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水晶亭中只剩下了墨無痕、墨無殤和墨無言三兄弟,三人對視了一眼,墨無言率先開口道:“明日一早,我會進宮向父皇說明原委,就先告辭了。”
說完,墨無言走了。
主角都已經散場了,墨無殤自然沒什麼理由再留下來,和墨無痕寒暄了兩句,自覺地告辭。
但是,所有人都走光之後,墨無痕身上凌厲的氣勢卻並沒有緩和多少,“找到王妃了嗎?”
“回主子的話,還沒有……”暗衛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
空曠的水晶亭中迴響着墨無痕將自己的手骨捏得劈啪作響的聲音,讓周圍的暗衛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加派人手,就是把整個王府,整個京城,甚至整個天燼翻過來,都必須給本王找到那個女人!”墨無痕的聲音猶如萬年寒冰,該死的女人!
整個厲王府之內燈火通明,所有跟玉如煙又關係的人都已經跪在了墨無痕的面前,跪在最前面的是風霜和小翠。
“王爺,今夜屬下和王妃走出前廳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從牆角邊上溜走了,屬下奉王妃的命令去追那小丫鬟,等屬下再回來找王妃的時候,就得知王妃已經不見了。”風霜恭敬地回答道。
“你追的人呢?”墨無痕的聲音表面上聽起來還算平靜,但實際上卻已經是暗流洶涌。
“屬下無能,跟丟了!”風霜心頭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多少年,他們沒見過主子這麼生氣的時候了。哪怕就是當初王妃進門當日流產,主子都不曾如此生氣。
整個大廳中立即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這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靜,讓人膽寒。
墨無痕的目光從風霜的身上移開,落到了她旁邊的小翠身上。
此時,小翠老老實實地匍匐跪在地上,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墨無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他記得,玉如煙身邊的這個丫鬟,哪怕是玉如煙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手指頭,都要哭哭啼啼老半天。可現在,玉如煙都已經失蹤這麼久了,她卻還能如此鎮定……
墨無痕一個眼神示意,邊上的兩個女衛已經將小翠架了起來,迫使她看着墨無痕,“說,你家主子去哪兒了?”
“王……王爺……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翠癟了癟嘴,一副就快要哭了的模樣,但是卻沒有哭出來。
“看來,你是又想嘗試一下地牢的滋味了?”墨無痕殘忍地笑着,“帶她下去,打到她說爲止!”
“是!”
兩個女衛立刻將小翠架了下去。
就在墨無痕的審訊又陷入了困境的時候,豐瑞風一般地衝了進來,稟報道:“主子,王妃找到了!”
“在哪兒?”墨無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面無表情地坐下道:“立即帶她來見我!”
豐瑞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爲難,“主子,王妃現在恐怕沒辦法來見您。暗衛是在荷塘中發現王妃的,王妃身上中了毒,還受了很重的傷,到現在還昏迷不
醒!”
“她在哪兒,帶本王去!”墨無痕再次站了起來,聲音沉冷地道。
“剛剛讓女衛將王妃送回了院子,只是……今日朱大夫離奇死亡,現在府中沒有可用的大夫,王妃的傷……”豐瑞一臉爲難地道。
“拿本王的牌子,即刻進宮,將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叫來,讓他們務必治好王妃!”墨無痕一邊快步朝玉如煙的院子走,一邊霸氣地道:“要是王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全太醫院的人陪葬!”
豐瑞哆嗦了一下,趕忙取了墨無痕的牌子往宮中去。
而墨無痕走進玉如煙的臥房內,就看見玉如煙臉色蒼白的裹着棉被躺在牀上,明明是燥熱的天氣,她的牀前卻還升起了火盆。
墨無痕蹙了蹙眉,落葉立即上前回稟道:“主子,在荷塘中發現王妃的時候,王妃就一直在喊冷,給她蓋了棉被還不夠,這才升了火盆。”
墨無痕點了點頭,看着玉如煙奄奄一息的模樣,只覺得剛纔還煩躁的心,此時已經柔軟得發疼。
走近玉如煙的牀前,本想看看玉如煙究竟是怎麼了,卻發現玉如煙靠近牆內側的半邊臉上一條已經泡得發白的猙獰傷口。
他渾身的氣息瞬息之間再次變得冰寒。壓迫得落葉飛花連忙跪了下去,“主子,發現王妃的時候,她臉上和身上多處都有匕首劃開的傷口。”
墨無痕只覺得他的心中壓抑的怒火幾乎要爆裂出來,“立即給本王去查,王妃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是!”
