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心,稍等片刻。”
在賈心轉身準備離開時,站在其身後的張陳立即用言語止住賈心的離開。
“什麼事情?”賈心眉頭稍稍一皺,張陳剛纔說出這樣毅然決然的話語,賈心本是認爲兩人的關係到此爲止,從此以往再無任何瓜葛。
“你剛纔用來比喻的故事有些問題,你說是一個往日執掌兵權的大臣將領在達到一定程度時衣錦還鄉,問題在於他們到底達到什麼程度。如果此人將當今聖上殺掉,然後做好一切治國安邦的運營手段,再抹除有關於自身一切信息衣錦還鄉時,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張陳拋給賈心一個疑問句,在賈心看來不像是以前的張陳能夠說出的話語。
“要做到這一點的人,黃天之下恐怕難以尋覓。再說此人還跟隨在一頭狡猾無比的惡狼身邊,計劃或許還不錯,但恐怕還未做出任何事情,便已經成爲惡狼口中餐食。”賈心停下腳步稍稍迴應張陳。
“如果這個人身邊還有着一位知心的智者呢?”
張陳的言語忽然變得不像之前那樣冰冷,言語中另有別的用意。
“你小子到底想要幹什麼?”本是去意已決的賈心再度轉過身來。
“我並不是一個人,還有着很多朋友跟在我身邊,殺掉阿撒託斯是當前必須解決的事情。至於虞茗這個人,交給小叮噹你去對付難道不行嗎?”
張陳在這個時候主動走上前來伸出右手掌試圖與賈心手掌相握。
不過賈心倒是上下認真審視着張陳,而並沒有伸出自己的手掌,“最開始的問題,希望你給我一個正確的回答,爲何要選擇使徒這一條道路?”
“因爲曾經的獄使最強者,統御着比現在獄間強大數倍王朝的帝君本人,在全盛時代下都沒能夠將阿撒託斯殺掉,反而將自己的整個王朝全數葬送。我不想重蹈這樣的事情,既然我作爲獄使可以受到零間的承認。倒不如嘗試得到使徒的身份來達到最終的目的。”
這個時候白髮張陳將鬼化形態解除,化爲普通人類模樣時,身上依舊有着獄使氣息的散發。
“獄使一方對我的裁定結果,無論是否保留我獄使的身份已經不在乎。只是華夏國一方的人必然會相信並且幫助我。我知道接下來的道路極其艱辛,甚至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不過希望小叮噹你可以相信我。”
張陳的目光凝視着賈心,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半晌的時間過去。
賈心最終伸出右手掌與張陳相握時。順勢一記側身擺腿正中張陳下腰腹位置。張陳沒有任何防禦措施以肉身強度承受這一擊,身軀的重心死死紮根在地面,身體向後滑行十餘米而停下。
體內一陣血氣上涌而使得嘴角處一縷鮮血微微溢出。
“要是我發現有任何你言行不一致的地方,休怪我殺掉你。剛纔這一腳算是我相信你的補償,你小子不要想着耍什麼小聰明,虞茗這個人我是否能夠控制得住是一個相當的變數。”
“今晚留在這裡吃飯嗎?。”張陳問着。
“也好,可以審視一下虞茗現在的態度與大致走向。”
張陳笑顏着將手臂搭在賈心的肩膀上,兩人相繼走回張陳暫住的家中,開始暢聊近段時間兩人的經歷,之前即將崩潰的感情(兄弟)在這一刻完全修復。
兩人回覆暢聊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賈心與張陳聊天自然也是存在別樣的目的。從對話中去深入瞭解當前張陳的心性,在一系列的暢聊下來賈心確切明白張陳的本心還保持着從前,只是在某些觀點的交談上發現張陳的體內深處似乎正在萌發一顆野心的幼種。
至於這顆幼種會在什麼情況下成長起來沒人知道。
整個交談過程中,張陳有一件事情沒有與賈心提及,有關於虞茗想要奪取‘帝君’的最終目的。張陳之所以有所保留,自然也是存在着自身的顧慮問題。
“有關於虞茗本體以及其體內阿布霍斯的真實情況我一直都有些疑慮,他體內的英靈是在現有資料裡查詢過,獄間所擁有的最強英靈主魂。而獄間考覈一位獄使,主魂的優質程度將會匹配獄使的各項身體素質,靈魂強度。內在潛力等等。”
“阿布霍斯嗎?英靈之間也有優劣之分?”在賈心談及虞茗事情的時候,張陳相當感興趣。
“並非優劣,而是強弱。阿布霍斯是混沌中的物體,在我瞭解的知識看來。在現今的世界社會不可能誕生這樣混沌英靈。畢竟距離宇宙初成已經過去太久,除開混沌界以外其餘的地區都沒有任何混沌物質,想要平白無故地誕生出一個混沌英靈,完全給人一種無中生有的感覺。”
在賈心說至這裡時,張陳立馬補充說着:“你是說阿布霍斯有沒有可能直接與阿撒託斯有關嗎?如同無面的第十化身異化,阿撒託斯的化身同樣存在着不受本體控制的異化可能?”
