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一直覺得,王爺和王妃是不該在一起的。那麼深的仇恨,相互折磨,又何必呢?
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哪怕是那麼深的仇恨都不能放棄在一起的決心,甚至以這樣決絕的方式相依相伴,一個死了,另一個也不願獨活,世上除了他們彼此,還有誰能與他們一起?
“來人,去找一處山水間風景好的地方,買下。”
府中侍衛雖不知他的意思,卻還是照做。
此刻又有人進來稟報,“大人,外面有大夫求見,說是可以治好王妃的病。”
蕪星早已失去希望,“告訴他不必了。”
“是。”
可是當那稟報的侍衛走到門口,他卻又改口,“罷了,讓他進來吧。”
王爺還沒死,王妃也沒死,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嘗試,怎麼能就這麼放棄?
此番進來的是一個老者,發白的鬍鬚與頭髮,臉倒是不見得有多老。老者一臉高傲的從他們面前走過去,連招呼也不曾打一個,這麼多天,蕪星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夫。
如此倨傲!
“大夫說有半分救我們王妃,可是王妃病症古怪,還請大夫費心纔是。”蕪星好言道。
對方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便走到牀邊替畫惜把了脈。
正好這個時候,權非逸也微微轉醒過來。
看到有人在替畫惜把脈,他只是側目瞥了一眼,便再無表情。
沒有拒絕,也只是不拒絕而已。可是他知道,沒有人會有辦法了。
畫惜原本就只有半個月的命而已,如今,呵……
“四王爺。”
老者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施禮,依舊站直着身子氣勢十足,“不知道您如此不吃不喝是爲何?王妃如今雖然昏迷,但確實還活着。王爺如此這般,莫非是想先王妃而去?”
男人眼皮微動,“她不會醒來了。原本就只有半月性命,如今更是……”
“誰說王妃只有半月性命?”
老者的話,讓衆人皆是一怔,包括權非逸也詫異的看向他。
“王爺有所不知,王妃過去確實中過蠱毒命不久矣。但是如今這讓她昏迷不醒的病症,卻是因爲她先前服下藥物,這藥物在她體內產生了作用,所以她此番正在自行調養。而她體內的蠱毒,實則早已經解了,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可,可是……”
權非逸震驚的險些說不出話來,他強撐着虛弱的身體爬起來,“可是那些人都說,她這是死脈,她除了呼吸和心跳,根本沒有其他生命體徵。所以她已經……”
“那麼王爺是信我,還是信他們?”
他自然是願意相信眼前這個老者,因爲這樣,他的畫惜就沒有死!
權非逸情緒太過激動,猛烈的咳嗽了一陣,“信,本王信你!你告訴我,畫惜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她既然只是在自行調養,那她肯定有一個可以醒來的日子是不是!”
“是。”
老者淡淡的看着他,眼底閃過一抹促狹,“不過具體什麼時候,老夫也不知道。”
權非逸眸中的光彩又暗下去,老者又道:“四王爺,在確認王妃死前,請您無比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否則,難道要王妃醒來以後再爲您殉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