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知道紅喜只是爲了幫她圓場面,倒也沒怪罪什麼,隻手上略微用力,看了姜煜城一眼,冷冷說道:“自古以來,不知多少前輩高人都迷失在這權利的大網中,但願王爺能是個例外!”
說完她便扶着紅喜走了。翌日,東夏攝政嶸睿親王命人當衆宣讀清平大長公主的旨意,東夏正式進入嶸睿親王的時代,一個迅速擴張的鼎盛時代。
這期間,姜煜城重用貴族的同時,又在全國實行考試製度來選拔人才,一時間東夏竟有了全盛的景象,不少人都覺得東夏離下一次一統天下不遠了。
當然,這繁華的景象亦伴隨着數不盡的流言蜚語,世人多傳說清平長公主一心收斂手腳,想要相夫教子,所以才把權利放給自己的夫君,但直到清平死爲止,也沒幾個人知道,她與姜煜城何曾做過一天夫妻?又何談相夫教子的鬼話。
東夏這邊的一切都在姜煜城掌握,通過考試做官的制度迅速得到國內底層百姓的擁護,姜煜城的威望也越發衆星拱月,已經成爲東夏的無冕之皇。
而魏國這邊,則一直按兵不動,就連二月的時候,東夏強行佔了魏國一座城池,獨孤長信都沒多言語一句,只派了使者做做樣子。在魏國上下都對此失望至極的時候,獨孤長信卻出人意料的頒旨,宣佈魏國也從今年起開始實行考試選拔官員人才,並將東夏的條例修改一些,當年的秋天便正式在魏國實行。
後人一直對魏盛帝這一舉動褒貶不一,褒的說魏盛帝有遠見卓識,貶的則說其照本宣科。
但實際情況是,獨孤長信確實對姜煜城首創的這個制度非常感興趣,也極爲推崇,所以他讓裕泰國公帶領一班文臣仔細討論一番,便蓋印頒旨了,此刻他的注意力可全在姜煜城的祖墳上。
獨孤長信一心想着怎麼才能刨開姜煜城的祖墳,一心要的是那棵永垂草。
這天,是王雲剛從青幫回來,按照慣例,每次一回來便第一時間來向獨孤長信稟報。
獨孤長信在得知青鸞去了神鐵門之後,自言自語道:“她什麼時候對這些江湖恩怨感興趣了?”
王雲也是不解,想了一下說道:“聽留守在寨子裡的人說,玄凰將軍此行不爲任何江湖恩怨,只是一心要收服那個叫火離的惡人。”
獨孤長信眉頭微蹙,問道:“火離是什麼人?他身上有什麼東西?”
王雲想了一下回答說:“聽說這火離出自神鐵門,但因其不守門規,專注於邪門歪道,所以背白雲杉逐出門去,二十年後,他終於做出了他夢寐以求的兵器,亦收服了不少弟子,一心想要報仇雪恨。”
獨孤長信聽了這火離的身世,大概就明白了青鸞是爲什麼而去的,不禁扯了脣角說道:“她口口聲聲說與我斷情絕義,可爲什麼還要去趟神鐵門這趟渾水呢?將死之人,要那麼厲害的武器,是沒有用的。”
王雲見獨孤長信冷了一年的臉終於破冰,也跟着笑了,順着話說道:“皇上與千秋大人情深意重,哪是那麼容易割捨得下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心轉意的,到時我魏國中宮之位便再也不用空懸了。”
獨孤長信看看外面的天還沒有黑,突然又眉頭深鎖,低沉的聲音說道:“快夏天了,白天一天比一天長,可是她的命卻一天比一天短……寨子裡的人,有沒有說她最近的作息?”
王雲本來是打算隱瞞此事不報的,但獨孤長信問起了,他便只能如實回答:“我們在寨子裡的人說,千秋大人她從過了年,就一直深居簡出,每天也就中午的時候露面比較多,其餘時間,除了紫凝誰都不得靠近她的院子。院子外面是沙林貝和圖泰親自看守。”
獨孤長信越聽,拳頭我的越緊,站起身來,沉痛說道:“她這是身體越發不行了!雷術呢?還沒找到墓穴的入口嗎?”
說到雷術,王雲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只嘆口氣說道:“今早剛得到的信兒,這次龍霆府調動了更多精英把守,朱獄的人死傷慘重,但說是探得一個洞口,大概是能進墓穴的,請求皇上給他支援。”
獨孤長信半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道:“好,把酈京最好的人手都調給他,並替朕轉告雷術,時間不多了,他若實在進不了墓穴,便把龍霆府的事鬧大,越大越好。”
王雲不解的問道:“縱使姜煜城現在出世,但龍霆府裡的舊人仍然是與世無爭的,這事如何能鬧大?還請皇上示下。”
獨孤長信眸色微轉,手中捏的珠子也被捏碎:“朕還沒想好,但只管叫雷術放手去做,多大的爛攤子,朕都爲他收拾就是。”
王雲頷首答應着,便恭敬的退出去辦事。
也就是此後不久,某天,這天下突然傳出一個消息:某神算子,夜觀星象,說龍霆府炎帝墓有異動,是神龍要出世之象,而得神龍者,受命於炎帝,將得天下。
這個消息一出,就像是一陣風,迅速傳遍各國,就連老百姓都常有耳聞。所以,毫不意外的,各路人馬誰還在意什麼火離,什麼江湖恩怨,全都齊聚在炎帝山下,對着炎帝墓蠢蠢欲動。
畢竟這天下誰不想要?就算得不了天下,能得到神龍也不錯啊,再退一步,得不到神龍,分塊龍肉嚐嚐鮮也不枉此行啊!
於是這炎帝山下的遂遠鎮,一時人滿爲患,龍蛇混雜,其盛景,比蒼生棋局時還甚。
那些負責守墓的龍霆府衛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眨眼不眨,總是在稍微懈怠的時候,便有人趁虛而入,然後他們再後知後覺的將人趕走。
如此折騰了還不到一個月,龍霆府衛就受不了了,傳信給姜東雲,要求增加守衛人數。
姜東雲得到信,第一時間便來找姜煜城稟報此事。姜煜城看了信,不怒反笑:“想不到這雷術逼急了,倒還真能想出好主意來,以前倒是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