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夜,靜謐無比,六王府一片寂靜,王府裡上上下下在這半夜裡早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感受到他噴灑在胸前的均勻呼吸,蕭文琪低頭瞧着自己懷裡早已睡熟的人兒,伸手輕輕地撫了撫了那一頭銀雪般的雪絲,緩緩靠近親吻了下熟睡人兒的額頭。
最後溫柔地盯着懷裡的熟睡中的容顏好片刻,看着那微微嘟起的紅脣,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起來,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和寵溺的眸光。
微微撐起身子,伸手拿過裡面的長型抱枕,輕輕地拿開懷裡人兒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兒,然後便又小心地把抱枕慢慢塞進他懷裡,動作很是輕柔小心,隨後便輕輕地摞動着身體下了牀。
在柔美的月光的照射下,只見一身着黑色勁裝的黑影轉眼間落定在高強紅瓦的皇宮外,擡頭瞧了眼眼前的院強,一個衆身飛了進去。
待她輕巧落地後,左右觀察了下里面的動靜,腳步輕快的向前移動着,突然,一排排巡邏的的士兵手拿長槍整齊地走了過來,她頓下腳步,一個敏捷的閃身,躲到了身後的牆壁後。
待那些士兵離開,便又向天牢的方向尋了去,步子快如清風飛速,輕如羽毛般飄飛,待快到天牢門前,見裡面有重兵把守着,眼裡閃過一片精光,執手把手裡的東西向對面的樹木丟了過去。
隨後便聽見樹枝搖擺後發出沙沙的聲音,那幾個守門的士兵便都警戒地跑了過去看究竟。
這時候,只見一抹黑影如閃電般的速度飛速飄進天牢。
“NND,虛驚一場。”見樹下什麼也沒發現,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後便見一個爲首的朝其他幾個士兵大聲吼道:“給我看好了,要是遛進去一隻蒼蠅你我的腦袋可就別想要了。”
“是”
黑影來到天牢裡面,小心翼翼地側頭看了下里面的動靜,見幾個守夜的官兵都睡熟了,在懷裡摸出一包白色粉末,向那幾個趴在桌子上的人撒去,隨後便只見那幾個人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這時,黑影方纔放心地走了進去,邊走邊仔細瞧着左右的牢房和裡面的人,走了好半響也未見到自己要見到的人,正在這時,本後退着的她感覺到了後面的眸光,緩緩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士兵全身直顫抖着望着自己。
瞬間拔出腳上的匕首,一個閃身架在了那害怕得手腳發軟的士兵脖子上,深邃的黑眸一冷,眼睛半眯,透着一股陰鷙凌厲眸光,“快說!四王爺關在哪裡?”
“大俠……大俠……饒命呀……”那女士兵嚇得身體抖個不行,害怕的嘴裡直討饒。
“四、王、爺、關在哪裡?”她並未理會士兵的害怕,依舊冷冷的說道,只是聽起來比剛纔的語氣更冷更害怕。
“呃?”那士兵害怕得慌了神,好半響方纔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在,在,在……最……裡面……一間牢房。”
“鑰匙給我。”
士兵在腰間拿出一大串鑰匙,顫抖着身體不斷尋找着,由於害怕,找了好久方纔找到,手害怕地縮了縮,伸了好久方纔遞了過去,而頭至始至終都害怕的未曾擡起過,只是站着的兩腳直髮顫。
黑色勁裝的女子一手奪過士兵手裡的鑰匙,手一橫,朝她脖頸上砍了下,那士兵便緩緩倒了下去。
拿着鑰匙很快地找到蕭然的所在的那間牢房,想也未想,便去打開了牢房。
