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洗漱吃東西,你去看看假山那邊的事吧。”
“本王看着你吃,若是你一會兒不願過去,就在房裡休息。”
“我要過去!”
“不怕麼?”
“怕也要過去。”她似乎特別堅定,看着他英俊淡淡的面龐,咄咄的道:“他們明顯針對的是我,如果我連人都不出現,你一個人怎麼應付?他們肯定會說你包庇我。”
雖然她很不想去,不想再看到那具屍體,但是她更不想讓他落下這樣的惡名。
權墨栩看着她糊着血跡的蒼白的臉,拉她起身的時候,卻忍不住驀地一下將她扯入懷中!
“歡兒……”他嗓音低低,“你怕嗎?”
從回來開始,權墨栩一直維持掩飾的極好的情緒,終於在她如此倔強的說完那一句話的時候泉涌而出,那層遮掩就如同山崩一般覆滅了。
她明明怕,怎麼可能不怕?哪個女子人生第一次見到屍體的時候會不怕呢。
何況聽侍衛說,那具屍體還被人毀容了……
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怎樣一副場景。
夏情歡愈發用力的咬了下脣,點點頭,又搖頭,“不怕,有你在就不怕了。”
“當時本王不在,讓你出事了。”
男人安慰的話剛落下,夏情歡鼻子一酸,心裡的委屈剎那間恍若傾巢而出。
她到底是害怕的,可更多的還是因爲他這句話帶來的酸澀。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沒有人安慰的時候還能忍着,可越是被安慰,委屈就越是會瘋長。
“恩,沒關係,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舔了舔乾澀的脣,努力揚起一抹笑,確認自己調整好了表情之後,才擡頭重新看向他,眉眼彎彎,“你這不是回來了,我不也沒出什麼大事?好了,我要去洗漱吃東西了。”
權墨栩看着她嘴角的笑靨,依舊是這張貌美如花的臉蛋。
可是此時此刻,她眼角的血跡,卻顯得格外刺目,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斂下眸光,淡淡的恩了一聲,“走吧。”
權墨栩讓人進來伺候她洗漱,而他在院子裡,召來了輕狂。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王府中有“各路人馬”,太子府的、宮裡的,但是同樣的,他的眼線也遍佈了這些地方——雖然不是所有的消息都能及時拿到,畢竟人人都有防範心,有些事必須是心腹纔會推心置腹。
但是爭儲的道路上,如果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也沒有,那就是必死無疑。
最重要的是,哪怕明知有眼線,有些無關緊要的眼線也不可除去。
越是窺探不到的地方,才讓人越想窺探——如果外面的眼線插不進來,那麼想方設法之後,一定會從他身邊更親密的人身上下手,與其如此,不如讓他們得到一些可有可無的消息。
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在他默許下存在的眼線,有朝一日竟會傷到他最重要的人。
“今日守主院的侍衛,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男人冰冷的嗓音帶着絕對的無情,半分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