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她只是憑藉本能而已。
但凡她想一想,或者由於一秒,就會來不及。
那兩劍分別是朝着男人背後兩邊去的,此刻全部都橫在她的胸口,一邊一劍。
鮮血淋漓的痛。
祁玉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只是仗着權非逸不敢真的殺了他,他只是怕畫惜真的被這個男人帶走了去,所以纔會讓外面的殺手出手。
可是他沒想到,畫惜會去擋。
他明明剛纔還聽到畫惜說,恨不得要這個男人死。
爲什麼?
“畫惜……”
祁玉剛要上前,就被祁雲拖住,甚至其他所有人都來拖着他。
院子裡的殺手是聽他的沒錯,可是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時竟也不敢再發號施令。
這個女人瘋了。
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明明要嫁的是祁公子,明明口口聲聲說着恨四王爺,可是現在……
事實彷彿狠狠打她的臉,響亮的耳光。
權非逸抱着她,發瘋一般的往外衝出去,“畫惜,你別怕。本王帶你回府,立刻會好的。”
“別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他不斷的重複,也不知怕的到底是她還是他。
畫惜覺得自己大概就要死了,如果能這樣死掉,其實也……好像並不好。她還是爲了他死的,他還是會同樣的懊惱和自責,她所做的一切終究還是白費了。
呵,要不怎麼說命運弄人?
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後竟又讓一切回到原點。
“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喜歡的,我往後碰也不會碰……不管是誰,連玉也好、祁玉也罷,我們以後都離他們遠遠的,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只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男人一聲聲一句句都鑽入她的耳中,她覺得煩躁,便閉上眼睛。
靠在他的懷裡,外界所有的一切都彷彿離她越來越遠。
……
權非逸起初抱着她到了醫館,可是所有的大夫都只有一個結論:藥石無靈。
他最後纔將她帶回四王府,卻不料帝王竟也在隨後出現。他不知道皇兄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不管是誰去稟報的他都不怕,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救畫惜。
“皇兄,救她!”
“朕將她賜給祁玉,你爲何要去搶親?”
權墨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她不會如此。”
“臣弟知罪。不管皇兄要如何處罰,臣弟都願意接受。只求皇兄可以救她一命。”
“朕救不救她,與你無關。”男人冷冷的道,“就算當真救她,也不是爲了你。”
權非逸苦笑,“臣弟明白。”
只要救她,便好。其他的,究竟是爲了誰,他統統都可以不介意。
權墨栩走到畫惜身旁,替她把脈時,眼風突然一眯。
見他神色陡然凝重,權非逸緊張的道:“她怎麼了?”
“藥石無靈。”
男人薄脣緩緩吐出四個字,權非逸重重一震。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也就罷了,他們都是庸醫!可是現在,連皇兄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