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我不喜歡回答問題。白色老婦人聽着張陳的話語後,並不是很開心。
“沒關係,你不喜歡的話,我不會問你問題的。”張陳可不敢出絲毫差錯立即穩定對方的情緒,“這樣行嗎?你能夠給我講一些故事嗎?給我講一個故事,我會立即帶你出去的。”
“故事?……你想聽什麼故事?”
黛斯琳態度立即有所轉變,暫時答應了張陳的條件。此時的黛斯琳從跪伏狀變成蹲狀,沒說一句話,全身都會跟着動起來。
“不知道黛斯琳小姐能不能夠給我講述一些關於房間的故事嗎?就是現在這個房間都可以的,我想的話黛斯琳小姐你應該對於房間有着自己的故事吧。”
張陳自然不會一開始便將4脫口而出,而是採用一種間接的方式,循序漸進地引出黛斯琳記憶中關於4的事情,這也是自己在懸空城內,連愚欣在七天空餘的時間內簡單教授給張陳的一些心理手段。
“房間?你想聽關於房間的故事……什麼樣類型的故事呢?”
“恩,你給我講一講關於你從小到大所住過的房間吧。”
張陳的話語說出後,黛斯琳立即陷入了沉思與回憶,甚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開始講述着自己房間的故事。
“小時候的我居住在一個農場裡,我的房子很寬敞,烏黑色的地板。白色的牆壁還有一扇很大的窗戶。裡面有一張大牀,還很有多爸爸給我從外面小鎮上帶回來的芭比娃娃。”
“還有嗎?你還住過其他房間嗎?”
“有還有很多。父母在我上學後,在城市裡買了房子,雖然房間沒有以前的大,但是很溫馨,裡面有很多很多我喜歡的書籍,在睡覺之前我都會拿出其中一本來閱讀。房間裡還有一隻小狗,我管它叫作約翰。”
“後來我在學校裡有了自己的寢室,以及一位室友叫作艾瑪。我的牀在右邊,艾瑪的牀在左邊。寢室裡總是被我們打掃得很乾淨。但是我總是感覺寢室裡很髒。住在裡面很不舒服,有一種讓人噁心的感覺,我那個時候好像把艾瑪殺了,其實就應該殺了他吧。”
忽然間黛斯琳的態度發生轉變。讓本是安然的張陳頓時一驚。因爲張陳從關於黛斯琳的資料上了解到對方似乎在上學期間染上了不少惡習。以至於後來與死者哈勃.帕塔奇在4中開房並吸毒,帕塔奇猝死,而黛斯琳注入了大量海洛因以至於昏迷。
“黛斯琳小姐。你能夠講一下你與哈勃.帕塔奇先生的故事嗎?”張陳突然打斷。
“你不是要聽房間的故事嗎?”
“對啊,有沒有關於哈勃.帕塔奇先生與房間的故事呢?”張陳看着時機差不多時,將問題問了出來。
“帕塔奇?房間?……”
“咔擦!”張陳身後的鐵質房門鎖口忽然自動關閉,整個房間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十攝氏度左右。
…………
坐在門外的胖保安吉米,挺着自己的大肚子,右手端着一本不良書籍正在細細地評閱者。
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寒意地慢慢侵入自己肥厚的脂肪,不由的身形一顫。
“怎麼搞的,怎麼天氣突然間變冷了。”胖保安不由來回蠕動了一下他那肥碩的身軀。
“嘀嗒!”不僅如此,連同這條走道上的空氣溼度也是不知不覺增大了數倍,以至於一滴水漬滴落在胖保安的後脖頸上,刺入骨髓的冰寒使得胖保安直接從椅子上驚起。
“咔擦!”自己所守候着的鐵門從內部上鎖使得其眉頭一緊,要是醫生批准的探望者出什麼事,自己可不光光會丟了工作,而且還會受到一點點刑事牽連。
“安斯林先生!我要開門了!”胖保安大吼着。
“等一下……等一下!吉米!我讓你開門再開。”從厚重鐵門的小窗塞出一張美元遞到吉米手中,“你現在將鑰匙插入鎖口中,人不要離開半步,我說開門就開。一會兒我出來後再給你五十美元。”
吉米在這裡每天閒的無事的保安工作,一個月也就四百美元,這天降橫財可是來之不易,立即答應了門背後張陳的提議,將鑰匙插入鎖口中隨時準備將門打開。
…………
鐵門之後坐在鐵絲牀邊的張陳感覺到踏在地板上的腳底有一股寒意涌上身體。
低下頭一看才發現,地板上不知何時竟然漫出了一層冰冷的清水,甚至於還有一絲絲冰片附在水面上。
張陳心裡一陣梗塞立即起身向着門口走去。
“安斯林先生,我的故事還沒又開始講呢。”白髮之下,張陳竟然沒有看見那蒼老的面龐上有着嘴巴蠕動的跡象,然而聲音卻是傳到了張陳的腦袋裡。
