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板上,用油性塗料勾勒出了一副十分簡陋的農家平房,一個坐在門口的女人朝着屋外,手裡正織着毛衣。
“這…這不是我以前小時候的家嗎?母親在那裡織毛衣,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剛上小學一年級,新年後,沒有新衣服可以穿,母親便去街上買了上好的羊毛線,來給我織毛衣。”
張陳竟在這個時候陷入到了回憶中,似乎忘掉了這裡地方的危險和自己來的目的。這時,右胸的舍利子散發出了一絲暖流。
“我剛纔怎麼回事?”張陳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奇怪剛纔自己怎麼就陷入深深地回憶中去了。
“這油畫似乎是不久前畫上去的。”自己集中注意力,將油畫的線條在自己眼中放大了數倍,清晰地看到部分線條上的顏料似乎還有些溼潤,明顯是剛畫上去的。
隨後,又掀開了不少畫布,裡面的畫作全都是自己生活中記憶極爲深刻的那一部分,每一幅畫都能夠勾動張陳的心絃。不過有了第一次的經歷之後,張陳提高了警惕心,沒有在受到影響。
“牆上還有三幅畫,看看畫的什麼吧?”張陳剛纔進食了晚餐後,腦袋裡的光點也足足有了一釐米的直徑。念力一動,封在畫上的宣紙被撕了下來。
“藝芷?”這第一幅畫是王藝芷在教室看書的側身肖像畫,畫中王藝芷側臉垂下的黑髮,被她纖細的小手撩到了耳後,纖長捲翹的睫毛下鑲嵌着一顆烏黑的的大眼睛,內斂的小嘴微微隆起,右手還拿着鋼筆輕輕地停在那小巧的鼻尖上,樣子既可愛又迷人。
“要是可以的話,我能不能把這個帶回去啊,雖然我不懂畫作,但是這也畫的太好了吧。”張陳真想和這油畫鬼和談了,讓它把這幅畫送給自己,以後就可以掛在家裡每日觀賞了。
“咚!”一陣關門聲從張陳身後傳了過來,張陳回過頭一看,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嗯?我剛纔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嗎?記得進門後我隨手一帶將門給關上了啊。難道我記錯了?”張陳沒太在意,又用念力撕下了第二幅畫作上面的宣紙。
畫中還是王藝芷的個人肖像畫,不過這次是坐在自行車後座上,而腦袋是輕輕靠在了一個堅實的背部。雙眼緊閉,微微揚起的嘴角和緊抱的雙臂可以看得出王藝芷此時的幸福的心情。
“藝芷她在我自行車後面原來是這樣的啊。我記得那時……”
張陳正要陷入回憶中,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立即切斷回憶,轉過身。
之前自己懷疑有沒有關上的木門,這次又被關上了。不過比起上一次,這次時間提前了一點,在木門關上的前一秒,張陳極高的視覺能力看到了握在門上的一隻雪白的手。
下一秒,木門被關上了。
“手?是誰在關門呢?從那隻手上面我似乎感覺不到鬼物的氣息,同時也沒有活人的氣息,真是奇怪。”張陳皺了皺眉。
“看了這幅畫再去門口看看吧。”張陳看了前兩幅王藝芷的畫像後,已經十分好奇第三幅畫了。
“嘶!”隨着附在油畫上宣紙被撕開,但是畫中什麼也沒有隻是白色的一片。
“奇怪了,爲什麼沒有圖畫呢?”張陳對結果大失所望,突然,身後又是那個同樣的感覺傳來。
“誰!”這次張陳直接大呼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看門口,整個人瞬間愣住了。站在油畫室門口正要關門的人竟然是王藝芷。
“不是叫她們門去樓上休息嗎?來這裡幹什麼。”張陳奇怪地一步一步走向木門,漸漸開始明白似乎哪裡沒有對。
“不可能是王藝芷,應該是我一進到這油畫室就墮入了幻境之中,這些畫應該都是假的纔對。”張陳隨手摸了一下身邊一幅畫,部分還未揮發的油料沾染到了張陳的指尖,並且拿到鼻尖輕輕聞了一下。
“這種觸感和這種油料的氣味,都和現實一模一樣,好奇怪。”張陳本以爲這些感官上的東西應該會有差別,誰知道自己想象得太過簡單了。
張陳加快了步伐,因爲自己有些擔心之前關門的是不是真的王藝芷了,畢竟王藝芷四人都在寢室,身邊沒有什麼能夠保障他們的東西。這油畫裡的鬼能夠騙過自己,那騙過他們應該更是簡單。
“手臂中血甲蟲的能力太低了一點,對這個幻境也沒能有絲毫察覺。如果王藝芷被控制,那就真的不好辦了。”
張陳匆忙地來到木門前,用力旋開門的把手,將門迅速打開以後,面前的場景讓自己頓時驚住了。
自己站在門口,竟然是自己家廚房通往大廳的位置,王藝芷正坐在餐座上仔細地寫着作業。張陳再回過頭看看自己身後,裡面依舊是油畫室。
“張陳,你去拿綠豆湯拿了好久,你在裡面幹嘛呢?”王藝芷望着門口的自己說道。
張陳低下頭還發現了自己手上還真端着盛了大半碗的冰鎮綠豆湯。
“我記得這天,就是初二完結的那個暑假,王藝芷每天下午都會來我家裡和我一起寫作業。”張陳一下就回憶了起來。
想起了賈心的話語,要找出這幻境裡的鬼本體,將其帶回現實。張陳立馬笑着對着王藝芷說道
