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寒風依舊呼呼地颳着,猶如魔鬼在鬼哭狼嚎一般,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寒冷沁骨,似乎就連呼出的白氣也瞬間被凍結在冰寒的空氣中。
漆黑的夜晚,王府地牢裡隱隱傳出痛苦的低吟,聲音若隱若聽,爲這濃濃的黑夜添上一絲詭異。
潮溼的地牢牆壁上冉冉燃燒的火把映在牆上的黑影不斷地跳躍着,燈火通明的地牢裡,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卷躺在亂亂的乾草裡,凌亂不堪的頭髮遮住了臉頰的大部分,此時也看不到他臉上的任何神情,也看不清他是男是女。
身體上鬆鬆垮垮地套着一件破舊的棉襖,佈滿傷痕的的纖細脖頸上大大的顯露在外,身體上那鮮紅的血跡已經明顯證明剛剛被折磨過,乾澀的喉嚨裡時時發出幾聲悽慘而破破的痛吟聲。
“怎麼樣?大王妃,是不是很意外本王的手段?”一身黑袍的蕭文琪渾身威嚴凜冽地站在男子不遠處,如寒潭冰凍的幽深黑眸在地上的人身體上掃了一眼,只是這一眼,便就讓身旁站崗的侍衛都不禁打了寒顫。
男子感受到身上壓迫和凜冽的眸光,身體也不禁害怕地頓了一下,嘴裡虛弱地發出冷‘哼’的一聲,輕輕地摞動着身體,便想要支撐起來,不料,剛撐起一點就被手上傳來的疼痛狠狠地摔趴了下去,似乎不認輸一般,咬緊牙,又開始慢慢地支撐起身體想坐起來。
好半響,地上的男子終於忍着自己身上的傷痛強撐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腦袋上搭着凌亂不堪的頭髮,緩緩擡起頭望向蕭文琪,細小的縫隙裡可以看出他的堅強與陰狠的眸光,隨後一臉莫名地大笑,“哈哈……”頓了頓,那深邃陰暗的黑眸裡帶着一絲得意的狠毒之色,“雖然很意外你能救好你百般寵愛的夫郎,但我不會讓你們幸福地過下去。”
說完又自顧自地大笑起來,“哈哈……”
但明顯聲音裡帶着深深的恨意與痛苦,“我恨,我恨你們,憑什麼你們能過得幸福快樂!”男子話語有些激動起來,眼裡滿是無盡的恨意,霍地擡手指着站在不遠的蕭文琪,“是你,是你親愛的皇帝姐害死了我的妻主和那還未出世的孩子,是你們讓我一下失去了兩個最親的人,我恨你們。”頓時,眼裡溢滿了痛苦的淚水,瞬間換上陰狠之色,“這幾年我默默地忍受着你們帶給我的痛苦,默默地計劃着復仇計劃,我要報復你們,我要讓你們也嚐嚐失去最親愛之人的痛苦,哈哈……噗……”
頓時,男子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嘴邊、搭在臉頰上的凌亂髮絲和破舊的棉襖前,都染上了紅紅的鮮血。
蕭文琪輕挑着眉頭看了看地上的垂死掙扎的男子,冰寒的眼裡毫無同情之色,笑着走到男子身旁,緩緩頓下身子看着他,“要是我們可憐的大王妃知道你親愛的妻主不但未死,而且你這一切的下場都是她一手導演出來的不知作何感想?”
“不,不可能……”男子瘋狂地要擺着頭,瞪大了眼不相信這是事實。
她故作一臉可惜地搖了搖頭,“真可憐呀,你這麼愛她,爲她做這麼多事,而她卻只是利用你得到她想得到的吧了。”
要是她的曼兒爲她做這麼多,她定會心疼死,皇位算得了什麼,能與自己的心愛的人兒在一起纔是真的幸福,何況皇帝的職位簡直不是人當的活,每天勞費心神,那有她這樣自由自在的好呀!送她還不要呢。
“不,不……不會的……我不會相信你的。”男子心裡開始有些慌張和惶恐,眼裡明顯有些動搖之色。
“信不信隨你。”她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滾金邊的黑色長袍一甩,轉身離開地牢,走到牢房門口,深邃而犀利的眼裡一道精光閃過,頓住腳步,背對着地上的男子說道:“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明天是皇上迎接雪皇子專門設的宴會,本王可以順便帶你進宮看一場好戲。”
是呀,一場好戲,一場她等了好久,玩了很久的遊戲,半年的較量,這場明爭暗鬥的遊戲最後的勝利者會是誰呢?她很是期待……
第二日,果不其然,六王府裡的馬車裡多了一個看似有些虛弱的白色面紗男子在身邊伺候着。
而坐在蕭文琪懷裡的楊宇曼望着身邊有些眼熟的小廝打量了一番,總感覺他在哪裡見過,魅惑的桃花眼泛起一絲複雜和疑惑的眸光,腦子裡不斷地搜尋着熟悉的記憶。
“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懷裡的美人兒扭過頭看了一眼她,又轉過頭盯着身旁的小廝死死的瞧,雖然他那模糊的臉頰很面生,但那雙眼睛好熟悉,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蕭文琪眸光一轉銳利,冰冷的黑眸瞟了眼身旁始終低垂着頭的男子。
