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蕪星又是一聲冷笑,“不過是你的錯覺而已!”
“……”
牡丹擺了擺手,“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這沒情調的小男人。”
她施施然的從他身上遠離,那股淡淡的芬芳,卻彷彿還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揮之不去。
蕪星擰起眉,不悅的看着她的背影。
玉宇瓊樓的女人都是這樣麼?
或者,她對別的男人也都是這樣放肆?
心裡驀然升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悅,可是她怎麼樣,關他什麼事?
……
牡丹探聽到了消息,回到大堂裡,就有人過來找她說畫惜要見她。
她推開畫惜的門,看到那張漂亮的桌上正放着各種各樣類似地契的紙張,心裡本能一緊。
“姑娘,您這是……”
“你來了,牡丹,過來坐吧。”畫惜沒有防她,東西依舊光明正大的擺在桌上。
牡丹心頭的不安更甚,“姑娘的身體怎麼樣了?休息的這兩日,感覺舒服點了嗎?”
“恩,好多了。”
畫惜見她的目光落在地契上,當下也不再客套寒暄,“這是玉宇瓊樓的地契房契,還有官府的經營許可證。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這些東西,就交給你來保管吧。”
“姑娘!”
牡丹剛坐下的身體,又騰地站起來,“您這是什麼意思?”
剛纔蕪星還說姑娘不願去四王府,難道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畫惜嘆了口氣,“你別激動。多餘客套的話我也不說,只是我累了,不想再做這些事情。離開這裡以後,我可能會回我的家鄉,那裡很漂亮,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生活。”
她確實是累了,狼狽的逃離,沒有勇氣再面對這裡的人,這裡的一切。唯一撒謊的,或許是她的家鄉——她沒有家鄉,從她記事開始,就在顛沛流離。
過去她一直活在必報的恩情中,沒有自己的生活。
如今皇上已經登基,她也是時候離開這裡。
畫惜苦笑一聲,原來,在皇上登基那時說過的話,不過是她的幻想——還說什麼想要留下來,守在玉宇瓊樓,守住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記憶與牽絆。
現在看來,或許唯有離開,才能真正的守住。
否則,他們之間終將什麼都不剩,甚至她身邊的人也會不斷的被牽連……
他恨她,恨之入骨。
“牡丹。”畫惜握住她手,“你是我最放心的人,玉宇瓊樓交給你,你要好好對其他人。”
“姑娘是要離開京城?”
原來,不是去四王府,而是徹底離開這個地方!
牡丹眼中蓄起了淚,“您這是爲何?就算不在玉宇瓊樓,您也可以留在京城!”
“你覺得,我能平靜的在京城生活嗎?”
就算沒有權非逸,以她這樣尷尬的身份,也只會面對所有人的指指點點。
她並非懼怕那些閒言碎語,只是既然沒有讓她留下的理由,那麼她需要的只有安靜。
或許,以後她會在悔恨與懷念中度過餘生。
這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以入骨的思念、與對心愛之人的歉疚,堆砌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