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歪着腦袋,看着大殿的頂端說道:“我想,墓主應該在頂部。咱們進來的時候,一路向下,到現在爲止,我們離地面應該有六十多丈了。即便是那墓主在上面,他也應該有足夠的空間給自己再造一個比這裡還要華麗的宮殿了。”
姿蓮婆婆突然笑了說道:“小子,外行了吧。墓地有墓地的講究,你見過那家的墓地不按風水安葬?這兒即便是你說的陪陵,那陪陵也不能在墓主的下面。明白不?”
秦子月嘿嘿一樂說道:“那您說它在哪兒啊?”
姿蓮婆婆四下裡看看說道:“我覺得那具棺材裡裝的就是墓主。要想拿到寶藏,就必須從這具棺材上下手。你別是不敢吧?”
秦子月道:“風水之說,我不懂,但我相信來富。”
姿蓮婆婆很不屑的看了來富一眼,道:“就他?膽小鬼,他是怕咱們把棺材弄下來,再召來什麼禍害。”
來富聽到秦子月說相信他,眼神裡多了一點感激,但沒說話。
秦子月道:“別總拿舊眼光看人。棺材是一定要弄下來的,但咱們必須先做好防備。我估計這棺材裡一定還有更厲害的東西。”
秦子月說到把棺材弄下來時,來富的身子不由的動了一下,那是顫抖,那是害怕的表現,但秦子月說不讓姿蓮拿舊眼光看他,似乎也在告訴他,如果他還是那麼膽小,那就別怨兄弟們對不住你了。但他還是在一邊說道:“主人,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出路啊?如果找不到出路,等這個夜晚過了,咱們就會在這裡困一個月。我和姿蓮婆婆無所謂,但您手下還有那麼多兄弟,羣龍不能無首啊。”
秦子月笑笑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做事情一口氣做完,如果做不完,就會睡不下覺,吃不下飯,心裡難受。你是不是有過這樣的感覺啊?”
來富心裡一凜,頭紮了下去。秦子月跟他說話的時候,雖然很和氣,但語言裡所帶出來的韻味卻不能不讓他回味。
姿蓮婆婆似乎很願意把那個水晶棺給搞了。可能是因爲她覺得是這個水晶棺束縛了這個空間,禁錮了這個空間裡的力量,只要把這個水晶棺搞了,那她就可以爲所欲爲,不象現在這樣,只能裝孫子,遇到危險,到處躲藏。
秦子月拉住姿蓮婆婆的手,一躍,直接的從地面跳到了水晶棺頂。剛纔,由於蒼鷹的攻擊,他們兩個都無心仔細的打量這具棺材,現在,危機消除了,秦子月和姿蓮站在水晶棺頂,仔細的打量着這閃爍着迷離光彩的棺材。
棺材頂部確實有一股細繩伸進這棺材內部。姿蓮看了不由的佩服起秦子月來,剛纔兩人同時站在了這棺材之上,但自己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
透過水晶棺的頂蓋,可以看到一個面相栩栩如生的中年男子躺在棺內,他大約有七尺長,全身**,但在他的身體周圍卻像有一層紅色的薄霧蘊繞,使得人又看不真切他的形容。姿蓮回頭看了一眼秦子月道:“怎麼辦?”
秦子月笑笑道:“你手裡有劍,直接把繩子砍了不就完了?”
姿蓮有點氣惱,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平時自己總能很好的平復自己的心情,但在這裡,竟然幾次欲與秦子月發火。其實她問這話,只是想讓秦子月出手,因爲她剛纔試了,自己根本就砍不斷吊着棺材的這根繩子。
姿蓮婆婆嘆息一聲道:“小子,這次過來,是我幫你,別整混了。”
秦子月伸手接過姿蓮婆婆的飛劍說道:“所以我感激您和師傅啊。對了,原先我問您,師傅學的是水系術法,而您卻修習道門,爲什麼啊?您還沒告訴我呢。”
姿蓮婆婆神色不善,盯着秦子月道:“我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到底能不能把這條繩索砍斷啊?”
秦子月嘆了一口氣說道:“砍斷應該沒什麼問題,關鍵的是,砍斷以後,我咱們還有沒有機會再看見升起的太陽。”
姿蓮婆婆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你也害怕了?如果你害怕,咱們就撤。”
秦子月嘆了一口氣說道:“撤,撤哪兒啊?四周都封閉了,咱們想走也走不了。”
姿蓮婆婆冷笑一聲說道:“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看我這老婆子不順眼了?”
