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府市最外城大概十公里的一個小鄉村裡,一個穿着校服的帶着眼鏡的清秀英俊少年行走在村間的小路上。
少年的面龐顯得有些低沉,也對身邊經過的村民們視而不見,向着村子的另一頭走去。當他路過一家小院落時,門外立着一張用很細的刀工雕刻的小匾牌——卿家木工。
“小夥子,沒見過你啊?不是這村裡的人吧,風塵僕僕地從城區裡趕過來,要不要來舍下坐坐啊?”院落裡一個叼着老煙槍的皮膚黝黑的老人坐在一張年份很長的木椅上向着路過他家門前的少年打招呼。
少年停頓了半宿,十分有禮貌地道謝以後,便繼續沿着自己的道路走開了。院落中的老人,眯着眼睛細細看着少年遠去的背影,等少年離去後便站起身子走回了自家平房。
出了村子,沒有過多久,少年就駐足在一棵體型巨大的梧桐樹前。
這個巨大梧桐樹似乎很有一些年份,基本算是這周邊最大的一樁樹木。少年蹲下身子,在這梧桐樹下發現了一道拳頭大小的小樹洞,不過也只有一個輪廓罷了,裡面似乎已經被重新長出的樹幹給填滿了。
少年正是送張陳進了醫院後,便來到這裡的小白。站在樹木前面無波瀾,似乎在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眼神裡充滿了彷徨。
“哈哈,八十多年前,聽聞這裡有一羣村裡的小孩在樹洞裡發現了一隻出生不久的小白蛇,用火堵在洞裡,將其灼燒得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人給救走了。”聲音的來源正是之前坐在院落裡的老木工。
“誰知道,十多天後,兩條成年的白蛇發現了這個樹洞有自己孩子的氣味,但是現場卻只剩下被燒得黑焦焦的樹洞。那一夜,兩條白蛇潛入村子尋着味道將當日放火的一個孩童活活咬死。而後,每過兩天便會在深夜潛入村子咬死下一個孩童。”
“萬分憤怒的村民做好了充分準備,在兩隻白蛇第三次潛入村子的時候將其當場亂棒打死,並將屍體扔到了了村外的,任其被風沙腐蝕,化爲白骨。”
小白沒有轉過身,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靜靜地盯着這棵梧桐罷了。
“你就是當日那條被救走的小白蛇吧,難道知道了這些以後你心中沒有憤怒嗎?不想去找村子裡的村民報仇嗎?”
小白轉過身輕輕地說道
“父母已經犯下了錯誤,難道我還要繼續犯下去嗎?所謂復仇無非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我早在七十年前便已經斬斷心中的執念。我今日只是來了去我的過去的心願罷了。”
“哈哈,說得好。斬斷執念,若是這個東西真有那麼容易斬斷,那天下蒼生也就能夠真正的安穩過日子了。不知現在小友可否來舍下一坐啊?”老人哈哈大笑起來,並再次邀請着小白去他家做客。
小白一紅一綠的雙瞳,注視着面前的這個衣着樸素,額頭上鑄滿了被歲月的痕跡,面帶慈祥的老人。雖然能夠略微感覺到一點普通人沒有的氣息,但是仔細看上去卻根本看不出什麼門道。
“那就打擾你了。”小白很有禮貌地鞠了個躬。
“哈哈,你倒是學會了不少人類的禮儀,走吧。”老人揹着手,嘴裡翹着菸斗,十分清閒的走在前面。
路過的村民都會彬彬有禮地同老人打招呼,似乎老人在村子有十分有名。
“進來吧,隨便找個地方坐就行了。”老人帶着小白走進平房後,指着房間內的木凳示意小白坐下。
不過剛踏進門的小白,倒是被房間裡的情形給震驚住了。這簡單不過50平米大的平房內,所有的椅子,書櫃,桌子等等都像是用木工雕琢而成,獨具匠心。
“老師傅,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製作的嗎?”小白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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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一個老木匠難道還去買別的木匠做出來的東西嗎?來喝一杯黑茶吧。”老人用木杯給小白泡了一杯黑茶。
小白答謝以後,便接了過來,一口茶水下肚,竟然在身體深處產生了一股暖流,使得之前戰鬥和趕路的疲倦去之一空。
而且坐在這巧奪天工的木椅之上,竟然有一絲絲類似於舍利子一般正氣從木具內部傳出,開始浸入小白的身軀,修復昨晚大戰所形成的傷勢。
“不知老師傅能不能收我爲徒。”小白竟然突然雙膝跪地,就要拜這老人爲師。
“哈哈,有趣有趣,我畢生從未收過一個弟子,沒想到第一個要成爲我的弟子的,竟然會是一條蛇。不過我得先問問你,你是要跟我學習這木工手藝還是學習道法呢?”老人也沒有拒絕,只是問了小白一個問題。
“老師傅的木工中孕育着道法,道法中衍生着木工,學習哪一種不都一樣嗎?”小白回到道。
“哈哈,回答得好。就暫時收你爲記名弟子吧,哪天我滿意了再令你爲親傳弟子。”老人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弟子拜見師父。”小白立即恭敬地拜了一下。
