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得……就跟個孩子一樣!
讓人覺得好笑,也讓人想要去心疼!
肖家越還是擺着臉,一副‘你快來哄我’的樣子。
金辰直接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幼稚鬼,還不回去睡覺?”
“喂喂喂——”肖家越被她掐得齜牙咧嘴,掙脫不開她的手,索性就把人直接給抱過來:“快鬆手!快鬆手!”
“是你鬆手!”
“你先鬆手!”
“那我鬆手了你也要鬆手啊!”
“好!”
可金辰鬆了手,肖家越根本就不想放開。
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這麼粘一個女人呢!
肖家越慢慢地低下頭去,貼着金辰的臉,感受來自於她身上的溫度,輕聲細語地說:“金辰,我突然想跟你結婚。”
以前聽別人說,很愛很愛一個女人,想要和她一輩子在一起的那種心情,只有結婚才能正確地表達出來。
結婚不僅僅只是兩本結婚證,而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從此以後要榮辱與共,生死相依。
那兩個小本本,牽住了你們的一生。
所以很多男人害怕結婚,害怕自己的一生被綁住。
然而此時此刻,肖家越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想要和金辰結婚。
金辰在最初的愣怔之後告訴自己,一定是夜色太美了,也一定是最近身邊的朋友發生了太多的事,所以彼此纔會有這麼多突如其來的想法吧。
她沒說話,心裡卻也是甜蜜的。
甚至,她想說:我也想跟你結婚。
你那麼優秀,一定是我上輩子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所以這輩子纔可以遇到你。
兩人靜靜相擁許久,後面實在是看時間太晚了,金辰才把肖家越趕上車,讓他走人。
回了病房,許傾城閉着眼睛躺在那裡,看上去在睡覺,其實只是閉着眼睛而已。
金辰在她身旁躺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裡,對她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你很需要他在你身邊,他也肯定想要來陪你的,只是脫不開身而已。”
“我知道。”懷裡的人哽咽道,“我能感同身受他現在的心情,所以我會堅強,我一定不讓他擔心。”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在這裡陪你。”
金辰其實也很想哭,肖家越在的時候她雖然替許傾城難過,可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原來女人真的是這麼脆弱的啊,對心愛的男人的依賴,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後來她們都睡了,儘管睡得不安穩,可終歸是睡着了。
但對陸行之和肖家越來說,這一晚,真的是噩夢……
——
陸明商的葬禮按照他死前的意願,沒有大肆操辦,只有親朋好友前來弔唁。
出殯那天,陸行之終於把許傾城從醫院帶過來了。
現場的氣氛十分壓抑,黑漆漆的一片,讓人感覺呼吸都很困難。
許傾城緊緊抓着陸行之手,感受着來自他心底的力量。
這個時候,他其實比自己更需要安慰和溫暖,所以自己一定要表現得堅強一點。
然而,所有的平靜,在靳蘭心出現的那一秒,徹底被打破。
她沒有拿掉孩子,她的肚子,看上去竟然和許傾城的差不多大!
前段時間,她曾和陸行之進進出出,多次被媒體拍到並且登上報紙和雜誌。
此時此刻,她又大着肚子出現在陸明商的葬禮上,衆人震驚的同時,難免議論紛紛。
靳蘭心目不斜視,直直朝着陸行之和許傾城走了過來。許是因爲在葬禮現場,她的臉上沒有露出笑容,可那份勝利的姿態,從眼神中表露無遺。
許傾城大腦空白了幾秒,很快回過神來,低聲說:“靳小姐,今天是我公公出殯的日子,不管你有什麼事,改天再說。”
靳蘭心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只是把眼神轉到了陸行之身上。
隨後,她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那個動作,是在示威。
現場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壓着聲音說:“太囂張了吧!不管怎樣,死者爲大,她這是來鬧場的啊!”
靳蘭心完全不在意旁邊的人說什麼,只是看着陸行之,問他:“行之,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來參加你爸的葬禮?”
