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您是不是懷疑這三個人?”。 喬然看到這裡便問起老喬,其實這個時候他心裡也有疑問。
“沒錯。因爲這起案子牽扯到另一起貪污案。加上這三個精神病人的異常表現,我有理由相信,蔣國紅是被人謀殺。”老喬斬釘截鐵的說。
“可是,郝院長說過,這三個人確實是有精神病的。”喬然陳訴着一個事情。
“我不管這些,我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說完,老喬找到郝院長,要求他把三個精神病人單獨關起來,然後過來配合調查。
“老徐說,蔣國紅手裡有可以給市裡某位領導定罪的證據,而她臨死前遭到了嚴重的毆打。大家想一想,這三個人爲什麼要打蔣國紅,我覺得他們很可能在逼迫蔣國紅交出證據。但是蔣國紅不交,導致了她被殺。殺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銷燬證據。”老喬分析着。“現在咱們掌握的只有這三個人,我們要從這三個人開始調查,順藤摸瓜。”老喬繼續說“既然他們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人,那麼肯定是心裡沒有什麼擔心。一切都被他們背後的人安排妥當了。”
“如果這三個人是被安排過來找證據的,那麼他們的病就一定是僞裝的。可是,他們的僞裝能騙過郝院長他們嗎?”喬然提出了懷疑。
“這個問題,咱們問問郝院長就知道了。”老喬說:“劉軍,去請郝院長過來。”
劉軍正要去,郝院長正好過來了。
“郝院長,我們想了解一下他們三個人的情況。你能說一說嗎?”老喬問道。
“可以”郝院長回答道:“這三個人呢,是我撿的。”
“撿的?”
“是的。半個月前,我路過石灣村,前面的路被他們三個人擋住了,當時他們在打架。我便下車去勸架。沒想到,當我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聽到他們嘴裡在互相罵着對方,他們彼此都說對方是魔鬼,還一直說要殺了彼此。我是個精神病醫生,看到這種情形,我的職業經驗告訴我,他們很可能是精神病患者。看着他們不停的扭打,我怕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就想辦法安撫了他們的情緒,把他們帶回到醫院。我的初衷是好的,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如果我可以把他們的病治好,未來他們還有很長路可以走。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郝院長,您確定他們三個都有精神病嗎?”老喬追問着。
聽到老喬的問題,郝院長明顯的楞了一下後說“是的。雖然具體的致病原因還不知道,但是他們確實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好的,情況呢,我們先了解到這兒。”老喬客氣的說道。
“那我就先去忙其它病人了。有什麼需要的,喬隊再叫我。”郝院長說完便走了。
“撿的。這個,是不是有點牽強。我怎麼總覺得郝院長在刻意隱瞞什麼?”在郝院長走後,喬然發表自己的看法。
“繼續。”老喬說。
“從心理學上說,一個人在突然間被問到某個意料之外的問題時,會不由自主的停頓。不知道,大家看見沒有,當老喬問郝院長那三個人是否有精神病時,郝院長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才做的回答。這個停頓說明什麼,說明他沒想到老喬會問這個問題,在他認爲,他們三個人有精神病是事實,沒有人會懷疑,所以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他沒有想好。似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經過深思熟慮,生怕說錯什麼?或者是說露什麼?他到底在隱瞞什麼呢?”喬然繼續表達着自己的看法。
“對於喬然提出的疑點,我表示贊同。在我們看監控視頻的時候,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但是作爲刑警的我們都產生了一個共識,那就是那個人一定不是精神病人。但是我們問郝院長,他卻很肯定的說他們都是精神病人,更讓我難以理解的是,三個人竟然是他撿到醫院的。正好就是這三個人殺了蔣國紅。這是個巧合嗎?我覺得不是,而是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着這件事。”老喬說:“下面着重在三個方面進行調查,一,在醫院找除郝院長外其他的工作人員詢問一下有關那三個人的情況。二,趙旭通過技術手段去確定三個人的身份。三,還是趙旭的工作,想辦法,查清楚半月前,郝院長是否去過石灣村。我們要快,不能給背後的人做出反應的時間。”
“是”
大家迅速的投入到工作中。喬然因爲在醫院的時間比較多,所以跟醫院的工作人員比較熟。他找到平時交流比較多的負責蘇荷的劉醫生進行了詢問。不出意料,劉醫生對這三個人諱莫如深,不願多談,只是簡單的說了句“不清楚”就匆匆的走了。劉醫生的表現讓他更加確定這三個人,包括郝院長是有問題的。
林月,劉軍去找其他的醫生詢問,也是得到了跟我差不多的答案。現在案件的偵破只能寄希望於趙旭。
趙旭一直在他的電腦旁盯着,他通過人像對比技術,在我市檔案庫裡對比,尋找這三個人的身份。很快,三個人的身份就確認了。
趙旭查到結果後,第一時間向老喬做了彙報:“他們都是石灣村人,石濤,22歲,無業;石林,22歲,無業;石豪,25歲,無業。他們三個人都沒有精神病記錄。”
“看來郝院長的話,還是有真的的。劉軍,趕快去石灣村,調查這三個人的情況。”
“是”
趙旭在忙着調查郝院長是否在半月前去過石灣村。現場剩下老喬,喬然,和林月。
老喬問我:“蘇荷,現在情況怎麼樣?”