“琪兒,是你嗎?”本還在牢房淺眠的蕭然聽見動靜,突然一個起身,便就看見一個黑影開鎖走了進來。
蒙着臉的蕭文琪下打量了一番頭髮亂七八糟而身着一身囚衣的蕭然,不覺心裡似有一根刺刺進了心臟,有些生生作疼。
見蕭然竟然是一臉驚喜的表情,她眸光閃躲了一下,便才點了點頭,隨後便也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黑色面巾。
“琪兒,沒想到真的是你。”蕭然見到她的真是面目,不由得更是歡悅起來。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願意越獄逃出去,但我今晚來只是想告訴你,四姐夫聽說你被打進天牢,衝動得想劫牢。”鱉了眼蕭然突然變得擔憂的神色,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幸好王府侍衛及時阻止了他,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四姐夫做出什麼傻事的。”
“謝謝你,琪兒。”
“我只是不想欠別人人情而已。”她閃躲着蕭然看着自己那親切眸光,轉過身背對着她淡淡地說道:“我已經派人把你的玉王神教歸到我紫靈宮門下,還有你與曹意合謀謀反的一切證據和證人都被我派人銷燬了。”
她緩緩轉過身來,眼裡不再那麼冷淡疏離,眸光稍稍柔和了一些,見蕭然一臉驚訝和複雜的眸光,勸解道:“過幾天,皇姐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必定會放你出去,你出來以後就帶着姐夫回到邊塞姐夫的孃家去吧,一家人在那邊好好生活,永遠不要再——再踏入中原。”
“那你和曼兒也跟我們一起去邊塞嗎?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回來這裡,有你,有曼兒,還有我們夫妻倆。”蕭然激動地上前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肩,一臉期待的問道。
“你和姐夫先過去,曼兒現在有身孕不合適,等……等以後……我們安排好這裡再……過去。”說道後面,蕭文琪有些吞吞吐吐起來,眼神不敢直視着蕭然期待的眸光。
邊塞那邊去玩一段時間還可以,要是生活在哪裡曼兒定不會習慣的,況且他們在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去也要過幾年。
“你是在敷衍四姐是不是?”見她閃躲的眸光,蕭然眼裡隱含着怒氣。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該做的都做了,你走不走是你的事情。”她打掉了緊捏得她雙肩生疼的雙手,走到另一邊冷冷地說道。
語罷,便飛身消失在了天牢裡。
而蕭然本想叫住她,只是擡着手,還未等到她開口,人便已消失,幽深的眼睛隱隱透着懊悔的眸光,恨自己不想信琪兒,還惹得琪兒不高興。
過了幾日,果不其然,女皇未找到相應的證據,便把蕭然放了出來,但她也並未有何大怒,讓人把她帶到了御書房裡單獨召見,並且還下令侍衛守在門外,任何人不許打擾,如有擅自闖入御書房者殺無赦。
蕭然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穿回自己的王服,一身狼狽,緩緩踱着步子踏進了御書房。
擡眼鱉着背對着自己一身明黃的蕭文珏,見她半響也未有任何反應,也不氣惱,冷冷的說道:“要說什麼就直接點,不必在這裡賣什麼關子?”
“哼!”女皇大聲冷哼一聲,霍地轉過身來,一身威霸氣,深邃的黑眸中蓄滿凜冽的眸光,眼裡帶着一絲怒氣,“不要以爲你這十二年來所做的一切朕不知道,朕已經放過你一次,你到底還想怎樣?”