“原來你還是知道一些。可能性是有的。”賈心微微一笑繼續說着。
“重要的問題不在於阿布霍斯與阿撒託斯有沒有聯繫,只需要確定他們之間的敵對關係即可。最重要的一點問題在於虞茗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對他的自我闡述我不怎麼相信,這一點必須要確定下來。”
賈心扣住手中的一塊硬幣,“虞茗的身份若是沒有了解清楚,今後事態的變化我將無法估計。你要清楚作爲主體的是虞茗,而不是其體內的阿布霍斯。能夠壓制讓阿撒託斯都感覺麻煩的英靈,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恐怖的。”
“小叮噹你又是打算利用我嗎?”張陳聽出賈心言語中的意思。
“並不是利用關係,而是既然當前你與虞茗爲伍,倒不如在期間瞭解他的真實身份。這一點對你,對我,對未來的發展趨勢都極其重要。在實力上我顧忌很多人,但是在智謀上,唯一讓我顧忌的人只有這個傢伙。”
“你也有自認不如的時候。恩,你這麼一說的確有些意思,虞茗的事情我心裡有數的。”
張陳在這件事情上答應下來,兩人見時間抵達晚餐時段一同從小區走出,向着虞茗所在的五邪界中心的邪神宮走去。
宮殿有着華夏國古代與與北歐建築的共同特點,佔地面積相較於其它四個區域要大上數倍,整個宮殿給人一個極度壓抑的感覺,甚至可以用肉眼見到在宮殿周圍的土壤中隨時都有着大量的陰氣向外溢出。
而整個宮殿的建築材料呈一種暗灰色,隱隱有着一股邪性在其中。
“灰邪巖礦!曾經四千年前僅僅在邪界內產出的礦物,如此稀有的材料,虞茗這傢伙從何得來?而且構建宮殿的純度相當高,難以想象從何得來的材料。”
賈心乃道,佛,儒三教一體的存在,對於這裡的環境處於一種極端壓制的狀態。
不過意外的是,在兩人步入宮殿的一刻,縈繞於賈心身邊的邪氣陰氣皆盡消散。邪神宮內部竟然是一副光線充足,並且有着暖意感讓人感覺全身舒適的寬敞大廳。
中心的圓桌上已經擺滿着色澤鮮美而逸散着香味的人間菜品。
主廚是虞茗與阿沁兩人,時間也是差不多接近晚宴時間,五邪界中的所有人已經全部到齊。還未見過賈心的阿沁與佟烏,在第一眼看向賈心時,只感覺對方是一位普通人類。
“還未介紹,這位是張陳的好友,曾經幫助我將奈亞拉託提普吸收掉的修真界天才人物——賈心。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今天的晚宴正好碰上賈心來到這裡,對於曾經的幫助以表謝意。”
虞茗主動介紹着賈心的情況,並讓兩人趕緊在餐桌旁入座。
“這些人間的菜品在零間顯得相當稀有,不過也是有渠道可以獲得,今日大家便是來嘗一嘗我與阿沁的手藝吧。賈心兄隨意一點,不用太過於拘束,飯桌上我們都是朋友。”
賈心並未多言什麼,以正常的方式進食着面前的食物,直到半個小時所有人差不多飽腹。
“你好,我叫作佟烏。”
坐在賈心身旁身形佝僂的佟烏主動與賈心握手,在兩者接觸時,佟烏的血能在感受賈心身體時,依舊發現其體內是與人類一般無二的構造,甚至強度都相同。
“竟然還有一位獄使嗎?”賈心盯着佟烏微微一笑。
在坐的所有人將雙手都離開筷子而收於膝間時,虞茗確定晚宴的正式結束,再用餐巾將嘴角的油漬擦去時目光看向賈心。
“菩提老祖是你的師父對吧,賈心兄?”虞茗問着。
賈心點點頭。
“不知道前些日子,菩提老祖與鬼冢兩人前往混沌界的事情你是否知道一些詳細情況?”
“今日菩提剛纔混沌界負傷返回,詳細事情我還不怎麼清楚。”
“好的好的,如果以後賈心兄有空還希望常來我五邪界,你是我虞茗的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