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外面冷,您看您身上都積露水了,還是快回府去吧。”飛花拿了斗篷來給玉如煙披上,玉如煙偏頭看着肩膀上細密的水珠。
她想了想,突然問道:“現在幾月了?”
“回王妃,快九月了。”飛花算了算時間說道。
“九月,快入秋,蟲子也要冬眠了,怪不得有些人開始坐不住了。”玉如煙冷冷說道。
飛花不解的問了一句,玉如煙卻不願再多說,她回府之後,讓人把蘭若找來,可在蘭若來之前,一個消息先傳了過來。
“南宮雪和九王被軟禁了?知道了,你下去吧。”玉如煙聽着小廝報告,低頭想了想,點頭讓他下去。
飛花給玉如煙倒了杯茶,然後將她吩咐的藥包拿了進來放下之後,她也嘆氣道:“皇上也真是無情,夜闌打仗了,他就把自己親兒子軟禁起來,還不讓任何人去探望。”
“天傢什麼時候有情過,兩國交戰,南宮雪這個夜闌公主,留在這兒是人質也可以是奸細,皇上只是年紀大了,又不是傻了,這時候讓一個奸細到處跑,他難道是嫌自己的皇位坐的太長?”
這麼說着,玉如煙檢查了一下藥材,拿出了一些交給飛花:“這些是小翠的,都是補藥,交代廚房的人,熬了送過去。”
“王妃對小翠姐姐真好。”飛花笑着說道。
玉如煙聽了之後,眼神卻有些落寞,她搖搖頭:“不是我對她好,是她對我太好了。”
墨無痕離京,玉如煙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更加敏銳的觀察京中的形式,南宮雪被禁足之後看來是沒有辦法過來找白蓮蓉了。
玉如煙派人密切看着白蓮蓉的動向,交代完之後,下人來報蘭若來了,她想了想,先去見了蘭若。
“主子。”蘭若看起來還不太習慣,一般玉如煙是不會叫她過來的。
“先坐下吧,上次有人在醉玉樓鬧事兒之後,還有沒有人去搗亂?”玉如煙問道。
“回主子,那次之後就沒有人再鬧過事。”
“這樣就好,我有一件事,你找幾個靠得過的,去接近的這幾個人,他們都是朝中要員,辦事小心,要先取得他們的信任。”玉如煙說完,從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張名單,和一本畫冊。
“人名和畫像都在上面,你拿去看看,記住之後就把這些燒了,不要讓不知情的人,接觸到這個。”玉如煙讓人把東西給蘭若。
蘭若接過之後直接將東西放進懷中,玉如煙想了想,繼續說道:“對了,找人密切關注九王府內的情況,每日都要向我報告。”
“是。”
玉如煙說完之後,幽幽的舒了口氣,她低頭看着蘭若:“你們也辛苦,一直跟着我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只要是給主子辦事,就不辛苦。”蘭若立刻說道,她有些着急。
玉如煙看到卻笑了:“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用着急。最近太平靜了,說不定有什麼大風浪要來,你們要做好準備。”
吩咐好事情之後,玉如煙吃過飯,還是決定去白蓮蓉那裡看看。
到了地方,卻被人攔住了。
“白側妃病了?”玉如煙冷笑,她四處看了看,只見白蓮蓉房間的大門緊閉,外面滿滿都是侍女守着,看來是打定主意不讓她進去。
“白側妃真的病了,已經病了好幾日,現在下不來牀,不能請安,也是怕過了病氣給王妃,所以這纔不見您的。”守在大門外而侍女,身體已經抖成篩子了。
玉如煙好笑的說:“這麼說來,之前九王妃過來的時候,你們白側妃倒是不害怕把病氣過給了客人?”
“這……”那侍女急得滿頭大汗,說話也不利索,可卻還是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玉如煙看見她這樣,知道這蓮蓉月餅是打定主意不想見自己,雖說強行去看她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那個人竟然忍得住不見她來吵兩句,倒是說明真有什麼問題。
大概是南宮雪突然之間被軟禁,而墨無痕又被太子設計去了戰場,她們之間的謀劃被打斷,白蓮蓉害怕她自己泄露計劃,這纔多躲起來。
想到這裡,玉如煙冷冷說:“那好,告訴你們白側妃,本王妃明日再來看她,讓她千萬保重身體,可別死了。”
她放大了聲音,估摸着白蓮蓉在裡面也聽得清楚,說完之後,她立刻就聽見宮內一陣響動,玉如煙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門外的侍女:“看來你們白側妃還沒到動不了的地步。”
那侍女低着頭不敢看玉如煙,玉如煙冷笑道:“本王妃就不打擾你們白側妃養病了,只是,既然病了,就要有一個病人的樣子,本王妃可不希望白側妃抱病去做一些什麼奇怪的事情。”
回到她的住處,玉如煙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覺得有些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風霜見狀奇怪的問道:“王妃您怎麼了?”
