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殼肉全部分離了,你心裡肯定就舒服了,我再把肉吃了,心裡也舒服了,然後我倆好好合作。”
說到底還是爲了吃。
“若是懷姑娘暫時沒有吩咐,我就先離開了。”露寒依舊面無表情。
“走吧走吧!”懷秀忽然覺得沒趣。
又過了一兩天,露寒面無表情地給懷秀帶來了一個消息,讓她三天後帶人去華山派。
終於得到了具體的日子,懷秀激動得雙眼一亮,心中雀躍萬分,拿出了已經成形的葵花寶典,這是她幾個月以來的結晶。看着自己編的書,懷秀十分滿意。
沈攸將三護法露寒及其手下的人全撥給了懷秀,她忽然有一種調兵遣將的感覺,心中熱血沸騰。
終於到了三天以後,懷秀忍着沒吃肉,帶着一堆饅頭召集人馬準備上路了。
“到華山派之後一律聽我行事,違者——”懷秀目光凌冽,朝着衆人身後的一堵牆憑空打了一掌。牆轟然崩塌,煙塵瀰漫,卻沒有一個人敢回頭看,更沒有人敢說話。
“違者,猶如此牆!”懷秀飄逸的紅衣和墨發忽然無風自動,停在了空中。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懷秀脆生生的聲音。
原本想着還會緊張,可是當站在衆人中間的時候,懷秀心裡一點害怕都沒了,只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全身的血液沸騰。
這種感覺,如同在吃着最美味的肉。
正當懷秀準備宣佈出發的時候,沈攸出現在了門口。
“參見殿主!”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空地上,只餘一身紅衣的懷秀站着,看着緩緩走來的沈攸。
看着沈攸從跪在地上的人羣中走來,懷秀忽然覺得驚豔,甚至也想這樣看人匍匐於腳下的感覺。
“沈殿主。”
當沈攸走到懷秀面前的時候,懷秀難得的有禮貌了一回,乖乖的叫了他一聲。
沈攸走到她面前,然後轉身與她並排看着跪下的衆人,然後側頭對她說道:“你我即將和親,又何必如此多禮。”
雖然語氣說不上溫柔,但是至少也不是那麼寒冷了,這讓懷秀錯愕了一下,隨即朝沈攸笑了笑。
既然都要和親了,那之前還非要斷我糧讓我想辦法!懷秀腹誹道。
“時候不早了,你去吧。”沈攸語調悠揚婉轉,但在這點兵之際,卻多了幾分肅殺的味道。
懷秀點了點頭,朝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一百號人說道:“大家聽我命令,朝華山派出發!”
“是!”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長生殿。
懷秀帶的人雖然少,但是個個都是精英,是以一百多號人趕路,都沒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些人都訓練有素,上山下河、過深淵不在話下,懷秀自然也不能在別人面前丟臉,也跟着那些人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華山。
他們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好在華山派離三途嶺不遠,以他們的速度一天半就能到。
到了晚上,懷秀指揮衆人在山間休息。她不認識路,帶路的一直都是露寒,只不過露寒一句話都不肯說。
人跡罕至的山裡,懷秀對所有人也就放鬆了要求,讓他們好好休息,有人抓起了山間的野獸烤來吃。
一時間,肉香陣陣。
“唔……”啃着饅頭和糕點的懷秀憋屈地扁了扁嘴,對身邊的露寒說,“我去周圍轉轉。”
如果不遠離肉香,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和他們搶肉吃。
懷秀忽然覺得自己很委屈,好好地在虎踞山生活卻一下子碰到那麼多事,但是,都走到這一步了,她一定要風風光光地站在聞夜弦面前,要有足夠的實力!
“嚶嚶嚶嚶……”懷秀一拳打在了樹上。真的好辛苦!
忽然,前面黑暗的地方傳來聲響,十分有節奏,同時還隱約的有金屬的聲音,不像是動物弄出的。
“誰!”懷秀厲聲喝道,充滿着警惕。
聲音越來越近。
難道是被正派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也或者不是正派的人,不過好在這裡離休息的地方有一點距離。
漸漸地,一個人的輪廓慢慢清晰。
“風、風護法?”懷秀收住自己的掌勢,在這裡看到風如,有些錯愕。
“懷姑娘。”風如依舊一身灰色粗布衣,肩扛巨劍。
“你怎麼會在這裡?”懷秀抽了抽嘴角。
風如看着懷秀,雙眼有些發亮。“我自然是想看看你的內力到底有多強。”
“所以你就跟來了?”懷秀有些頭痛,“沈攸不管你麼。”
“他不管我這些。”風如扛着巨劍走到了懷秀面前。
不管?懷秀皺了皺眉。沈攸那麼強勢,那麼多疑的人就由着這個武癡亂來?這中間是不是有點什麼她不知道的?而且風如看起來整天練武也不管事,怎麼能穩坐四大護法之首的位置?難道就因爲武功高?
懷秀看了一眼風如。她覺得這個人爲了武功賣了長生殿是很有可能的。
也可能風如有後臺?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管的。
無奈之下,懷秀將風如帶了回去,領到了露寒面前。
她撇了撇嘴對露寒說道:“你熟人來了,真擔心你一路不講話最後憋死。”
露寒看了一眼風如,依舊不語。
懷秀剛想再嘲諷他兩句,前面就傳來了肉香。
“嚶嚶嚶嚶……”她苦着臉跑到了一棵樹後開始撓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能吃肉,以後有的是肉吃。
手腕上的鐲子碰在了樹幹上,發出了聲響。懷秀收回手,看着手腕上的鐲子,回想起了在聞家那段日子,雖然那時候的她不像是個女魔頭,但是有吃有喝,過的還是不錯的。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留下的紙條,像聞夜弦那種喜歡把握全局把別人玩在掌心的人如果發現自己被騙了,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想的有些遠了,懷秀回過了神,繼續撓樹。
等到大家吃飽喝足該休息的休息,該守夜的守夜,懷秀才從樹後走了出來,卻發現風如和露寒都還沒睡,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