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淚眼婆娑的點頭,接過侍衛端上來的匕首,明晃晃的刺眼疼了她的雙眼,也罷了,她一人死換整個麗春閣的人平安也值得了。
“不行!姑娘!”正當納蘭清拿起那明晃晃的匕首時,人羣中突然撲出一個身影來。
宇文烈皺了皺眉,看來事情不簡單!
那人死死的抓住了那匕首,他是麗春閣一個端茶的小廝,名叫張平。
“王爺,是小的在您和納蘭姑娘的酒水中下的藥,不是納蘭姑娘,納蘭姑娘是爲了救我們才自己承認的。”張平從懷裡拿出一個玉製的瓶子“這就是剩下的迷藥。”
宇文烈接過瓶子,小心的湊到鼻尖輕嗅幾下,果然跟他喝的酒裡下的迷藥一模一樣。
“你爲何要下藥!”
張平遲疑了會,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回王爺,小人向來爛賭,欠了一身的債,就在今天上午,也就是王爺剛到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給小人一筆銀子,說是在王爺和納蘭姑娘的酒中下藥,然後將領檯上的一個漂亮公子引到王爺和納蘭姑娘的房門口,小人一時見錢眼開,便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才做了對不住王爺和納蘭姑娘的事!”
宇文烈微眯狹長眼眸“你說他讓你引來看臺上一個公子?”
“是的,那公子長的眉清目秀,脣紅齒白,比女人還漂亮幾分,因爲比較少見,所以小人記得很清楚。”
那公子定是琉璃無疑,只是她爲何會來這麗春閣?
“你可還記得給你銀子那人的模樣?”
張平想了想“是個很瘦小的男子,臉頰很瘦,也是眉清目秀的,他給小人的銀子還在這裡,小人一分都沒動!”說着,張平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錢袋出來。
當宇文烈一接過那錢袋,臉色一變,錢袋用的布料正是沈月苑裡專用的!沈月對普通布料敏感,一碰就會長紅疹子,一直以來也是用的這種稀少的布料,哪怕是她身旁的丫鬟都用這種布料。這種布料當初他也是無意聽沈月提起的,據說整個南國就沈府有這種布料。
陰沉着臉緊緊地攥着那錢袋,宇文烈冷冷的揮袖而去,留下着一堂不知頭尾的人心裡悱惻。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沈月坐在銅鏡前,鏡子中的她端莊美麗。
“回稟王妃,翠竹都辦好了。”翠竹胸有成竹地笑着,瘦瘦的臉頰微微一凹。
“好,你退下吧!”沈月舒暢的笑了笑,對着銅鏡整理着自己的頭髮和妝容。
終於一切都解決好了。
翠竹剛走到門口處,就見一襲黑袍的宇文烈宛如一坻殺神的走來,翠竹下意識一驚,連忙跑了回去。
“你慌什麼?”沈月不滿的瞪了翠竹一眼,剛對上鏡子,卻看到鏡子裡她後面站在面無表情的宇文烈。
“王爺?你怎麼來了?”沈月倒是處事不驚,緩緩的站了起來,微笑着轉身道。
她畢竟是丞相之女,大風大浪見慣了,所以鎮定的嚇人。
“你能不能給本王解釋解釋這錢袋是不是你苑裡的!”宇文烈冷冷的把錢袋丟到翠竹身上,翠竹連忙接
住,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沈月。
沈月眼角看了看那錢袋,也不否認,微笑着道“王爺,這正是臣妾這月苑出的錢袋。”
“可王爺,這錢袋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這錢袋的主人正是下藥陷害本王之人,既然是從你這月苑出的,你作爲月苑的主人就不想說些什麼?”
宇文烈微微眯着眼眸緊緊地盯着沈月,沈月突然有了一絲慌張,但很快就被她不着痕跡的迅速抹掉。
宇文烈卻將這一絲慌張盡數納入眼底,嘴角揚了揚。
“王爺,難不成您是懷疑月兒?月兒怎麼可能會害王爺?月兒自認嫁進王府來,從無二心,一心一意的侍奉王爺,又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沈月委屈的提着手帕擦着淚,眼裡是顫抖着水霧,看起來楚楚可憐。
宇文烈卻覺得這一幕無比惺惺作態!
“是不是你,你心知肚明!沈月,本王提醒你,最好不要再挑戰本王極限,否則,後果自負!”宇文烈殺意十足的扔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就揮袖離去。
沈月不敢置信的身子一軟,被翠竹接住,害怕的大口大口喘着氣。
推開梨園的門,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攥着,良久,直到滲出血絲才緩緩鬆開。
琉璃,真的走了嗎?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宇文烈冷笑着,爲何卻覺得連心都跟着空了?
“我等你。”嘴角揚着淺淺的笑,轉過身,眼眸中映着一張笑靨如花的笑臉,久久揮之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