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媞尼,現在好多了吧?”
鬼冢所在的別墅二樓房間中,‘血祖’阿莎媞尼平躺在牀鋪上,雙眼灰暗第九使徒的身份已經被零間所抹除。不僅僅是因爲阿莎媞尼失去王格,同時還因爲自身捨去鮮血一道,不再符合與‘血’有關的稱號。
血界事件對阿莎媞尼造成的主要並非是肉體上的傷害,最爲主要的乃是精神上的傷害,本是軀體完全恢復的阿莎媞尼根本不將古晨這個手下敗將放在眼裡。
誰知對方竟然實力在短短几年間超過繼承血祖傳承的自己,而且竟然還通過初代的承認而替代自己,成爲新一代血界。
這樣的結果是阿莎媞尼無法接受的。
曾經九百年前發生的事情導致阿莎媞尼與鬼冢斷絕一切關係,同時讓鬼冢自身墮入萬罪深淵。當時的阿莎媞尼則下決心一定要自己所掌控的血界凌駕於鬼界之上,而自己也要超過鬼冢,然而差距卻是越來越大。
“爲什麼要救下我?讓我死去不是更好嗎?”
阿莎媞尼當前的狀態已經捨棄鮮血而以鬼物軀體爲主,其本身則是一隻從人間到來的魘,經受住零間環境的同化保持鬼物的本質。
只是阿莎媞尼以鬼物形態存在於零間的時期,還沒有鬼界存在。
因此那個時期在零間的強者鬼物都是單獨的個體,大多數孤高自傲不願接受其它界域的招募。
阿莎媞尼本身行走鮮血之道在進入零間的第一時間則受到血界的招募,不過自身也是拒絕加入,不過原因則是因爲自己在人間與某人的約定。
曾經的阿莎媞尼與另外一人都是高級鬼物中的佼佼者,此人更是難得一見的英靈級別存在,因此相比阿莎媞尼更加難以突破最終的界限晉升至零間。
兩人之間定下約定,無論哪一方首先抵達零間,都必須等待另外一方。
可獨自一人在零間中實在難以生存,千年的等待時間過去阿莎媞尼始終沒有等到心中的那個人。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最終選擇加入血界,阿莎媞尼的天賦在有着萬年積澱的血界環境下得到極大的發揮而成爲新任的血祖。
在其成爲血祖兩百多年過去時,一位剛晉升而來的英靈找上血界。
可此時此刻的阿莎媞尼卻不願在離開血界。隨後發生一件大事,導致血界內部死傷大片而這位英靈則作爲動亂者被零間意識強壓關入萬罪深淵。
在被關入萬罪深淵底層期間,此人將自己曾經所擁有的名字捨去。
此人正是鬼冢,後來在萬罪深淵的最底層明悟出一條史上無人觸及的大道。不使用任何能力情況下以徒手攀巖萬罪深淵,得到零間的絕對肯定而降下新生王格,建立鬼界。
短短百年內將零間中所有漂泊的鬼物全部集中而加入鬼界之中。
隨後直接前往使徒石,以鬼界主宰的身份參加使徒考覈,直接碾壓當時公認的阿撒託斯之下第一人隱佛。成爲第二使徒——鬼冢的稱號。
“爲什麼當初你又要欺騙我呢?這件事情算是我們兩人扯平了如何,曾經的約定當前來實現也不算太晚吧,媞尼小姐?”
阿莎媞尼凝視着面前鬼冢的面龐,看着其兩道被自己割下的雙耳傷痕至今都沒有修復,眼角流淌而下鮮血一般的淚水,直接臥在鬼冢的懷中。
“對不起,親愛的。對不起……”
…………
坐在庇釁河內部的張陳主要目的是利用河水來使得自身聯繫血胎,發揮出潛藏在內部的所有力量。
不過最初的張陳卻在思索之前發生在庇釁河下端的事情。
“已經向古晨覈實,血界設置寶藏密室唯獨通過庇釁河而抵達內部,屬於初代血祖設立的絕對獨立空間。知道這一信息的人也只有歷代血祖。信息絕對不可能外傳。”
“那麼爲何阿撒託斯在剛纔可以直接抵達初代血祖的墓室?而且偏偏是我,古晨以及鬼冢在進入墓穴之後發生。阿撒託斯目標直指初代血祖的屍體,目的性地將屍體帶走。問題明顯在我們三人身上……奇怪,難不成是因爲我嗎?”