秦子一笑,又是陽光燦爛的笑容道:“瞧您說的。我要是看您順眼了,我師傅不就沒什麼事兒了嗎?是這樣,你看到水晶棺裡躺的那個人了嗎?我覺得他象是道門中人,只是有點陰損罷了。如果咱們把這個棺材打開,那一定還有更厲害的後招,如果您真是道門中人,自然明白他的後招,如果您僅僅是懂一些皮毛,那咱們還是等等再說。”
姿蓮並不答覆他,而是冷笑道:“你還是害怕了。”
秦子月盤膝坐了下來道:“這和害怕沒什麼關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個道理您應該明白吧。剛纔的蒼鷹已經讓咱們手忙腳亂了,如果不是安妮過來,估計咱們現在已經在下面的湯水裡洗澡了。而且,這裡的機關,一次比一次厲害,如果咱們現在就破壞這裡的平衡,自然還會有更厲害的招數等着咱們,所以我先問一下,您有沒有把握。”
姿蓮聽他說的有道理,這才又仔細的看起了那水晶棺中之人。那水晶棺內部很簡單,就躺着一個人,實在看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攻擊他們的東西存在。當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嚴肅的說道:“你動手吧。”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帶上來富,先到下面的地道里躲一下。”說着,抓起姿蓮婆婆,向來富拋去。因爲她知道,自己勸說沒什麼用,這姿蓮婆婆看起來溫順,其實骨子裡卻鋼着呢。
飛劍在手,秦子月鼓動內息,帶動劍芒,舉平生之力,斜着向那棺材上的繩索砍去。他在砍着繩索之前,也早做了打算,在砍斷這繩子之後,這裡可能會倒塌,但倒塌並不可怕,因爲現在這個空間已經不能再束縛自己的術法了。另一個可能,砍斷繩索,會引發其他的機關,而這個機關裡隱藏着更可怕的存在。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自己可以帶上姿蓮和來富土遁而走。
來富抱起被秦子月控制的姿蓮婆婆向地洞裡走去。秦子月的一劍,這會聚了全身力量的一劍,砍斷了繩索,接着,他的人也順着劍身反彈的力量,向旁邊飄去。那碩大的玉棺隨着繩索的斷開,向下面的逍遙鼎裡掉去。這時候,秦子月才覺察出讓兩人躲到地洞有有多麼的不合適,如果這玉棺把逍遙鼎砸破了,最先倒黴的就是鑽進地洞裡的兩人了。
秦子月在飄落的過程中,心隨意動,雙手一伸,成爪狀,把姿蓮婆婆和來富從地洞裡抓了出來。本來落在他肩頭的那隻蒼鷹精靈在他砍落玉棺之時,驚恐的從他的肩膀上飛了起來,身在半空,竟然不敢落回到秦子月的肩膀。
那玉棺從空中掉下來,直砸進了逍遙鼎,這玉棺掉進逍遙鼎裡,竟然象死一樣的安靜,四周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最先顯出驚慌的是來富,動物對危險感覺總比人要敏感,他雖然不知道這危險從何而來,但心跳的厲害,站在秦子月身邊,一個勁的告訴自己,秦子月是最厲害的,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但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牙齒都在打顫。
逍遙鼎上空,霧氣翻騰,但這霧氣絕不擴散,彷彿在包裹着什麼。秦子月嘴裡發出輕輕的一聲吼叫,身子也隨着這聲音升到了空中,雙手交錯,氣息充盈雙手,向那逍遙鼎上空拍出了一掌。
隨着他的這一掌,逍遙鼎慢慢的龜裂了,秦子月身子換了個角度,對着那逍遙鼎又是一掌,隨着這一掌的推出,那逍遙鼎如癱瘓似的,變成了一堆碎沫。按說逍遙鼎中的**會隨着鼎體的破裂而流散,可在秦子月擊碎那鼎的時候,鼎內似乎是乾涸的,竟然不見一絲**。惟見那玉棺孤傲的躺在哪兒,散發着光芒。
隨着逍遙鼎的毀壞,四周的空氣變的更加寒冷起來,這種寒冷,不是滴水成冰的那種寒冷,而是一種陰颼颼,入骨的恐懼。
來富的腿顫抖的都成了羅圈,但他不敢動。姿蓮在下面面帶微笑,似乎在爲秦子月高興,畢竟她幾次都想把這逍遙鼎給毀了,可她手裡那飛劍就如木頭做的似的,根本就無法砍破這碩大的逍遙鼎,而秦子月僅僅兩掌,就把自己的心願給解決了。
其實秦子月心裡明白,這大鼎的粉碎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自己的力量只是加速了逍遙鼎的粉碎。
那玉棺的棺蓋突然飛上了大殿的頂部,躺在棺材裡的那人隨着棺材蓋的飛起,也站了起來。在他站起的那一瞬間,秦子月的掌,姿蓮婆婆的飛劍,一起向他攻擊而去。
果真如姿蓮婆婆預計的,這個空間裡的魔法束縛去了,她又可以任意的驅使她手裡的飛劍了,而且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她的飛劍一下就扎進了那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