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菊看着江婉那滿是寒冰的面龐,內心自然還是偏向自家主子小姐的,她也大概知道了主子小姐的想法,她抿了抿脣,眼神微閃,問道
“主子小姐,那需要奴婢去盯着她嗎?不過主子小姐到底想送什麼??府內的庫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若是送給大公子,那天定會遭人說閒話……”
江婉微微的笑了笑,挑了挑眉,自然知道如今她的份例低,手上的銀子雖然還夠,但是也要緊着平日打賞和生活,根本沒有能力去買一些像樣的禮物。而當日定是大場面,若是禮物送的差了,定會丟了江府的臉,而江醴卻慣是個要面子的。如果那天給江醴江府丟了人,江醴定不會善罷甘休。
江婉淡淡的笑了笑,開口道:“禮物麼,雕刻個山水屏風把,紫菊去準備一些好一些的木材來就行了,這個活可就給我親自幹,這些日子你可看好了不要讓那些丫頭進內室,要倚琴看着門口……”
好的沉香木雖然有些貴,但是若是隻是買原木板的話其實倒是貴不了多少,她還算支付的起,她也已經想好了花樣,若是雕一個鏤空的魚躍龍門屏風,定會出彩。而以前她們也只是覺得她不懂琴棋書畫罷了,並不知道她是不是會雕花樣。
江婉勾了勾脣,朝着紫菊吩咐道:“你悄悄去外邊弄一塊沉香木的板子,別人問起來你也什麼都不要說,在替我準備一些工具……”
紫菊雖然內心詫異,但也只是點了點頭拿了銀子便出去置辦了。江婉的眼神裡滿是光華,如那珍珠一般明亮,身上氣度萬千。她刻倒是有些期盼起江子德生辰那天起來。
正當江婉還在發楞之時,門外邊便傳來了些許的吵嚷聲,倚琴敲了敲門走了進來,面上滿是焦急,眼神裡都有些慌亂了起來,她急急的開口
“主子小姐,五姨娘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姨娘有孕了,但……”
江婉一驚,問道:“但是什麼……??”
倚琴知道主子小姐與五姨娘走的近,眼神垂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但是大夫說,五姨娘的胎兒恐怕是保不住……”
江婉眯了眯眼,眼神深了深,站了起來朝着外邊走了出去,冷言道:“倚琴跟着我去五姨娘那,胎位怎生會突然不穩呢?這個五姨娘也是,這麼大的事居然也不告訴我一聲……”
江婉嘆了口氣,如今她還不能定論是陰謀還是意外,她這些日子也的確是和江琳走的近了些,這個五姨娘也算是她如今的盟友。她內心嘆了口氣,腳步也慌亂了些,步伐加快的朝着五姨娘的蕪香院走去。
江婉道蕪香院的時候,其他院子的人還沒有來,江琳的眼睛紅紅的坐在牀前,看着牀上面色蒼白的五夫人林氏,神色裡滿是心疼之色,看到江婉走進來的時候,江琳轉過臉,哽咽的朝着江婉說道
“二姐姐,孃親肚子裡的小弟弟是不是沒了……”
江婉面上柔軟了些,摸了摸她的頭,便坐到了林氏的牀邊,抓着她的手便開始替她把脈了起來。脈像雖然有些危險,似有滑胎之像,但是卻也不是保不住。若是她在晚來一會,怕是這胎兒真保不住了。江婉不敢耽誤片刻時間,拿出了胸前準備的銀針包,打開鋪在了牀上,柔聲的對着江琳說
“五妹別擔心,如今還是能保住的,五妹替姐姐守着門,定不能讓別人進來,我寫個藥房給五妹,五妹叫下人拿着去煎藥……”
江婉面色凝重,刷刷刷的寫下了一個藥房遞給了江琳,深深的看了江琳一眼,便坐在牀前開始替林氏施針了起來。施針的時間並不是太長,她施針也是盡力保住胎兒而已,關鍵卻還是在熬的那碗湯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聽到外面開始有了腳步聲,江婉迅速收了針,把針收到了自己的懷裡。此時林氏並未醒,臉上滿是蒼白,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浸溼了額前的黑色額發,一縷一縷的搭在了臉上。就連嘴脣的蒼白的嚇人。
江婉收好針之後,便開口把外邊的雲羅給叫了進來,笑着朝着她說道:“去打些熱水給你主子擦擦,不過今日五姨娘怎麼變成這樣的?……”
雲羅嘆了口氣,一雙黑凝的眸子裡滿是憤憤的光芒,她沉着臉說道:“原本主子昨日才知道自己有孕,還沒來得及通知別院,本想過幾日選個好日子通知的,哪想道下午的時候,大夫人賞了些糕點小食過來,主子本也沒多想,便吃了下去,哪想到剛吃下去,便腹痛不止……”
雲羅眼眶裡都有着點點珠光,手指都憤恨的抓在了一起,青筋都爆了起來。她咬着牙憤怒的說道
“大夫人定是故意的!不然爲何平日也不給我們夫人送些吃食,偏偏今日送了過來!!可憐夫人,說不定就是個公子哥……”
江婉看着雲羅憤恨的眼神,也知道雲羅是個單純的性子,是林氏從孃家帶過來的小丫鬟,與林氏感情極好,江婉嘆了口氣,安撫她道
“別擔心,五姨娘的情況已經穩下來了,我已經叫琳兒叫人去煎藥了,若是你擔心,便過去守着藥吧,若是藥極是送過來,五姨娘就會沒事……”
雲羅抹了抹眼睛,雖然內心有些詫異,但是卻也沒多想,朝着江婉鞠了鞠躬就跑了出去,眼神裡也亮了些許。
江婉的神色裡有些複雜,深深的看了林氏一眼,如今她也不能斷定這個盟友可不可靠,實則她沒有孩子對她要好得多。若是林氏這一胎生個男孩子,那林氏在府內的情況就會得到大轉變,到時候她的日子就會更加難過了。
江婉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原本摸到了胸口銀針的手,又垂了下來。罷了,聽天命吧,不過還有九個月,生不生的下來還不一定呢,若是到時候真生了個男孩,她在另想辦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