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牀上三叩首,才重新站起來。
走到那碗擺放的桌子旁邊,驀然道:“父皇若是信不過兒臣,便去將太醫院院正找來。”
景帝冷冷一笑,“你不說,朕也會這麼做!”
不管怎麼樣,都要給在場所有人一個交代。
這樣無緣無故動太后的遺體,若是沒有查出個所以然,那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太醫很快就到了,可是他們的醫術在權墨栩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整個過程,基本就是他們在旁邊看着男人動作,順便時不時遞上一些男人需要的藥材,然後將這其中醫理解釋給帝王和那些不懂醫術的人聽。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爲難的,就是有些時候,他們也需要被解釋才能明白其中奧妙。
所以院正和副院正都很尷尬。
大約半個多時辰過去,碗裡的幾滴血,終於在重重藥草組和之下,成了紫黑色!
衆人神色又是一變!
院正撲通一聲跪下來,“皇上,這……這有毒!這血有毒!”
他並不知道這是誰的血,只以爲是在場這其中的某一位中毒了,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畢竟能站在這裡的,個個都身份不凡。
可是景帝聞言,卻是臉色驟變,驀然擡腳踹過來。
“廢物!朕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太后中毒,你們成天來把脈的卻跟朕說她老人家沒事?這樣也叫沒事!是不是朕哪天死了也叫沒事啊!”
他急怒攻心,險些摔倒,幸而賢妃在一旁扶着。
夏情歡用了咬了下脣,甚至嚐到口中血腥味。
有人害死了太后——這個念頭在她腦子裡不斷的徘徊,放映,再徘徊。
最後也不知怎的就朝着景帝開口,“父皇,您別這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害死太后的兇手,這件事也怪不得太醫們。這毒根本不是普通的探脈能探出來的,兇手隱藏的很深!”
就連剛纔權墨栩兩次探脈也沒有找出什麼依據來,太醫又如何得知?
就如她當日給自己下的慢性毒一樣,輕易不會爲人所知。
何況她當日只是隨便找了一味藥,而想要加害太后的人,勢必深思熟慮,不會讓人察覺!
種種因素加起來,纔會形成今日這般局面……
景帝冷冷的瞪着她,可是他心裡知道,她說的也是實情,就連取了血也看不出任何端倪,經歷了這麼半響,老三才找出證明那血中帶毒的證據,這幫庸醫肯定是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的!
“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他冷眼掃過在場人,“不管是誰,嚴懲不貸!”
他的母后,是親生母后。
景帝閉了閉眼,“老三,老七,這件事就交給你二人!”
“皇上,這恐怕不合適吧?”
皇后嗓音尖銳的插入,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激。
緩緩的繼續道:“雖然太后偏愛三爺沒錯,可是您已經罷免了三王爺的所有職務,並且不許他上朝,若是此時重用,只怕於您威嚴有損。不如就讓七王爺一個人去查這件事吧?”
夏情歡驀然冷笑,“娘娘這話說的就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