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千盼萬盼的賀琴終於來了。她坐的是一輛武警專用車,跟她一起下來的有四個穿迷彩服的特警。見章鳴沒多說話,一擺手讓他在前面帶路。章鳴心裡罵了一句:“神氣個鳥!”人還是乖乖站起來走在前面。走了幾十米章鳴站下,指着樓房說:“二樓中間屋子。門口有放哨的。”
賀琴點點頭,朝特警擺擺手,幾人迅速彎腰向樓房摸去。章鳴發現他們雖然五個人一起走,腳步卻輕得幾乎聽不見聲音。
戰鬥結束得很快。武警上去三下五除二救下羅瓊,樓房裡抓出四個人一個個戴上手銬塞進車裡。一個武警問賀琴:“長官,車裡比較擁擠,是否需要再派輛車來?”
賀琴看看章鳴,回頭說:“不用。你們先押回去審,一定要審出幕後的人,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人敬了個禮上車了。看着車消失在夜幕中。章鳴拍拍依偎在自己懷中的羅瓊:“她把車放跑了,咱們咋辦呢?”
羅瓊被嚇住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不說話,只是嗚嗚咽咽地哭。
“還嚇她?別裝,打電話,把你的車叫來。”賀琴瞪了他一眼。
“草!剛有車都知道!RT的人真不是吃乾飯的。”章鳴心裡罵了一句,掏出手機,見短信裡果然有司機小張的號碼。
審訊當天晚上就有了結果:綁架羅瓊的人是受人僱傭,想從羅瓊爸爸羅毅那敲筆錢,至於受什麼人僱,那幾個人也不清楚,他們是一個專門從事綁架、催債、行兇報復組織的成員,這次綁架羅瓊是他們的頭交代給他們的任務,說僱主讓他們敲羅瓊的父親羅毅三千萬,這筆錢歸他們組織,事成之後僱主再給他們幾個人一百萬,除此之外問不出什麼。他們組織的頭很狡猾,這幾個人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兒,平常都是電話聯繫。按號撥過去,已成了空號。估計那棟樓房裡當時搜查時看見的攝像頭是他們組織的監控系統,特警進去抓人時已經被發現了。
羅瓊早已安靜下來,坐在沙發上“咕咕咚咚”連喝了幾杯水:“賀姐,楊弟,今天要不是你們我死定了,不知道咋感謝你們好?”
“那還不好辦?請吃啊,吃大餐。”章鳴頑皮地說。
賀琴一本正經道:“還是趕快通知你爸爸吧,也好讓他爲你爲他自己有個防備。”
“不行。不能告訴他。”羅瓊說,“本來他就不讓我一個人在青島,保鏢都找好了。我說跟個保鏢就不上學才把這事攪黃。你們想啊,天天有個保鏢盯着還能活嗎?告訴他我被人綁架了,保鏢明天鐵定飛過來。他不用提醒,防備嚴着吶,兩個特厲害的保鏢天天跟着。”
“今天是你走狗屎運,恰好章鳴開了耳功聽見你叫喚。如果這個僱主不肯罷休再僱別的人綁架你,不可能回回都有狗屎運給你吃!”賀琴說。
“這樣行不行,我知道你們打架厲害,有那什麼……武功,對,你們會武功,教教我,我厲害了就綁架不了我。”
賀琴戳了一指頭羅瓊的頭:“你個傻妹妹,武功是那麼好練的?等你練好可能都被綁一百回了!”
“如果也練的像楊弟老遠聽到聲音,壞人離好遠我就溜之乎也,誰能綁住我?”
“這個是耳功,更難練的。”章鳴說。
“纔不難。賀姐不是被車撞頭練出了功夫?”
“你怎麼知道?”賀琴和章鳴倆人幾乎同時吃驚地問。
羅瓊一臉得意:“哼,你們還騙我!中午賀姐大叫一聲把我吵醒,以爲腦袋又出狀況了呢。後來纔回過神來,原來你喊的是‘出了’,出什麼呀,還不是那天聊有人摔腦袋摔出特異功能的事。還瞞着我,說什麼可能摔傻了。”說着使勁掐了把章鳴的腰,疼得章鳴“哎呀”一聲:
“我說姐呀你的武功就是掐腰啊!”
