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姐,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情分上,你不是連這都不幫我吧?”拓跋娜娜揪上拓拔飛婭的衣角輕輕扯了扯,撒嬌道:“六皇姐,只要你幫我這個忙,讓他們改變主意,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若是高興,我就一直留在你身邊陪着你伺候你好了。”
“笨手笨腳的,要你伺候,還不如要個宮女來得舒服。”拓跋飛婭對她的提議一點都不感興趣。
拓跋娜娜皺起眉頭,冷冷哼了哼,本想發飆的,但想了想,眼珠子一轉,她湊了過去看着她道:“六皇姐,我這個未來皇姐夫和你的關係似乎不怎麼好呢。”
拓跋飛婭頓時擰緊了眉心,臉色沉了下去:“想要做什麼?”
“緊張什麼?我這不是想要幫你嘛。”拓跋娜娜眨了眨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透着幾許晶瑩的光澤:“六皇姐,只要你答應我不要把我交出去,我想辦法讓未來皇姐夫乖乖與你和好,怎麼樣?”
拓跋飛婭不說話,只是擡頭看着門簾,想着慕容逸風對自己的冷漠,心裡確實有幾分煩躁。
拓跋娜娜又道:“六皇姐,你應該知道我最懂得討男子歡心,任何男人一定都拒絕不了我的親近,只要我和未來皇姐夫多親近親近,我便可以在他面前給你說好話,我想他很快就能真心實意與你在一起了。”
拓跋飛婭還是不說話,不知道爲什麼,聽着拓跋娜娜剛纔那些話,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可是,她真的迫切地想要和慕容逸風修好關係,不想總是強迫他,想要他心甘情願地留在自己身邊,很想,想得煩死她了。
她和娜娜不一樣,娜娜十七歲了,過去也不是沒有親近過男子,雖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到了什麼地步,但她很清楚,那些男子一個個與她處得極好。
她也很想要娜娜這樣的功力,但她一直醉心於戰事,除了平日操練的時候,其他時候根本連牽都沒牽過男子的手。
她不懂這些感情的事情,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討好一個男子,她……到底要不要聽娜娜的建議?
“六皇姐,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有與男子談情說愛過?”拓跋娜娜對她也是有幾分瞭解,她又湊了過去,細聲道:“你還不知道該怎麼去討未來皇姐夫歡心吧?”
拓跋飛婭哼了哼,雖然被她說中心裡有幾分不爽,不過,娜娜在這方面的功力確實讓她很羨慕。
“六皇姐……”
拓拔飛婭吐了一口氣,因爲慕容逸風對自己的抗拒,心裡煩躁死了。
半晌,她才抿脣道:“好,若你能讓他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你這個忙,我幫。”
……
拓拔飛婭沐浴更衣再次走出營帳的時候,慕容逸風還在操練場那頭,看着士兵們的操練,一雙眼眸晶亮晶亮的,眼底光彩滿溢。
拓拔飛婭出現,他竟沒有半點注意到,眼底那些光華如同當年那般,讓拓拔飛婭一時間也看得醉了起來。
那一身由她精心挑選的天藍錦衣穿在他身上,迎着輕風微揚,說不出的清逸迷人。
本來就極好看的五官,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更爲好看,兩年不見,如今他就在眼前,可卻似乎比起兩年前離她更遠了。
人就在視線裡,卻似遠在天邊那般。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就是止不住要這麼想,自己離他不過數十步之遙,她卻完全沒有信心,她可以走到他的身邊。
她就站在那裡,看了他好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舉步向他靠近。
在她向自己走來的時候,慕容逸風終於看到她的身影,見她往這邊而來,他眸光一黯,轉身就要離開。
看出他的意圖,她長腿一邁,轉眼已經來到他跟前,伸手擋去他的路:“爲什麼見到我就走?真這麼討厭我麼?”
慕容逸風不說話,也沒有看她。
拓拔飛婭心裡又開始堵上一口悶氣了,她也是自小驕縱着活過來的,尤其當她十五歲出師之後,大漠飛鷹這個名字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紫川,父皇和他後宮的妃子們,有哪個不是對她寵愛有加?
七公主拓拔娜娜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女兒,在宮裡的地位尚且不如她,她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若不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就憑他對她如此不敬的態度,她早就已經一鞭子將他送下地獄了。
“不許走。”見他轉身又要離開,她邁開步伐,再一次擋在他跟前,怒道:“我說,不許走,給我站在這裡!”