“媽媽她煮的綠豆湯放在了冰箱最下面,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來吧,這一碗給你倒的,你嘗一嘗,很舒服的哦。”
張陳回憶起那天下午的自己的動作和語言,很平常地將綠豆湯遞了過去,然後坐在了王藝芷的對面,看着桌上的幾張假期試卷。
“真的很好喝,謝謝你了。”王藝芷抿了一小口,笑着說道。
“以前的藝芷的確是這樣,在我面前總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似乎沒什麼不一樣。”張陳看着王藝芷那清純可愛的樣子,沒有加以懷疑,因爲今天下午還有兩個人要來到這個家中。而且,在記憶裡,應該就在給王藝芷倒了這綠豆湯後不久。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張陳看了一眼有些慌張的王藝芷,和那天下午的一模一樣,可能是怕張陳的父母回來了,自己不好去解釋吧。
“誰啊?”張陳知道門口的是二娃和譚肥,還是故作不知地問了一句。
“陳哥,開門啊,我和二娃來看你了。”果然,譚肥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打開門,兩個活寶就一下衝了進來。
“我就說嘛,怎麼陳哥這幾天都不和我們去網吧裡面大戰了,原來是嫂子在這裡管着。”譚肥進門後,看着王藝芷坐在那裡就說出了和回憶裡一樣的話。
“再亂說,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張陳一拳打在譚肥肉肉的背部,那譚肥‘哇哇’地亂叫起來,同時還是轉過頭露出那副憂鬱的眼神看着自己。
“這油畫鬼會附在譚肥這人身上嗎?不可能吧。”看着譚肥一系列表現張陳很難將鬼魂的本體歸在他身上。
“你們先去坐着吧,知道你們是過來抄作業的。”
“這你都知道,真神了。知道了,還不給卷子來。”二娃睜大眼睛迴歸頭看了一眼張陳,又轉過頭去,依舊是有點帶**的那種感覺。
兩人坐在了餐桌上,張陳再次把之前自己進來的廚房門打開看了看,裡面已經從油畫室變回自家的廚房。
“從表面上看,二娃,譚肥,王藝芷三人都沒有任何異常,先靜觀其變吧。”張陳也回到了餐座上,一下坐了下來。
還是熟悉的場景,還是熟悉的對話,所有人的動作的表情都和過去一模一樣。
“哎呀,還是多虧了陳哥,我這畢生夢想,抄襲班花的作業,今天終於實現了。”
“哎喲!”譚肥又是一聲慘叫,張陳看着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王藝芷,一巴掌就拍在了譚肥的頭上。同時也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
王藝芷依然是臉頰微紅,盯着自己的作業,譚肥就是裝作一副很疼的樣子在桌子上捂着頭,而二娃則是左看看右看看,想笑卻又是忍住了。
“這完全就和以前一模一樣,怎麼可能去找的出誰是鬼的本體啊。”張陳開始有些無語起來。
不一會兒,王藝芷有些口渴,就喝了一口面前的綠豆湯。這個動作以後,二娃一下就指着綠豆湯說。
“陳哥,嫂子來了就有綠豆湯喝,我們來了就連空氣都沒有,你這樣太過分了吧。”
張陳裝作無奈地樣子走進了廚房,去給那兩個傢伙倒綠豆湯。這時,自己突然感覺到身後有東西,注意力集中,一下轉過身。
“張陳,你那麼緊張幹嘛,嚇死我了。”說話的竟然是王藝芷,顯然被張陳的動作嚇壞了。而在張陳的回憶裡也沒有這一幕。
“我也來幫你倒綠豆湯好了,你那兩個兄弟討厭死了,我們辛辛苦苦做的作業就給他們兩下抄完了。”王藝芷有些可愛地說道。
“他們就是那樣,其實心裡還是很懂我的,應該這次來了以後,今後就不會來打攪了。”張陳也裝作很平常地回答。
“好了,你給他們端出去吧,不要嫌他們煩,其實他們對人都很好的。我把這裡整理一下就出來哦。”
王藝芷笑着點點頭,端着綠豆湯就出去了。留下張陳一個人在廚房裡。
“似乎開始和我的過去不同了,是王藝芷嗎?這個鬼應該不會做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措吧?”張陳細細地思考着。
“要是我現在立刻離開房間會怎麼樣,或者完全不按照過去的行爲行動?”張陳想着,拿起廚房裡的一個小碗,走到窗戶邊,將小碗直接扔了出去。
白色的小陶瓷碗,在空中飛行了一小段就彷彿落入了空間裂痕中,消失不見。
“看來幻境的範圍只有很小,如果這樣的話,妄圖離開這裡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只有按照賈心說的方法來了。”
“賭一把,這樣應該能夠有效。如果賭輸了,大不了搖響回魂鈴逃出去就是。”
張陳右手在胸口一撫,一條白色的小蛇在視線無法看到地情況下被抓在了自己手裡,同時在離開廚房的一瞬間,將小白蛇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