爲了轉移懷裡人兒的注意力,她轉過頭,絕美的臉上盪漾起無比溫柔的微笑,瞬間在楊宇曼柔軟的紅脣輕吻了一下,曖昧地眨了眨眼:“曼兒可不要再爲妻懷裡亂動喲,要不然我可不保證就在這裡——”她一臉欲言又止,說着臉龐又向着楊宇曼紅潤的臉頰靠了過去。
楊宇曼一聽,本來水嫩白皙的臉頰頓時泛起紅紅的光暈,在一頭銀絲的映射下,泛起晶瑩剔透的光圈,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當然,某人也這麼做了,先是在那紅蘋果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似乎還不夠,又在那俏挺的鼻子上輕輕咬了一下方纔滿意地放過懷裡的美人兒。
“琪——你——你怎麼在外人面前——”楊宇曼忽閃忽閃着卷卷的長長睫毛,羞澀地轉頭看了一眼身邊伺候的那小廝仍舊只是低着頭做自己的事情,方纔放心,明明有個陌生的外人在,琪還這麼親熱的對他,讓他好害羞,便紅撲撲着臉蛋兒一頭埋進了蕭文琪的懷裡。
“哈哈……”蕭文琪抱着懷裡的寶貝輕拍着,心裡很是高興見到她家曼兒害羞的樣子,她就是喜歡看他那紅蘋果的臉蛋兒,看了心裡癢癢的就想一口吃掉。
但她至始至終那眼底隱隱透犀利眸光的深邃幽眸一刻也未離開過那男子的一舉一動,看着他那氣得緊握的拳頭,她很滿意。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心愛的寶貝,她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碰他的,她還要讓他知道,他和曼兒永遠都是幸福甜美的,只有可憐愚蠢的他纔會相信那樣的女人,那麼他將永遠也得不到這一切的幸福。
她從來不是善良之人,她只懂得別人傷她一份,那麼她便將數倍奉還,他傷了她最愛的寶貝,那麼她就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上的折磨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最痛苦的莫過於精神上的打擊,想着即將上演的表演,蕭文琪眼裡瞬間劃過一抹邪惡的冷笑。
馬車篤篤地前進着,而懷裡的人兒卻不知不覺中在她懷裡睡着了,她拉過來自己放在一旁的雪貂披風緊緊地把懷裡的人兒裹緊,見那紅撲撲着臉蛋而又微微嘟着嘴的人兒睡着的模樣很是秀色可餐,此時眼裡溢滿無盡的溫柔和寵溺的色彩,便忍不住低頭在那嫣紅的嘴兒上輕吻了幾下。
“奴看這整個鳳鷹王朝只有六王爺才這麼疼愛自己這位特別的夫郎吧!”身旁的男子突然開口道,話語暗含譏諷,似調侃,似譏笑。
男子見這兩人一路的親親熱熱,心裡頭不由得突然涌起一股嫉妒之色,哼!這麼個悍夫還當成一塊寶,看來這六王爺腦袋還真有問題。
聞言,蕭文琪眉頭一皺,轉頭冷冷地狠瞪了一眼一旁的男子突然的出聲,又低頭看着懷裡的人兒只是在她身上輕蹭了幾下並未有甦醒的跡象方纔放下心。
馬車行走了好一陣,突然,外面傳來伊沁的聲音:“小姐,皇宮到了。”
她輕應了一聲,爲懷裡的人兒戴好披風的帽子,緊緊地裹好他,便小心翼翼地抱起熟睡中的人兒走出了馬車。
外面呼呼的寒風拂過,突然的冷風襲上臉頰,讓熟睡中的楊宇曼甦醒了過來,微微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望了望無無盡止的霧濛濛的天空,又扭頭望了望四周金碧輝煌的皇宮,方纔意識到已經到了,雙手摟緊蕭文琪的脖子,呼出熱呼呼的氣體撲打在她耳旁,紅着臉輕聲低語道:“琪,讓……讓我下來吧!”
她笑了笑,本來有些不捨,但見楊宇曼那紅撲撲的臉蛋定是感覺不好意思,便把懷裡的人兒輕放在了地上站好,擡手細心地爲他繫好披風帶子,爲她拉好帽子,方纔摟着他向前走。
“喲!這不是六王爺和六王妃嗎?老臣見過王爺和王妃。”突然趕上來的曹意一臉故作驚訝,雖然對他們恭敬施禮,但出口的話語仍誰都聽得出來不把兩人放在眼裡。
“曹右相免禮。”蕭文琪毫不在意他的放肆,只是禮貌性地微笑着回道。
瞬間,犀利而戲謔的眸光放在曹意身後打量着那位很是不願意對她們行禮的高大女侍衛,在曹意的俏俏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後,她方纔恭敬而謙卑地行了一禮,那人身材高大,眸光雖平淡無波,但她黑眸裡的深深恨意卻未逃脫蕭文琪銳利的眸光。
見她突然的眸光放才身後的人身上,曹意眼裡瞬間閃過一絲慌張,立即道:“那老臣就先行一步,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了。”語閉便帶着身後的那名高大的侍衛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琪,那隻不過是個普通的侍衛而已,你爲何那般奇怪的看着她?”楊宇曼一臉不解的問道。
“面相雖平凡,但你沒觀察到她身上與衆不同的氣質嗎?”蕭文琪笑了笑,餘光別有深意地撇了一眼身後跟着那小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