說得兩個姑娘笑彎了腰。
賀琴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水:“這種概率不知道是幾億分之一。我只是運氣好,也許還有別的原因。可不是學來的。”
“不信本小姐沒這個運氣!”羅瓊說完做了個讓人大跌眼鏡的動作:腦袋使勁磕向沙發後面的牆。只聽“咚”的一聲,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
賀琴叫了一聲“傻丫頭”,趕緊扶羅瓊平躺下,見章鳴掏出手機,說別叫車,最多是輕微腦震盪,一會兒就沒事的。
果然,沒過三分鐘羅瓊悠悠地醒來。她睜開眼睛:“好惡心,想吐。”
賀琴跑去拿來臉盆兒放在沙發邊上:“你咋這愣呢?腦震盪,不噁心纔怪!”
“二貨!”章鳴到了杯水端在手上,“長得怪秀氣,幹這種蠢事!”
羅瓊沒力氣反擊他們,趴在沙發邊上乾嘔。
賀琴說:“輕微腦震盪不要緊,再搞一次撞傻了讓她每天伺候我們,算白撿個傻傭人。”
羅瓊朝賀琴翻翻白眼:“都這樣了還損啊……現在,現在可以教我了吧?”
賀琴道:“不行,你得休息。明天起來看情況,沒傻就教。”
“太好了!說話算數,”羅瓊有氣無力地說,“扶我去衛生間,洗個澡睡。”
“洗你個大頭鬼噢,腦袋受傷不能亂動的。來,喝口水漱漱,我倆把你擡到牀上。”
安頓好羅瓊,他們回到客廳。賀琴說:“這丫頭看起來單純,有心眼呢。”
章鳴想起來那天出房門看見羅瓊站在門口:“我倆說話她有時候偷聽,會不會知道咱們那個事?”
賀琴剜了章鳴一眼:“誰跟你咱們,還那個事,我們倆就沒事!”說完看章鳴嚇得低下頭,暗自笑笑,又道,“不過以後練功的事不必瞞她,人是個好人,善良,熱心。教她學點功夫,多少對她有點用。綁架她的幕後僱主沒查出來,這事兒不那麼簡單,僱主明顯不是衝錢來的,還會有下次,我們不可能天天跟着她。”
這點章鳴也想到了:僱主敲詐羅瓊父親三千萬一分不要,還倒給兇手一百萬,顯然另有目的。雖然與羅瓊相處時間不長,但在章鳴的成長過程中與女人親密接觸她還是頭一個,尤其是聞到女人嘴裡的味道,那味道雖說不咋的,但每當他回味起酸酸甜甜的滋味,總是令他心悸,浮想聯翩。雖然有了與賀琴的深吻,但第一次的體驗總固執地讓他回味無窮……他下決心一定保護好這個自稱“姐姐”的傻妞,不讓壞人傷害她半分……但,保護羅瓊自己得有這個能力啊……練式,多出些潛能,尤其念力攻擊,如果練到葉玲說的千米殺人,不說千米吧,百米有效即可,對付像今天那幾個綁架者還不易如反掌?
章鳴想到這,也忘了跟賀琴打招呼,站起來回到自己的小屋,先練起內功來。這點他非常清楚:練內功直接的效果是提升精神力,精神力強盛練式事半功半倍,順序一定不能顛倒。
賀琴看章鳴呆裡呆氣地一聲不吭回房間,沒管他,反正這書呆子經常這樣,已經習慣了。打開電話撥通遊處長,每天晚上的例行彙報功課是要做的。
“看看錶。”遊處長上來就讓賀琴看錶。
賀琴這纔想起時間已經很晚了,趕忙解釋:“對不起,出了點情況。”她把羅瓊被綁架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章鳴很在意羅瓊,再找套房子怕章鳴不肯。”
“不用了。羅瓊沒問題,初、高中學習不錯,人品上也不錯。她父親創建了一個公司,生意做的比較大,一直奉公守法。這是最近調查的結果。羅瓊和你們住在一起多少還是個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