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抿了抿脣,沒等男人開口,便笑道:“月夫人,無憑無據的,你就這麼肯定是我做的?”淡然的笑容無端顯得嘲諷,“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能懷疑你弄死錦鯉故意陷害我?”
“你說什麼!”
黎月急忙反駁,緊張的朝男人看了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才重新瞪向夏情歡,“這是皇上御賜之物,又是王爺賜給妾身的,妾身從來都是好好養着當做寶貝。就算郡主是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可您當真以爲自己值得我用這尾錦鯉來陷害您嗎?”
夏情歡笑意更濃,“噢,是嗎?”
“當然!”黎月不假思索的答。
夏情歡輕嗤一聲,慵慵懶懶狀似不經意的道:“那你又憑什麼覺得,你一個小小的夫人值得我冒這份危險殺死皇上御賜的錦鯉?究竟是你把自己看的太重,還是故意沒事找事?”
美其名曰夫人,實際上不過是個侍妾——就連側妃都挨不上,哪裡值得她興師動衆?
黎月驀地噎住,“你……”
她臉色鐵青,眼角還掛着未曾乾涸的淚痕,可一時竟無言以對。
權墨栩眼底閃過幾不可察的暗芒,沉吟片刻,掃了一眼黎月,“還不走?”
黎月不甘的咬了咬牙,手心緊緊攥了起來。
可是男人明顯冷漠的神色,卻讓她心裡的希望一寸寸澆滅,“是,妾身告退……”
一時間,院子裡所有的奴才——包括憑雨軒的衆人,都識相的消失在院子裡。
男人深邃的視線緩緩投落在夏情歡身上,“這麼伶牙俐齒,本王來之前你怎麼不說,恩?”
夏情歡覺得這男人絕對是變着法諷刺她,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大夫,哪裡知道那破魚是怎麼死的?”她別開眼,嘀咕道,“萬一真是被我害死的,我也不會不肯承認錯誤這麼孬!”
“破魚?”
權墨栩敏銳的抓住她話中這兩個字,似笑非笑,“父皇御賜的東西,你敢說那是破魚?”
被男人犀利直視的目光盯着,夏情歡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頓了頓,突然換上一臉諂媚的笑容,“王爺,您聽錯了吧?我說的好像是那漂亮的魚。”
“……”
權墨栩冷冷斜了她一眼,這女人見風使舵的本事簡直逆天了。
不過用夏情歡的話來說,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節。
男人淡淡的收回視線,看着地上那尾死去的錦鯉,蹲下身子看了幾眼,死亡時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確定,不過正如她所說,爲了這麼條破魚興師動衆……呵。
“平陽王府特製的磷光粉,本王爲何沒有聽過?”
夏情歡覺得按照這個男人的智商肯定不會不知道她剛纔那番話的意圖,可是被他這麼一本正經的問出來,她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王爺,其實不需要磷光粉,只要我剛纔說的話傳出去,那兇手今晚肯定會偷偷丟了她的鞋。到時候只要抓個現行,那不就把人找出來了?”
權墨栩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本王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