“呼……呼!”張陳大口地喘着氣,心中的恐懼感不言而喻。面前的黛斯琳已經用白色的長髮擋住在了面前,這一幕不僅僅恐怖,而且很有可能對方身體瞬間逼近,將自己撕成粉碎。
“你講吧,我在這裡聽着的。”
“恩……我記得我與帕塔奇先生相遇在一間酒店內,那個房間……”
這時,外面的保安聽見鐵門反鎖後立即詢問張陳情況,併發生了上面所述的事情。張陳心中也是在賭,因爲機遇與危險並存,自己正在爭取將機遇抓到手而將危險拒之門外。
“黛斯琳小姐,你可以繼續了,外面不會有人再打擾了。”
“那個房間,很大,很寬敞。進門是一個舒適的客廳,所用的都是上好的傢俱。特別是靠在牆邊的那一架古樸的烏黑色木製衣櫃,十分的典雅。而且整間房子的壁面都貼有帶有小花的淡色牆紙讓人感覺極爲舒適。”
張陳此時此刻的心跳已經達到正常人的兩倍,自己努力的剋制,不過效果甚微。但是自己尚還情形的大腦中浮現出了電影中4的樣子,與黛斯琳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然而此時所在的房間中,張陳並不確定這個聲音是否是從黛斯琳口中傳出,因爲從聲源上聽來,更像是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共同發出的。
“房間的佈局很簡單,一室一廳,外帶了兩個別緻的衛生間與一間廚房。在我與帕塔奇所住的寢室裡,掛着三幅油畫作品。一幅描繪着暴風雨中迷航的帆船,第二幅畫是一位老婦人在爲一羣孩子讀者睡前故事,第三幅畫……”
忽然間房間內的聲音略作停頓,不盡然張陳有些緊張起來,一旦事情有變,自己立即會讓外面的胖保安將鐵門打開。
“第三幅畫在大牀的牀頭上方,描述的是一位兩位酒桌上的夫妻,正在因爲一些瑣事而爭吵不已,我認爲這一幅畫與房間格格不入,但是有帕塔奇的陪伴我也並不是很在意。”
“我們在房間裡發生了很多趣事,帕塔奇與我獨處一室,難以壓制自己的本能……(略)。一番激烈過後,帕塔奇拿出了他的白色粉劑,我們倆一同在牀上吸食。感覺很舒服,全身都被放開了的感覺……”
“咯咯!”話語到此處,面前鐵絲牀上的黛斯琳身體扭動了一下,本是穿着白色病號服蹲在牀上的身形,漸漸變化爲向前匍匐,關節處有略微的響動聲傳出。
張陳差一點便準備逃離這裡,但是面前的變化很快停止,聲音繼續傳出,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牀上不知過去多久,聽見了房間內響起了一陣皮鞋聲音。慢慢地,看見了兩個帕塔奇,其中一位帕塔奇將走到牀邊來掐住另一位帕塔奇的脖頸,直到其雙眼鼓出,全身不再掙扎位置。”
“而帕塔奇再來到我的身邊將,所有的粉劑全部都注射進了我的身體。”
“咯咯!”鐵絲牀上,白色長髮擋在面前的老婦人手腳再次動了動,這一次,枯朽蒼白的雙手趴在了地上,而面部向上仰,露出了白髮之下一張以不可思議角度張大的嘴口。整體形狀換作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做到,畫面駭人至極。
“畫!電影中牀頭的畫……”張陳似乎知道了什麼,雖然面前的場景看上去還能夠挖掘更多的信息,但是張陳不敢賭了,在進入4之前自己必須要保持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怎麼,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呢?”毛骨悚然的聲音席捲張陳全身,“安斯林先生,你是騙我的對吧?就算我給你講了故事,你依舊不會帶我出去對吧?”
“咯啦咯啦!”扭曲的黛斯琳扭動着全身迅速爬向。
“吉米開門!”
門外守候的胖保安聽見張陳的呼救後立即將鐵門推了開,然而張陳在開門的瞬間立即躍出。胖子吉米眼中看到一位白髮之下閃着紅光的妖異眼眸,整個人嚇得木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唰!”
躍出鐵門的張陳聽見身後一陣血肉撕裂的聲音,回過頭看去時,白髮老婦人已經將吉米壓倒在地,雙手扣住吉米的太陽穴,而大拇指插入其眼瞳之中,將眼球活生生地摳了出來。
“跑!”張陳背上激起一層冷汗,開始飛速向着樓下跑去。
“轟隆!”頓時間一陣陣開門聲響起,整個重症樓關押病患的鐵門在這一刻全部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