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看來不只是王府後院,你好像連皇宮也不放在眼裡,可隨意進入。”
男人微笑,絲毫不在意她言語中的諷刺與疏離。
“不是早就與你說過麼,這天底下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所以你來幹什麼?跟我炫耀你的武功有多高深莫測?”
“武功?”
冥王嗤然一笑,墨色的瞳眸中劃過淡淡的譏誚。
只是很快他就恢復如常,“歡兒,你好像忘了上次跟我討要解藥時的場景。”男人修長的手指劃過耳邊一縷墨發,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涼薄而嘲弄,“我好歹也是你們的恩人,你就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不覺得對不起我,枉顧了我一番心意嗎?”
他不提這個還好,這麼一說,夏情歡臉上的淡然都維持不住,驀地冷下臉。
“我沒讓人把你轟出去,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她冷笑,“你上回給了我解藥不假,可是你明知道他就在外面,還故意套我說那樣的話?”
害的她還莫名其妙喝了一碗避子藥!
男人臉上沒有絲毫的後悔歉疚,薄脣愈發往上揚了幾分,“既然他不信你,你還對他死心塌地的幹什麼?”杯子裡的茶沫浮在上層,被他手中的茶蓋徐徐颳去,低沉含笑的嗓音緩緩流瀉,“他總是要求你相信他,卻從來也不相信你,歡兒,這種男人,你還要他做什麼?”
夏情歡一震,臉色緊接着就白了。
“他信我。”
儘管這話說的他自己都覺得違心,可是她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表露出任何的脆弱。
若是在一個男人身上受了傷,轉身就柔弱悽苦的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抑或當着別的男人的面數落自家男人的不是,在她眼裡就跟那些個綠茶婊沒什麼分別。
可就算言語騙得了人,就算她故作鎮定的樣子騙得了人……
冥王搖了搖頭,“你騙不了我的。”
“你到底要幹什麼!”夏情歡不想再跟他囉嗦,氣氛在一瞬間降到冰點。
“我來,自然是解答你的疑惑。”他說,“歡兒,你可知道那個阿煦——她的名字叫什麼?”
阿煦。
從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開始,權墨栩就是這麼叫的,所以她理所當然的忽略了這一點。
可是她叫什麼,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夏情歡皺了皺眉,“我沒有這麼重的好奇心。”
“溫如絮,柳絮的絮。”
男人根本不管她想不想聽,只挑自己想說的說。
夏情歡微微一詫,柳絮的絮,所以不是阿煦,而是阿絮?
她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忽聽男人嗤然開口,“歡兒,你最初的認爲並沒有錯。她名字裡那個字確實是柳絮的絮,可是如絮二字未免過於單薄柔弱,加上她自小身體就不好,所以有人替她取了那個小名,阿煦——有溫暖和日出之意。”
殿中,安靜的彷彿連薰香嫋嫋的聲音也能傳入耳膜。
有人替她取了那個小名,阿煦。
溫暖,日出,美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