“不過弟子近期還不能跟着師父你學習技藝,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小白的眼裡閃爍
着複雜的神色,害怕面前的老人會不開心。
“我這人不喜歡心中有所掛念的弟子,你儘管去便是,想必你拜師的一個目的也是爲此吧。”老人一下點明瞭小白心中所想。
“我……”
“起身吧,將你腹中那一把長刀取於我。”老人吸了一口菸斗輕聲說道。
“是。”小白雖然不知道老人要拿自己的本命兵器做什麼,但是還是毫不猶豫地就從嘴中吐了出來,遞給來老人。
刀身似乎通靈性,脫離了小白的身體抵達老人手中的一瞬間竟然寒氣肆起,想要將老人滿覆老繭的雙手給凍住。不過,老人伸出雙指,在細長的刀身輕輕拂過就將寒氣給磨滅了。
“很不錯的一把刀,就是從未開封,太鈍了一點。”老人用右手拈下菸斗,將菸草輕輕地抖撒在刀面上。然後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刀尖向下滑動,一直到底。
這把刀本來就是小白成妖后在身體之中演化出來的本命兵器,刀斷人亡。在老人捏住刀面滑動的同時,小白的本心也越發凌厲。
“這樣不就好多了。接着吧,就當爲師予你的見面禮了。”老人將細長的**扔回給小白。
小白右手持刀,雙眼注視着刀身,感覺到一股凌厲之氣襲來,並和自己的內心相輔相成。收回**以後,連忙深深一鞠躬。
“師父,待我事情解決好了便來找你,現在我就先回去了。”小白恭敬地說道,並轉身向着門口走去。
“這兩件東西也一併贈予你吧,看在你是老夫的開山弟子份上,哈哈。”小白一轉身,接住了老人扔過來的兩樣木雕。
“這是……”小白處事不驚的臉龐上露出了別樣的神色。
“那兩條白蛇我將其屍骨取回,以其骨架爲原型,雕刻了這兩個木雕,相信對你有幾分好處吧。市區裡的事情自己小心,現在的世界不是你所看到的如此簡單。”老人說完便轉身叼起自己的菸斗,回房去了。
走出門外的小白,看着手中的木雕,涕泗交流……
…………
“話說小白人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啊?”藝芷問道。
“不知道,那傢伙沒去上課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放心,我估計他肯定是昨晚不敵對手,所以今天外出歷練去咯。”張陳笑着說道。
“哪有你這樣的朋友,今早我去和小白交換照顧你的時候,看着他臉色不太好,而且似乎有什麼心事。”王藝芷迴應着說道。
“那就沒問題啦,小白在我身體裡呆過很長一段時間,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能第一時間感覺到。”聽張陳這麼一說,王藝芷也就放心了。
“咦?我們的座位呢?”王藝芷四處尋找自己之前佔的位置。
“你該不會沒點菜吧?”
“我都把菜端上桌子了,所以纔出來等你們的呀。食堂裡那麼多人,我一個人坐在那裡又不吃飯,好傻的。”
“你看是那一桌嗎?”張陳指着一張坐着三個男生的餐桌說道。
“對啊,就是那裡。他們怎麼把我們的菜給移開了。我上去找你們理論去。”王藝芷氣沖沖地就跑上去了。
第五中學雖然是名校,大多都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但是也有極少數父母花錢買進來的,像上次在食堂四樓死去的習行銘就是一個例子。而這三個人也不例外。
“哪裡來的潑婦,你說這位置是你的就是你的嗎?老子還說這食堂是老子的呢?真逗。”一個將校服捆在腰間的男子頭也不擡,語氣兇狠地說道。
“你們……”王藝芷也是蠻厲害的小姑娘還想要繼續理論,卻被張陳一把拉住了。
“藝芷,你讓我來試試。”
“啊?你可別動手啊,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在這學校裡不好。”王藝芷擔心地說道。
“放心,我口才很好的。”
張陳說完便慢步走到了餐桌前,一屁股坐到了三人的中間,而且還將手搭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緩緩說道
“我說,這裡是我們的位置,能不能請你們去另外的地方吃飯呢。”
當三人凶神惡煞地將頭給轉過來時,突然兩眼變得迷惘起來,先是站起身不停地給張陳說“對不起。”之後便主動將飯碗給拿到了別的地方,然後又縮頭縮腦地跑回來幫着張陳把之前移開的飯菜給擺放好,然後才十分恭敬地離開。
“好啦,你們過來吃飯吧。”
王藝芷和蟲螢兩人過來後,蟲螢自然看出了門道,捂着嘴巴偷笑着。但是王藝芷就只能一頭霧水了,過了許久才說出來一句
“之前那些傢伙欠了你很多錢嗎?”
張陳微微一笑:“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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