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離氣的滿臉通紅,指了指青鸞,卻半天沒說出話來,恨恨的就讓弟子擡着他飛走了,臨走時倒是擠出一句:“下次相見,我也讓你嚐嚐厲害!”
看着遠去的火離,青鸞若有若無的彎起一抹笑容,跟身後的諸人說道:“下次可有得苦戰了。”
白雲杉被人此時也是一身炮灰,被人扶着顫顫巍巍又走到青鸞跟前:“既然青幫也是有意要對付火離,不如暫時在我神鐵門居住。”
他大概是剛剛捱了打,想通了許多事,所以又改變主意要留青鸞他們住宿。
但青鸞心中早有主意,只在馬上向白雲杉抱拳說道:“多謝白門主美意,只是此行,我青幫自有主意,不勞門主費心,只要您看好神鐵門的人不要輕舉妄動,便可安枕無憂,餘下的青幫自會處理。”
既然如此,白雲杉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但剛剛被沙林貝打死的那人的兄弟還在,提劍上前說:“在下兄弟不能白死,拔劍吧!”
人是沙林貝殺的,青鸞看他一眼,便帶着人轉了馬頭往火離離開的方向走。唯獨沙林貝騎着馬在原地不動,手裡拿着狼牙棒跟那提劍要跟他決鬥的人說:“你的武功還不如你那死去的兄弟,如何打得過我?回去好好練幾年,我就在青幫,隨時恭候你來報仇!”
沙林貝說完就冷眼看了這些人一遍,然後就縱馬去追青鸞。
白雲杉望着這嚴整的隊伍,感嘆道:“這哪裡是以前那些土匪可比的?瞧這整齊的樣子,分明像一支正規軍隊。”
旁邊有人附和說:“白門主忘了,他們把嵐河以東的土匪悉數剿滅收入麾下,現在這裡哪還有土匪?人家叫青幫。”
“哦,也是。”
青鸞帶人在距火離大本營不遠處的地方安營紮寨,剛坐下,巴斯便帶人來彙報查勘好的地形。
青鸞弄清楚地形之後,只說:“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不用硬拼,畢竟火器不長眼。我們只要不斷的騷擾他,讓他陷入疲憊,防守鬆懈,然後趁機去把他的火藥……”
巴斯眉毛一挑,接話說道:“大當家的不用多說,我們都知道,到時候哥幾個一人一泡尿,這事兒啊,就成了!”
巴斯說的直白,青鸞倒也沒什麼,只懶懶說道:“你們跟隨我都時間不短了,下手知道輕重,切勿戀戰,徒增傷亡。且要記住,我要活的。”
雖然火離的火器厲害,但畢竟是些江湖莽漢,青鸞大略微指點一下,巴斯他們自然會辦好,她也不擔心,說了一會便說自己乏了,讓衆人退下。
房間內只剩紫凝,不用多說,她已經走到青鸞身邊給青鸞把了脈,然後皺眉說道:“姐姐,就剩不到一年時間了,藥物縱使壓制住了你體內的冰髓,但副作用越來越大。”
只有紫凝在的時候,青鸞也不必強裝,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淡淡說道:“每天還有那麼幾個時辰是好的,就夠了。”
紫凝無奈的在青鸞身邊坐下:“姐姐心裡,到底是牽掛二哥的……否則也不會來收這火離,既然如此,爲何不回去……那後位還爲你空懸着。”
青鸞微微搖頭:“先帝的死,總是梗在我們中間,現在加上青銅山莊和慕容珏宸,還有那晚……怎麼能當做什麼沒發生?他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啊……”
紫凝更貼近青鸞一點勸道:“姐姐,二哥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早就心裡有數,依我看,你還是不想死在他面前,怕他傷心是不是?”
青鸞無力的垂下眸子,輕聲道:“是啊,他早就要我答應過他,永遠不離開他,可他還是爲我安排了離開他的退路,他給了我他能給的一切,但我依舊爲了旁人不能原諒他……至於生死,現在已經沒什麼所謂了,只希望我收服這火離,來日能助他完成一統天下的千秋帝業。”
說話間紫凝一直猶豫着,但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其實當初你們被困在宛城……二哥他爲了救你……”
“我都知道。”青鸞打斷紫凝,頓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他必定是爲我做了什麼爲難的事情,慕容珏宸纔會放我出天幕陣,但我不想知道是什麼事,我怕自己會愧疚,會後悔。”
紫凝點點頭,然後看着青鸞手腕上的龍虎獸,淺笑說道:“幸好還有這小傢伙,天天貼在姐姐身上,倒也有不少好處,只是不知它究竟是何來歷。”
自從青鸞的左手受傷之後,龍虎獸每天都圈在她那隻手腕上,她的左手倒真的漸漸有了些許溫度。所以青鸞對這龍虎獸也是越加喜愛,青幫裡的雞鴨鵝豬狗牛羊,只要它喜歡都隨它吃。
此時紫凝提起它,青鸞自然滿臉寵愛的摸摸它的頭。
再說東夏這邊,經過瓜分齊國之後,齊國的軍正大全漸漸的都掌握到嶸睿親王姜煜城手中,朝中許多大臣原本就出自龍霆府,此時姜煜城振臂一呼,他們自然積極響應,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清平大長公主的權利就被架空。
所以說,東夏現在真正的掌權者已經換人,從長公主夏茹亦變成攝政王姜煜城。當然,這在外人眼裡並不算什麼,畢竟他們是夫妻。但這對夫妻的關係究竟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天,姜煜城正在看奏摺,姜東雲進來稟報說:“王爺,龍霆府傳來消息,說魏國雷術這個月又帶人闖炎帝墓了,這廝敢冒天下之大不違,究竟是要做什麼?”
姜煜城放下手中玉筆,脣角彎起三分笑意,眼底卻是寒涼一片:“雷術算個什麼東西,他哪裡敢做什麼,是他的主子想幹什麼纔對。”
姜東雲更加不解:“據屬下所知,魏國新政之後,國庫充盈,那盛帝何必打炎帝墓的主意?”
姜煜城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當日紫凝贏得蒼生棋局的天機,我不過是隨意說起過炎帝的死因,他卻在心裡牢牢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