隨着落葉飛花退出臥房,整個臥房都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躺在牀上的玉如煙在輕聲的囈語,“冷,好冷……”
墨無痕皺了皺眉,這緊閉的臥房中已經升了三個火盆,他站在這屋裡,若是不用內力降溫都已經熱得汗水直流,玉如煙裹着厚厚的棉被居然還在喊冷。
他的手不自覺地就探向了玉如煙的額頭。
但是在他的手觸摸到玉如煙的那一瞬間,玉如煙彷彿是一隻在冬日裡尋到了溫暖的小貓一般,一把抓過了他的手,拿着他滾燙的手,在她冰冷的小臉上蹭啊蹭。
墨無痕心中一動,脫去外袍,鑽進了玉如煙的被窩中。
此時的玉如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窖,瞬間便將他身上的熱量吸收得一乾二淨。
而玉如煙感受到他身上的溫暖,貪婪地往他的身上攀附着,渴望着汲取更多。那滑膩的肌膚,隔着一層薄薄的褻衣相互摩擦着,不消片刻,墨無痕便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腦海中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回味玉如煙的甜美滋味。
玉如煙卻是絲毫不自知,不斷地往他的身上攀附着,磨蹭着……
那柔軟的觸感,直讓墨無痕口乾舌燥,恨不得立即將懷中這小妖精拆吃入腹。
可是,當手觸碰到玉如煙身上的冰涼的時候,他心中的火焰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心疼。
大手覆蓋了玉如煙的後背,內力從他的體內緩緩地度到玉如煙冰涼的身體之中。
玉如煙似乎是感覺到了舒服,
輕輕地哼了一聲,安靜了下來,像一隻柔軟的小貓一般,乖乖地縮在了墨無痕的懷中。
豐瑞帶着一大幫太醫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兩人這曖昧的一幕,讓一衆老古板的太醫立即羞澀地低下了頭。
墨無痕倒是毫不在意,他本想下牀穿好衣裳,讓這些太醫給玉如煙診治。
只是沒想到他的身體只要稍微一動,玉如煙就像是八爪章魚一樣纏了上來,根本就不讓他有起身的機會。
他無奈,只好抱着玉如煙又輕輕地拍了兩下她的背,安撫了她,便不再動彈。
只是,凌厲地視線在一衆太醫的身上掃過,冰冷地道:“今日王妃若有三長兩短,你們自己把頭留在厲王府中!”
一衆太醫全都哆嗦了一下,才連忙應是。
之前就聽說厲王妃本事了得,未婚先孕還在婚堂上流產,讓厲王丟盡了顏面,都還能夠讓厲王對她青眼有加。
原本他們都不相信,厲王會是這樣甘心做王八的人,但是現在,他們不得不信了!
一衆太醫不敢再有一句廢話,戰戰兢兢地一個接一個地上前替玉如煙診脈探看。
直到全部人都給玉如煙看過,又互相之間商量了好一陣兒,墨無痕已經要沒有耐心了的時候,其中一個看起來最爲德高望重的才站出來道:“厲王,王妃這次中的本來只是普通的迷藥,但是因爲中藥之後在水裡泡了太長的時間,引發了她體內的寒毒,所以,王妃現在纔會如此怕冷。”
“嗯!”墨無痕冰冷地應了一聲,示意太醫繼續說下去。
那老太醫立即恭敬地低頭,“寒毒乃是慢性毒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致命的。王妃持續攝入寒毒至少已經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恐怕……”
老太醫的恐怕還沒有說出來,墨無痕殺人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趕忙改口道:“這寒毒雖然可解,但是配置解藥的藥引卻是十分難得,我們現在只能夠暫時控制王妃體內的寒毒。”
“要什麼藥引?”
“生長在天燼和夜闌的交界處的火山之上的火草。”老太醫恭敬地回答道:“那火草生長在火山爆發的灰燼裡面,經岩漿灼燒仍然生長,乃是至烈至剛之物只有它才能剋制這至陰至寒的寒毒!”
“好,三日之內,本王會將藥引送到你的手上,這三日,本王要王妃萬無一失!”
“微臣明白。”老太醫恭謹地答道,額頭上的汗珠已經開始大顆大顆的往下滴,也不知道究竟是被這屋子裡面的高溫熱到了,還是冷汗!
老太醫應聲之後,見墨無痕久久沒有動靜,擦了擦額上的汗,戰戰兢兢地道:“厲王,王妃身上有不少的傷口,雖然都是匕首所致,傷口不深。但是因爲王妃受傷之後在水裡泡得久了,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有感染潰爛的危險。”
“本王明白了。”墨無痕應聲道:“你們先下去準備控制毒素的藥材,王妃身上的傷,本王親自處理。”
說完,便示意落葉飛花和風霜一同去準備處理傷口的工具。而一衆太醫自然是識趣地退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