“究竟想做什麼?”她的刁橫跋扈,他早就領教過,但卻從不認爲她有資格在他面前如此囂張。
如果不是現在自己重疾未愈,不是她的對手,他早已長腿一邁,拂袖而去。
“我想做什麼,你不是很清楚麼?”他氣,拓拔飛婭也不見得態度有多好,本來已經想好了不與他鬥氣的,但,他這樣的態度,她想不氣都難。
“飛婭公主就真的這麼喜歡我,喜歡到非我不可麼?”慕容逸風沉眸盯着她的臉,強壓下心頭的火氣,他漠然道:“飛婭公主當真以爲將我禁錮在這裡,我就會喜歡上你,心甘情願做你的入幕之賓?”
“我……”她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想要讓他留在自己身邊,以後每天都能見到他,不再需要像過去兩年那般,到處去尋找他的影蹤,找不到的時候,甚至心灰意冷連自己都不想活下去。
她只想看着他,守着他,永遠不放手。
“飛婭公主身爲尊貴,又長得如此如花似玉,只要勾勾手指頭,願意做你入幕之賓的男子何其多?何必非我不可?”他的目光飄向操練場,想着她每日裡和這些士兵們在一起勾肩搭背的情形,不由得冷哼道:“軍營裡這麼多男子,總有幾個長得出色的,飛婭公主真這麼深閨寂寞空虛難耐,何不讓他們來伺候你?”
“你……”他的話,如同一桶冰水從頭到腳給她當頭淋下,讓她整個人徹底冰冷了下去。
在他眼底,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麼?隨隨便便就能和男子在一起?
“難道我說錯了嗎?”他依然面無表情,看着遠處操練場的男兒們,若是換了其他女子,他自然不敢如此說話,這些話語,對良家女子來說何其傷人?
但,對放蕩不羈以虜男子爲樂的無恥女子來說,哪怕再難聽,她也根本不會當一回事。
“只要你喜歡,整個軍營這麼多男子,哪怕你要每夜換一個……”
“閉嘴!”拓拔飛婭氣得整個人不斷在發抖,氣得連眼都紅了。
她找了他兩年,想了他幾百個日子,到頭來在他眼裡,自己竟是這麼一個放蕩無恥的女子!
是他真的這麼看她,還是隻是在故意氣她?但不管是什麼,這次,他真的把她給氣到了。
慕容逸風自然不在意自己將她氣成什麼樣,她若是怒得一腳將他踹出去,放他回玄國,那邊更合了他的心意。
“休想!”拓拔飛婭輕易便看穿他的心思,想回去,門都沒有!
怒極的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上他的手腕,扯着他就要往營帳裡走去。
走得太快,身後的慕容逸風沒有跟上,竟在走了數步之後腳下一個踉蹌,一頭往地上栽去。
感覺到他氣息的不尋常,拓拔飛婭回頭,正巧看到他向自己撲來的情形。
他靠得越來越近,她竟有幾分微微的失神,因爲這點失神,整個人就這麼硬生生以身子接住了他高大的身軀,與他一起往地上倒去。
慕容逸風臉色微變,潛意識伸手往前頭撐去,好歹不讓自己摔得太過難看。
不想,再他們倒下之後,他大掌往地上一撐,撐上的竟是一個軟綿綿手感極好的東西。
拓拔飛婭悶哼了一聲,這麼沉重的身軀壓下來,那隻大掌更是承受了他幾乎大半的重量,壓下的力道有多大,可想而知。
她雖然武功不差,也是常年練武,但,可不像男子那般會練出一身肌肉,胸前的肉……還是那麼嬌嫩脆弱的。
慕容逸風這一撐,讓她痛得差點溢出兩滴清淚。
慕容逸風一垂眸便看到她糾結在一起的五官,眉宇間似有一份說不出的苦楚,他以爲自己讓她摔傷了,雖然剛纔還在生氣,卻也沒打算要傷她。
正要開口道歉,不想視線往下一看,竟看到自己粗礪的大掌正壓在她脆弱的地方……
時間似乎有那麼一剎那停住了,他驚得睜大了雙眼,死死盯着被自己壓在掌下的女子之軀,一張臉刷地長得通紅。
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第一次碰到女人的身子,這身子……竟比他能想象的還要柔軟,抓起來……還要脆弱。
下意識收緊的五指,讓躺在他身下的拓拔飛婭呼吸一滯,臉一紅,終於忍不住低呼了起來:“起來,疼……”
是真的疼,壓下來的重量那麼大,那地方又是如此脆弱,她已經疼得被暈紅覆蓋之下的臉一陣蒼白了。
聽到她的聲音,慕容逸風纔想起來自己都做了什麼,他……他居然輕薄了她!輕薄了這個處處初心積累想要將他收入囊中的放蕩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