“呵呵……我想怎樣?你不是很清楚嗎?”蕭然臉上一絲嘲諷地看着蕭文珏,幽深的眼底隱隱帶着一絲仇恨。
“雨侍人爹爹是父後的親表弟,怎麼可能會害死他?朕也早就跟你說過,況且人證物證都有,你爲何還那麼執着是父後害死了雨侍人爹爹。”
雨侍人,名爲琴雨,蕭文珏父後舅家的表弟,生性溫柔怯弱,自己爹爹與女人私奔生下了自己,但不幸的是兩人生活艱苦,後來深患重病感覺自己將命不久已,方纔把自己的兒子帶到了姐姐家,希望他們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父母死後,琴雨就一直在丞相姑姑家長大,與表哥司玉琪玩耍得親如兄弟,一次,一位十分俊美的女子來府中玩耍,之後他便就被這位絕美霸氣的女子深深地吸引住了,於是偷偷地暗戀起這位女子來,後來知道她就是女皇,更令他傷心的是她喜歡的是自己的表哥,而對自己根本毫無感覺。
心裡很是傷心難過,知道自己什麼都不如表哥,她喜歡錶哥那也是理所當然,於是自卑自來,越來越變得沉默寡言,直到蕭文珏的父後進宮一年,一次回府探親中無意中發現這個秘密,他可憐自己的表弟,於是便央求女皇納了自己表弟。
可前女皇根本就不喜歡那琴雨,更別說有感覺,只是在蕭文珏的父後再三懇求下方纔納了他爲侍嬪,就連蕭然的誕生也是前皇后幫助下女皇才願意讓他侍寢懷上的。
雖然兩表兄同伺候一位女子也從未嫉妒過,相反兩人的感情甚好,就算琴雨只是個小小的侍嬪,但在自己皇后表哥的庇佑下也未有人敢欺負他。
只是後來蓮貴人,也就是大皇女的爹爹,見兩人深受女皇寵愛,心裡生恨嫉妒,便使用小手段害死了琴雨,還偷偷的告訴只有幾歲的蕭然說“是皇后覺得女皇開始喜歡上了她爹爹,便就懷疑起是你爹爹勾引女皇,方纔又生了你的妹妹,於是皇后一怒之下就讓下人害死了你爹爹,以除之而後快。”
當時蕭然也只有幾歲,一心就只認爲是皇后害死了自己的爹爹,久而久之,心裡的恨意便一點點積累在了心中,就算後來經人查證不是皇后害所害,她便也覺得那是他們故意找人開脫罪命,所以一直不相信。
想到自己死去的爹爹,蕭然幽深的黑眸裡蓄滿了淚水,緩緩滑下臉頰,溼了貼在臉頰上的幾縷凌亂髮絲,十幾年了,她一直活在仇恨中,可到最後自己還是什麼也做不了,到最後還要讓琪兒來爲狼狽的自己收拾殘局。
心裡的痛一陣又一陣,突然,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悲傷暗淡的眸光又亮了起來,緩緩擡起頭,聲音仍舊帶着怒氣,無力地說道:“那琪兒的事你怎麼說?”
“你還有資格提琪兒!”蕭文珏頓地就是一個大聲怒吼,轉身走到案桌前,拿過上面的一個似乎有些陳舊的信封,幾步跨到蕭然身旁,冷冷地瞥了眼狼狽不堪的她,把手中的信封扔到了旁邊的桌上,淡淡地說道:“本來朕不打算告訴你這一切的,但你一二再,再而三的逼得朕緩不過氣來,你的行爲也太讓死去的父後和琴雨爹爹失望了。”
“這是什麼?”蕭然看了眼桌子上的信封,狐凝地問道。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蕭文珏丟下一句便走到了窗戶邊,擡起頭望向天空。
而蕭然緩緩拿起桌上的信封,瞥了眼窗戶邊站着的明黃背影,方纔低頭迅速地拆開了信封看了起來。
看到最後,拿着信紙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着,臉露傷心難過,晶瑩的淚水再次如掉線般溼滿了雙頰,眼裡還有別人不理解的悔恨與自責……
腳下一軟,整個身體癱軟在了地上。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緩緩擡起頭,傷心地問道。
“琴雨爹爹害怕你傷心,所以求父後不要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朕曾經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你,可你所做的事情太讓朕失望了,也辜負了琴雨爹爹的一片苦心,所以朕只能狠下心告訴你這一切。”蕭文珏舒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說道。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蕭然捶胸頓足地傷心大吼着,心裡很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原來自己一直都錯了,大錯特錯,竟然把仇人當成好人,還一起合謀來害自家人,最不可接受的竟然連唯一的親妹妹也不是,也不是她的,自己這些年竟然還厚着臉皮去搶別人的親人。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老天是在懲罰她嗎?懲罰她的愚昧可笑的行爲?
爲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