沒有。
答案不言而喻。
然而,陸行之卻久久不曾說話,那種死寂,讓所有人都不安了起來。
秦雁這時走了過來,她也是認識靳蘭心的,只是一直以來對靳蘭心沒什麼好感罷了。
因爲她覺得,靳蘭心太強勢了,而且心地太狠。
如果是她想要的東西,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
也許,這和她從小跟在靳名身邊長大有關係,畢竟黑道上——強者爲王。
“靳小姐,如果你只是來參加我丈夫的葬禮的,那麼我歡迎,如果你是來鬧事的,請你先出去,任何事,都沒有我丈夫的葬禮來得重要,請你體諒我的心情。”
秦雁其實還沒有緩過來,但眼下這麼多人看着,她又是陸家的女主人,必須拿出女主人的風範來!
靳蘭心一直強忍着的冷笑這時還是笑出來了,看了看秦雁,看了看許傾城,然後用着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我沒名沒分,的確沒資格來參加這個葬禮,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陸家的血脈,他總有資格來參加他爺爺的葬禮吧?!”
瞬間,現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許傾城眼前一陣眩暈,差點就要站不住。
秦雁一把扶住了她,在她耳邊說:“別怕,有我和行之在!”
許傾城咬着脣不說話,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怎麼的,她心裡的預感很不好。
總覺得,今天的陸行之很不對,他的沉默,看起來更像是在助長靳蘭心的囂張氣焰。
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該這麼沉默的啊!
在大家的死寂中,靳蘭心繼續說道:“名分這種東西,我靳蘭心從來不在乎,但是有一件事,我想要問問陸家的大少奶奶!”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許傾城的身上。
靳蘭心問她:“大少奶奶,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嫁給行之嗎?”
這個問題,簡直問得可笑!
可
以靳蘭心的心思,既然能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來,一定有着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許傾城在那一刻,竟然有些不敢回答。
可是這麼多人看着啊,怎麼容得了她不回答?
“因爲愛。”聲音不高,但足夠堅定。
靳蘭心聞言滿意地笑了起來:“很好!因爲愛!大家都聽到了吧?那麼現在,我要問你第二個問題——”
“你到底想說什麼?”
“大少奶奶,你是在害怕嗎?”靳蘭心臉上笑着,眼神卻是兇狠的,她說:“既然你是因爲愛嫁給了行之,那麼你能告訴我,你對行之愛到什麼程度?愛到可以爲了他去死?愛到可以不管自己父母死去的真相?”
最後一句話,簡直就跟炸彈一樣,炸懵了所有人,包括許傾城和秦雁!
全場除了靳蘭心之外,只有陸行之是早就知道這一切的。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擡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以爲自己可以擋下所有的苦難折磨,他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他以爲……
其實都不是。
最想留住的人,留不住。
最想保護的人,保護不了。
如今,更是要親自去傷害她。
這個時候有把刀的話,陸行之會毫不猶豫地一刀捅在自己的心口!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來人,帶靳小姐出去!”秦雁也預感到了不好,立刻叫來了人,要把靳蘭心趕出去。
可靳蘭心準備了這麼久,讓許傾城和陸行之快活安然地過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
“怎麼?陸夫人現在是怕我說出真相嗎?要真說起來,這一切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陸夫人也有不可磨滅的功勞呢!”
秦雁本來就心傷未愈,受不得任何刺激,眼下被靳蘭心這麼一說,腦子‘嗡——’地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霎時間一片混亂。
許傾城臉色蒼白得厲害,伸手去拉過陸行之的手,緊緊地握住,問他:“行之,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此時此刻,他就算什麼都不解釋,只要他開口安慰自己,鼓勵自己,許傾城就決定相信他。
然而陸行之沉默,一直沉默……
壓垮駱駝的,只需最後一根稻草。
其實早在今天來這裡之前,許傾城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鄭素婉打給她的。
鄭素婉說:“城城,我知道你恨我,事到如今,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相信。可我快要死了,有件事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不管你信不信。”
她說得這件事,就是關於許謹行的死。
“你爸的死,其實和陸行之有關,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可看到你在他身邊那麼幸福,那麼滿足,回頭看看我自己犯下了那麼多的錯,如果不是我之前一直阻止你們在一起,說不定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所以我就想,把你爸的死,算在我身上,讓你恨我,讓你和他繼續幸福下去,也挺好的。”
什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什麼她是自己親生母親,對許傾城來說,鄭素婉說的這些話裡面,她連語氣都不相信!
都是騙她的!一定是騙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