“她------她挺好的。”
“你小子看來以後真是娶了媳婦就把我忘了。”
“老喬,你這是在吃醋嗎?”
“吃什麼醋?我這是在陳述事實。你說你最近對蘇荷多麼的上心。”
“是是是,這一點,我可以作證。”林月還不失時機的添油加醋。
“月姐,你怎麼也跟着老喬一起笑話我呀。我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遇到個這麼喜歡的女孩,我上心點不應該嗎?還有你,老喬,你說我要是個女孩,你捨不得我出嫁,吃個醋,我還能理解,我在努力的給你找兒媳婦,你竟然吃醋,我是真不能理解了。”
“哈哈哈”月姐聽完喬然說的,看看老喬大笑起來。
“油嘴滑舌”老喬說到:“我就是想問問蘇荷怎麼樣了,沒別的意思。好了,說正經事吧。老徐說,蔣國紅手裡有一份證據。現在蔣國紅死了,你們說這份證據還在嗎?”
“我認爲還在,至少它沒有被想得到它的人得到。否則的話,蔣國紅就不會死了。”喬然角色轉變也很快。
“我同意喬然說的。”林月贊同到。
“那這份資料會在哪裡呢?”
“對於蔣國紅來說,她一定知道,上面肯定會不擇手段,甚至會危及她的性命去拿到這份證據,這份證據對她而言是催命符也是護身符。我想她一定會放在一個她時刻都可以看到,甚至是可以拿到的地方。只有這樣她纔會覺得安全。”喬然繼續說着。
“可是,她一個人在這精神病院裡,要藏點東西也不太容易吧,尤其是可以隨時看到,甚至拿到的地方。”
“既然她人在這裡,那麼那份證據肯定也在這裡。雖然很難藏,但是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
喬然和林月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可靠的地方。他們靜靜的等着趙旭和劉軍。不一會兒的功夫,趙旭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說,旭兒,頭兒不是讓你調查郝院長嗎?我這兒都急得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出去溜達啊。”林月有點着急。
“我這不就是去調查郝院長了嗎?我剛剛去看了一下郝院長的車。他的車自帶GPS。也就是說,無論他去到哪裡,行車電腦都會記錄下來,匯成一個路線圖。我給GPS服務商打了電話,要了一份郝院長的車的路線圖,半月前,他的車根本就沒有去過石灣村。”趙旭說着自己的調查結果。
“那就是說郝院長在撒謊。”老喬興奮的說“喬然,去請一下郝院長。”
“可是,如果他那天沒有開他自己的車呢?這樣我們就被動了。”喬然首先提出自己的擔心。
“不管那麼多了,先叫過來再說。”
郝院長被叫到老喬面前。
“不好意思,又打擾你工作了。”老喬很客氣的說。
“沒事,配合你們的工作,是我應該做的。”郝院長笑呵呵的
“你半月前去石灣村時,是開的自己的車嗎?”老喬先發制人。
“是的”郝院長很肯定的說。
“郝院長,經過我們的調查,你根本沒有去過石灣村。這個你怎麼解釋?”老喬嚴正的問道。
“你們懷疑我?”很明顯,老喬的這個問題又在郝院長的意料之外。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老喬很嚴肅。
“我去了。真的去了。如果你們非要說我沒去,請你們拿出證據。”郝院長看到如此強硬的老喬,有點招架不住。
“要證據是嗎?你的車就是證據。”
“我的車能證明什麼?難道他能告訴你我有沒有去過石灣村?”
“是的。趙旭,來告訴郝院長。”
“是。郝院長,你的車自帶GPS,沒錯吧,我調查了你的車半月前的行車軌跡,你根本就沒有去過石灣村。”
“這----這-----”郝院長一聽,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我---我記錯了,那天我沒有開自己的車,我開的是別人的車。”
“郝院長,這會兒又說記錯了。剛纔我問你是不是開自己的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身爲一院之長,就這樣不負責任的信口雌黃?”
