓覺心生寒意。
白衣人說完就動了,化作一條光影穿梭在保鏢中間,幾乎一眨眼間,他又回到了原位,手裡面多了十幾把槍。看到白衣人手中的槍,保鏢們才反應過來,所有人駭然,如果剛纔對方想殺人,恐怕現在沒有一個人站着。
剛纔提醒李天南的司機也是一名修武者,對於剛纔白衣人的動作他也是大吃一驚,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對方體內真氣的流動,可見對方至少是比自己高一級的武者。他暗中示意了一下李天南不要輕舉妄動。
李天南知道自己這名手下的實力,在家族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因爲自己作用巨大,所以家族纔派這個高手來,一方面是保護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在監視自己。對於這樣一個以前整日練武的的武者,李天南稍用策略就把他策反了。接到手下的暗示,李天南不禁對眼前的這個白衣人產生了好奇感。
白衣人右手一揮,一個真氣屏障罩住了所有人,他再一次用冷酷的聲音道:“動,死!”說完,望向了遠方,眼觀閃過一絲焦急。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疼痛一點點增加,不斷衝擊着大腦。經脈上的裂痕已經漸漸清晰可見。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思緒緊緊抓住的那一絲自然氣息又開始慢慢匯聚起來,涌向我的體內慢慢的修復着我的經脈,雖然比不上破壞的速度,但效果和越來越快的速度讓我不禁大喜。在我大喜的瞬間,心志突然有一絲鬆動,心魔猛的發動攻擊。感受到心魔不斷入侵,我立刻固守心志,但心魔這次攻勢實在太過強勁,心志不斷被侵蝕,我的意識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
此時我體外的真氣屏障由淡黃色慢慢的變得灰起來,這是入魔的前兆。
李天南的司機一臉駭然的看着白衣人,真氣屏障,只有先天銘印期的高手纔會的招數,眼前這個極度冷酷的年輕人竟然是個先天高手。
不知是上天開玩笑還是偶然,此時,李夢惜的手機突然響了。白衣人猛地回頭,冷冷的盯着李夢惜,滿眼的殺氣。李夢惜似乎沒有一點自覺性,她掏出手機還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正準備關掉,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李夢惜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衣人的臉,感受到他的目光,俏臉突然微紅起來。
白衣人冷冷的盯着李夢惜,從她手中奪過手機,握在手心雙手,輕輕一握,“咔咔嚓嚓”手機被握成了碎片。
李夢惜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可她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突然感覺手腕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李夢惜臉色有微紅瞬間變成了慘白。李夢惜沒有叫,她咬着嘴脣不屈的狠狠的瞪着白無常,兩行清淚卻靜靜地從兩旁上劃過。白衣人看着李夢惜,眼中殺氣漸漸散去,半晌,他放開李夢惜的手,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向遠處望去。
李天南夫婦見自己的女兒的手腕被白衣人抓住忍不住大驚,他們想衝上去,但被李德攔住了,於是他們只好靜看着事態的發展,看到白衣人鬆開女兒的手回到了原位,他們也不禁鬆了口氣。李夢惜的媽媽走上前去,捧起女兒發紅的手腕疼惜的輕揉着。李夢惜眼睛依舊不屈的盯着白衣人,眼淚仍止不住的滑落臉龐。
心志漸漸失守,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心魔逐漸侵蝕,快要侵蝕掉整個心志。突然經脈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的心志爲之一清,感受到周圍的魔氣,我不禁大急。自然之氣的修補經脈的速度雖然漸漸趕上了破損速度,但我此刻寧願全身經脈俱碎。心志漸漸模糊間,我做出了一個必死的決定。我迅速調動自己的本源力量,大喝一聲,經脈被震得粉碎,彌留之際,我笑了,然後安心的倒了下去。
本源力量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在後天會慢慢消磨掉,直到最後消失,消失的一剎那,人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本源力量不會增加,只會漸漸減少,養生的人都是儘量減少對本源力量的消耗,來達到長壽。
在我倒下的瞬間,體內的魔氣迅速侵佔了整個心志。當一切成爲定局的時候,自然氣息突然加快聚集,進入體內與魔氣鬥爭着。瘋狂的吞噬同化後,自然氣息迅速佔領了我的半個心志,魔氣漸漸敗退。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從頭頂的的百會穴不斷涌入,瞬間充斥到體內的每一個角落,將剛形成的魔氣化於無形,。
自然氣息在逼退魔氣的同時,將我緩緩地託飛到空中。我平躺在半空中,自然氣息從各個方向進入體內。進入體內的自然氣息不斷修補着我已經被震得粉碎的經脈,重鑄、擴寬、加厚,一條條經脈以可見的速度不斷修復好。
夜幕中,我的全身散發着淡淡的熒光,平靜的躺在空中,似乎在安詳的沉睡。不知過了多久,自然氣息漸漸散去,我緩緩地落在了路旁。一切恢復了平靜,路旁躺着一個全裸的少年,昏迷不醒。
莊園別墅內。
媽捂住心口皺着眉道:“我怎麼突然感到有些心慌,不會是小墨出什麼事了吧?這麼晚他和白無常還沒有回來。”
爸安慰媽道:“不用擔心,別忘了小墨可是一名很厲害的武者,不會出什麼事的。”雖然把這樣說,但他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擔心。
媽點了點頭道:“嗯,但我的心裡有些發慌,在那個覺得有什麼事發生,大哥一家說今天晚上來我們家,可現在還沒到。”說着,擔心的望了一眼門口。
林中坐在一旁,想把剛纔感受到的強大氣息一事告訴自己的主人和主母,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現在只能靜等答案,因爲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們都無法幫忙。
白衣人靜靜的凝望着遠方,似乎等待着什麼。不知過了多久,白衣人感受到天地間恢復了平靜,明白一切都已經結束,他微微向後看了一眼,然後騰空而起,向遠處飛去。
看到白衣人飛走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剛纔那個白衣人散發出的威壓,令他們慎出一身汗來。李夢惜恨恨的望着白衣人遠去的方向。
李天南問自己的司機李德道:“李老弟,剛纔那個人是什麼人?”
李德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江湖上沒聽說過有如此人物,幸虧他不是來殺我們的,如果是恐怕我們所有人都要命喪黃泉。我剛纔感受到前方氣息有些異常,剛纔恢復正常後白衣人就離開了,看來他是來阻止我們不讓我們前進的。”
李天南聽完李德的分析點了點頭,然後道:“既然一切都沒事了,那我們走吧。”
於是,所有人上了車,車繼續向目的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