“沒什麼。”玉如煙搖頭。
夜闌戰事吃緊的消息,很快從皇宮傳遍了大街小巷,玉如煙警告過白蓮蓉之後,開始幾天一直密切觀察着她的動向,發現她倒還算老實,就不再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這時候,她讓蘭若接近的人,有了消息。
那幾個,都是她和墨無痕商量了一下,確認是和墨無殤與玉闌天走得近的官員,這些人在朝爲官多多少少都是喜歡去哪些地方的。
雖說對着青樓女子,他們往往不會說太多,可酒過三巡,那些人一旦高興起來,用話那麼一繞,倒也是能夠套出不少話。
蘭若送信來說,哪幾個人說,玉闌天最近時常去一家酒樓裡見太子。
“玉闌天在這個時候突然和太子的聯繫密切起來,他要做什麼?”玉如煙半眯着眼睛。
風霜也不說話,她猜不透裡面有什麼。
玉如煙讓她先下去:“蘭若要是有什麼消息傳來,馬上過來通知我。”
“是,啊,回主子,還有一件事情。”風霜突然說道,她說着看了看玉如煙,玉如煙點頭讓她過去,風霜走過去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們派出去的探子說,在城外看到了九王。”
“九王?”玉如煙奇怪,九王應該是在軟禁中。
天燼帝不是那麼不小心的人,既然要將九王看守起來,他一定派
了很多人在外面守着,九王是怎麼逃出去的?
玉如煙蹙着眉,仔細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在九王府看到的那條密道。
“對,那條密道一定是通往城外的,如果從密道走,一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玉如煙低聲說着,她卻又更不明白。
她轉頭問風霜:“你說,這九王爲什麼會出去,現在他到城外,肯定不會是出去玩的,這太冒險了。”
“奴婢不知。”風霜更不明白。
“……這就說明他一定要出去,要騙過皇上,說明這件事情很重要,南宮雪……”玉如煙自然自語着,突然眼睛一下亮起來。
現在局勢這麼緊張,這個九王說不定與夜闌國有絲絲縷縷的關係。
“讓人再去盯着他,要是再看到他出去,就派人仔細跟着。”說完之後玉如煙,讓人先下去。
雖說已經讓人密切關注,可九王的心思也是十分縝密,就只是那一天之後,他就沒有外出過,反而是玉闌天,竟然越來越密切的去見太子。
玉如煙意識到,這麼密切的見面,肯定有一些什麼行動。
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玉闌天和墨無殤身上,卻忽略了身邊另一個人。
“確認沒有人?”一個女人的聲音小聲地說道。
“沒有,王妃的此刻還在書房,她最近一直都在書房忙着,奴婢進不去,不知道王妃在忙什麼,只是王妃每日都不出來,等到傍晚纔會出來逛一圈。”侍女也小聲地說道。
她對面的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布衣,臉上蒙着一塊白紗,她揹着一個包袱,悄悄地躲在廚房,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府的側妃白蓮蓉。
“那些婆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走!”白蓮蓉急得跺腳,她又不敢多發出聲音,只能在原地跳腳。
“側妃您真的要這麼做嗎?邊疆可是很危險的……”那個女婢看起來也很着急,可白蓮蓉沒有理會她,只是冷哼一聲。
那侍女看着也沒有辦法,只好閉嘴,過了會兒白連蓉又催促起來,她這才說道:“奴婢看了幾天,這些婆子每到中午都會送要去給那個小翠,再等一會他們就會走了。”
“哼,不就是一個賤婢,那個玉如煙對她還真是好。”白蓮蓉不屑一顧。
她們又等了一會,纔看到那些婆子小心翼翼的端着藥和糕點離開,就在她們離開之後,白蓮蓉一下子躥了出去,從廚房後面的小門溜了出去。
此時,玉如煙還在書房。
短短三天時間,玉闌天竟然就去了那個酒樓四次,聽到蘭若的報告,說墨無殤每一次都會在這裡商議秘密事務,所以她也曾派人混進去過。
可混進去的人,全部都無功而返,裡面的人似乎受到過特殊的訓練,只要是向他們打探這裡來過什麼人,都會被悄悄地調查。
好在玉如煙的人,都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不然反而會被人抓出來
她有些着急,可也沒有更好地辦法,只能慢慢來,就在煩惱的時候,飛花突然進來了,她抓着一個侍女,玉如煙仔細一看,那正是那日攔着她不讓她去找白蓮蓉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