“我-----”郝院長一時哽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還是說了點實話的,至少有人是跟石灣村有關係的,石濤、石林、石豪。我調查了他們,他們根本就沒有精神病史。而你們全院的人對這三個人都閉口不談,郝院長,您說這事兒奇不奇怪?”老喬反問郝院長。
“我----”他又一次的哽塞了。
“郝院長,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看到郝院長一次次張口又把話嚥了下去。老喬直接問了這個問題“沒關係的,有什麼難處你可以說出來,有我們在這裡,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的?”老喬準備給郝院長吃一顆定心丸。
郝院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沒有。至於你們說的那問題,我覺得都不是問題,我們這是精神病院,醫生不願意提及他們不喜歡的病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咱們國家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醫生必須要清楚每一個病人吧。至於石灣村,我還是那句話,我去了,開別的車去的。你們不用花那麼多的心思在我身上,我畢竟只是個小小的精神病院長,有精力,多調查一下石灣村。”
老喬見郝院長實在不想開口說話,再聯想到這個案子可能會牽扯到的人,他也不再強求。
“好的,郝院長,既然您這麼說了,那可以回去工作了。”
郝院長深深的嘆了口氣後,就離開了。
“郝院長這番話,明顯的是話裡有話。他想說點什麼,但是似乎是迫於某種壓力又不敢說。但是他應該是在提醒我們,咱們調查的重點是石灣村。也就是案子的突破口,很可能是在石濤、石林、石豪這三個人身上。”老喬說道。
聽到老喬的話,不得不佩服他,不愧是老刑警,只憑嫌疑人說話和語氣就能當機立斷,做出決定。
“也不知道軍兒哥那有沒有收穫。”老喬說突破口在石豪三人的身上,喬然就想到去石灣村的劉軍。
案子到現在又成了一條線索,郝院長這很明顯是走不通的。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劉軍。一個小時後,劉軍回到了精神病院的辦案現場。
“怎麼樣?”
“這三個人,在石灣村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據村民們反映,他們三個平時也就是個小打小鬧,耍個潑皮玩個無賴。後來,他們村列入城中村改造,他們就跟開發商走的近起來,替開發商解決一些業主鬧事之類的事情。估計是開發商給了不少錢。這段時間,他們三個突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了,有的說他們死了,有的說他們犯事跑路了,也有的說他們很可能是幫開發商去解決其它什麼事情了,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劉軍向老喬彙報着。
“開發商?”
“是的,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蔣國紅,於副市長,開發商和石濤、石林、石豪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按照我們現在的掌握的情況來分析,開發商花錢僱着石濤、石林、石豪爲他們解決他們不好出面解決的事情,尤其是犯法的事情,而開發商對接的市領導是蔣國紅,而蔣國紅的直接領導又是於副市長。那麼石濤、石林、石豪裝病到精神病院,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拿到可以指證開發商以及於副市長的證據,不得已的情況下,就讓蔣國紅和證據一齊消失。反貪局那邊的突破口,很明顯就是蔣國紅,我覺得一定是蔣國紅那邊出了紕漏,讓開發商和於付市長感到了危險,所以開發商纔會讓石濤、石林、石豪來解決蔣國紅。”老喬分析着。
“現在蔣國紅已經死了,留下的只有不知放在哪的那份證據。而我們的突破口只有石濤、石林、石豪他們三個人。頭兒,我有個建議,你看行不行?”劉軍很明顯是在調查完石灣村後就已經在想對付他們的方法了。
“你說。”老喬答應道。
“既然咱們已經理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那麼咱們是不是可以去詐一下他們三個人。這三個人,幹這些事,說白了,首先肯定是想要錢,其次是他們心裡覺得有大靠山,什麼也不怕。咱們只要把這兩點都給他擊破了,他們很可能就會全說了。他們這種人,心裡是很自私的,爲了保全自己,什麼人都可以出賣。”劉軍說着自己的建議。
“你們覺得呢?”老喬問大家。
“我覺得可以試試,這次這個案子不同以往。兇手以精神病人的身份殺人,如果我們要把他們繩之以法,那必須要證明他們不是精神病人。非常案子,要用非常手段,現在能讓他們開口,既是咱們負責的兇殺案的關鍵,也對老徐調查的貪腐案有幫助。”喬然表示贊同。
“那咱們就試試。劉軍和喬然,你們倆負責去審問石濤、石林、石豪三個人。”
“是”
“頭兒,我想你配合我們在他們三個面前演一齣戲。”劉軍請求老喬說。
“你說什麼?演戲?”老喬有點錯愕。審嫌疑人還需要演戲?
“是的。”
“說說你的想法。”
“他們三個既然一起來精神病院裝瘋賣傻,如果我們走正常程序去審問他們,一旦他們死活什麼都不承認,還是一味的裝瘋,我們就很被動了。我想,咱們在他們能聽到的地方,演一齣戲,內容就是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裝瘋的證據,並且他們的老闆,也就是開發商已經被抓,而他們最大的靠山,因爲我們找到了蔣國紅手裡的證據而被紀委調查。這樣,只要他們相信,那麼我們就掌握了主動權。或許根本就不用審,他們就會主動交代。”劉軍說着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你的想法還挺多。變被動爲主動,先把他們的心理防線攻破,再審的話就輕而易舉。”喬然聽劉軍說完舉雙手贊同。
“行,不錯,咱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