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血統呢,我看小妹你的血統裡藏滿了看不起人這四個大字,整個講究名門戶對,窮講究什麼!”宮首長十分不喜歡妹妹這觀念。
宮明秀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度,辯駁着:“我這哪是看不起人,只是看媳婦,當然要挑一點,我說這些,全部是爲了小貄好,你們看着吧,等那個什麼葉雲裳進了門,肯定性情大變!”
“就你這觀念,人家就看你不順眼。”宮首長幫着雲裳說話。
“切!我纔不用她看順眼,她有什麼我有什麼?”
“你夠了沒,是我們挑兒媳婦還是你,小貄是我們的兒子,我們喜歡他也喜歡不就得了,哪有你這樣做姑姑的,那時候當着小貄面說雲裳的不是,我也就忍了,現在你還滔滔不絕,還真是不給面子了?”宮首長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哥,你現在就是幫着外人來罵我……”
“夠了,吵夠沒有?”老爺子從樓梯走下來,聽着他們在客廳吵架,一聽內容,居然又是女兒在說雲裳的不是,倍感心煩。
“明秀,你就少說兩句不行的?大夥兒都這麼喜歡雲裳,我這輩子閱人無數,難道我還有看錯人的?”
老爺子發話,宮明秀再怎麼生氣,也不敢說話了。
客廳沉默了好久,老爺子看着暗怒不敢言的宮明秀,問道:“你說話啊,怎麼不說了?”
“爸你都偏幫外人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老爺子把杯子放下,認真道:“我早就把雲裳看做一家人了,那還分什麼外人?”
“你們一個個,都看着吧,我話就放在這裡,葉雲裳根本就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好,等她過門了,你們就知道了,怎麼放長雙眼看!”
宮夫人的臉色不太好,但她身爲兒媳婦,有長輩在,也不好吵什麼。
老爺子怒了,“宮明秀,你明天就給我回A市,整天弄的家犬不寧的!”
“知道了,爸,我們明天就回去,家裡人也催得勤讓我們回去!”胡巖鬆替妻子開口道。
被父親指責,這下子她是坐不下去了,生氣地哼了一聲,就跑上了樓。
一家人又因爲葉雲裳鬧的不歡而散,宮明秀這次更是把葉雲裳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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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處都洋溢着歡聲一片,但也有心懷鬼胎的人在謀劃着自己的目的。
公寓內,大新年還躺在牀上過日子的,恐怕就只有裴子琦一個人了。
這回正好是午睡,但躺下沒多久的她,卻想吐,趕緊跑到廁所,乾嘔起來,可是吐了好久,壓根就沒東西吐出來,她又回到牀上去。
臉上有點發白,這兩天這般折磨啊,還真讓她難受!
不過猛地回想起來,這兩天的自己,特別是早上的那會,乾嘔的情況特多,這是懷孕的徵兆嗎?
這沒想,她的臉染上喜色,趕緊給丁子峻打了電話。
“喂,子峻!”她緊緊地握住電話,看着毛毯上透進來的陽光,心情大好。
“怎麼了?”
“我這兩天都有乾嘔的跡象,是不是懷上了啊!”
聽到這個消息的丁子峻,喜憂參半,心情複雜的很。
那頭的裴子琦,還在念唸叨叨的,“我剛纔又跑了廁所一趟,可還是吐不出來,要是真的懷上了,這真的太好了!”
丁子峻本應該是替她高興纔是,畢竟她夢寐以求的懷孕,重要達到目的的,而且,這還是她的孩子,憂的卻是,以後這孩子,居然要叫別人爲爸爸,這是多大的諷刺!
“子峻,你說話啊?”裴子琦等不到丁子峻應話,有點不耐煩了。
“子琦!”丁子峻沉吟一聲,依舊沒有說出恭喜她之類的話。
她不禁說道:“丁子峻,要是我成功懷孕了,你不應該替我高興纔對嘛?”
“哎!我還有點事情,先去忙了,如果你真的懷孕,那你就心安做江漠遠的太太吧!”
丁子峻掛線後,裴子琦撇了撇嘴,跟他說話,還真是沒勁!
裴子琦把電話扔下,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這裡即將有一個小生命的誕生,她就更加高興。
想着想着,連午覺也不想睡了,跑了出去想找江漠遠。
這些天的江漠遠,頹廢得很,心情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整個人都消瘦一圈了,每天坐在陽臺上發呆,是他必做的事情。
就像現在,拿了張藤椅坐在陽臺的欄杆邊,整個人都軟靠在椅背上,雙眸無神地凝着前方,呆呆的,要是不細看,還真像一個假人。
這幾日,他都沒有出去,嘴角新長出了許多的胡茬,青青的黑了一圈,整個人看起來老了不少,他也難得修邊幅,反正一想到自己現在一無所有,他就什麼都不想做,一點都不想動。
不過這幾天的神遊,對他來說也是有用了,最起碼,他仔細地想過自己的過去,每每想到那日雲裳對他的冷淡,他的心就揪着痛。
實話一句,他真的很後悔,很後悔!
裴子琦看到他又如平日,坐在陽臺上發呆,笑臉收斂了不少,走出去時順便拿了張椅子,坐在他旁邊。
“阿遠!”她柔聲呼着他的名字。
他緩緩移過某來,看她的眼睛裡,空洞得如同乾涸的井,一瞬間,眼神透滿了蒼涼和絕望。
裴子琦被他的眼神嚇到了,連忙拿起他的手,覆於自己的小腹,“阿遠,你感受一下,我們的寶寶就在這裡!”
她試圖喚醒他,喚醒他對她的愛。
他利眸一凝,眼神夾帶着一縷兇光,死死地瞪着他。
裴子琦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渾身打了個顫,“阿,阿遠!”
好一會兒,江漠遠纔回神過來,眉心閃過一絲懊惱,“子琦,對不起!”
他把她拉進懷裡,輕輕地安撫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樣!
裴子琦強勾起一抹笑,十分理解地說道:“沒關係,阿遠,我不會怪你的。”
但匿在他懷裡的臉,卻浮上了愁色,隱隱的,她嗅到一絲危機感。
他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怪她兩天失去了一切?
還是,裴子琦的眸閃過一絲厲光,抱怨她讓他和葉雲裳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