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是你不準人丟的,那本王現在就告訴你,若是你無法自己起來侍弄那破花兒讓它趕緊好起來,本王明日就讓人把它給丟了!”
宋相思微微一震,臉色驀然白了幾分。
“我一直知道王爺討厭我,卻不知王爺爲了討厭我,竟還和一株花兒過不去?”
她臉上分明是沒有表情的,如果有,也只是震驚,不可置信。
只是那雙眼睛裡卻像透出了太多死寂般的澀意,彷彿一雙無形的大掌用力揪住了他的心臟,有那麼一瞬痛的窒息。
雙眼一時被攫住,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權洛凡幾次握緊雙拳,又幾次鬆開,最後終於平靜的垂在身側,“沒錯,那樣的殘花,放在花園裡只會拉低七王府的身價,讓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薄脣牽扯出冷冽的弧度,“所以——若是你不想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心血付諸流水,就趕緊給本王起來,照顧你那破花兒去!”
宋相思攥緊牀褥,“是,我明白了。”
男人從她面前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頓住腳步,“宋相思,那一晚的事情——”
其實從那一晚開始,他們就默契的再也沒有提起過“那一晚”這個話題。哪怕是前幾天在三王府找到她的時候,兩人也都是三緘其口。
所以宋相思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說起,臉色霎時比剛纔更慘淡,像是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就連權洛凡也不知道自己提起的理由是什麼,只是是這件事,已經在他心裡堵了很多天,沒有一天好受的。
起初他覺得自己是後悔了,所以才這麼難受,但是後來仔細想來,竟連那一絲悔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幾分茫然。
沒錯,他不後悔——宋相思本來就冠着他的名,爲什麼他不能碰?憑什麼他不能碰?
“王爺。”
沒等他躊躇着整理出自己要說的話,女人沙啞中透着澄澈的嗓音已在身後緩緩的響起,“夫妻之間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說的?你去忙吧。”
權洛凡所有的話都被她堵了回去,薄脣驀然間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他重重冷笑一聲,拂袖離去。
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甩上,重重的帶着一股狠絕意味,似乎連牀都震了震,牀上的人亦然。
宋相思攥在被子上的手緩緩放開,嘴角牽動,卻無半分笑意,或者說是面無表情。
她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
他討厭她,但他起碼沒有娶個側妃回來膈應她,那就這樣吧……
……
午膳過後,餘清在夏情歡的院子外面躊躇了許久,一直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裡面的人眼尖的注意到,立刻擰起眉毛,“誰!”
說話間,畫蘿的暗器已經射了出來,一支手箭就這麼紮在了餘清的胳膊上!
“啊——!”
餘清痛呼一聲,忍不住朝裡面衝了進去。
夏情歡看着對方胳膊上滲透出來的血,保持着訓練的姿勢呆住了。
所以畫蘿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哪有沒見着人就先放暗器的?
好吧,她確定畫蘿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