張陳觀察自己的全身並沒有發現任何一處遭受阿撒託斯所標記的地方。
“也不一定。阿撒託斯可以當前連同綁定王格的能力都可以吸收,說不定是在血祖更替階段察覺到這裡的異常,趁虛而入將初代血祖的屍體劫掠而走。”
張陳的思緒注意過由混沌界生物克蘇魯所鑄造的「吞龍臂」,不過在沒有發現異常後很快轉移注意力,畢竟自己與克蘇魯有過長時間的接觸,此人在張陳看來並沒有可疑的地方。
“另外一件事情則是爲何阿撒託斯如此急切將初代血祖的屍體給拿走,連同鬼冢也不明白阿撒託斯這番做法的用意何在。躺在奇怪水晶棺中的初代血祖或許的確很強。不過通過我的觀察只是一具保存完善的肉體而已,靈魂與意識早已不復存在。”
阿撒託斯劫掠屍體的這件事情在張陳感覺看來總感覺有巨大陰謀,但以當前自己所知的知識信息看來,根本無法推測出阿撒託斯的真實目的。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鬼冢必然會與菩提老祖前去調查,看來最終的時限恐怕真的會有所提前。我得抓緊時間……”
張陳在庇釁河內一座則是半年的時間。
期間由古晨所接管的血界有着極大的變化,首先是將庇釁河完全開放,作爲發源地從河岸兩旁誕生出大量的新生血界生物,在一些原有的血界生物帶領下接受高等教育,並在庇釁河周邊建立大量的城鎮。完善基本的社會體制。
古晨完全沒有任何壓迫性,且將血界所有資源與所有生靈共享的管理得到原本阿莎媞尼手下的成員所承認,地位在數個月的時間內徹底奠定,並培養出值得信賴的副手幫忙血界的重建。
古晨在這段時間內於庇釁河下的密室中閱讀借鑑學習有關於‘鮮血’的知識,在此基礎上強化自己所走得獨特鮮血之道,配合‘鮮血王格’的加持,古晨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有着不小的提升。
“原來如此,富江這傢伙故意不與我講清楚,原來是想讓我自己去明白……「血胎」並不是簡單作爲庇釁河的一箇中介體而存在,而是本質屬性與庇釁河相同都與‘發源’有關,因此兩者之間才存在着聯繫。”
張陳瞭解到「血胎」的本質,時間也不早於是從庇釁河中央起身。看向在河岸兩旁挑着河水的鎮民,互相之間似乎早已熟悉而打招呼。
“差不多是與古晨前往獄間的時刻,雖然距離一年還有一個多月,提前去審視當前獄使的形式並與靳庚見上一面也是有必要的。依照靳庚這傢伙的天分,應該也達到相當厲害的境界,另外伊麗莎白小姐她也是好久沒見面。”
“到時候找機會與其見上一面吧。”
隨着真鬼形態的完善,張陳對於伊麗莎白的親切感則是越來越高,腦海中更是將伊麗莎白與自己第一世還是人類時見到的安娜小姐進行匹配。
當前的古晨位於庇釁河盡頭的一處文藝小鎮中,對初代血祖撰寫的一本《血液本質》的概念性古老書籍進行閱讀,張陳的到來古晨當即上前迎接。
“古晨你還是具有不錯的統治力,不到一年的時間,血界已經發生根源性地變化。”
古晨笑而不語,爲張陳泡上一杯特質的奶茶,用庇釁河內的水爲主,奶茶雖然有着鮮血的氣味但入口卻絲毫不腥,反倒替代甜味而相當適口。
“現在出發嗎?”古晨直接轉入主題。
“恩,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是時候出發。話說這一段時間內,零間有沒有什麼較大的事情。”
張陳近一年的時間裡都在庇釁河中不問世事。
“使徒石有所變化。”
“是血祖的事情嗎?”阿莎媞尼被古晨代替,王格丟失,張陳自己身爲第八使徒對於規矩的瞭解而推測出對方恐怕已經被剝奪使徒身份。
“這是其中的一件事情而已,另外還有一件較大的事情整個零間都爲之驚動,發生在大概三個月前。”
張陳聽聞古晨這麼一說驚疑地問着:“嗯!難不成阿撒託斯再度對大界域動手了嗎?”
“不是阿撒託斯,零間中部的地下大界域——地獄界。在三個月前被一人給滅掉,地獄九魔王以及第七使徒撒旦全部死去。此人正是張陳你的勁敵,刑喰。”
“刑喰以一己之力滅掉整個地獄界?沒有動用喰界的一兵一卒嗎?”
“全程一人,將所有的惡魔全部吞去。刑喰似乎知道阿撒託斯有着吸收王格能力,因此在殺掉撒旦過後將地獄界的——煉獄王格,直接破壞迴歸零間。直到驚動整個零間前來覆滅的地獄界,刑喰才以大界域戰爭的基礎來平息這件事情。”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有這麼強……”
張陳並沒有皺着眉頭,而是在嘴角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