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琛想了想,安然說的也有道理,況且他們就在院裡,她一個人進屋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便點點頭,“那你去我的房間裡換吧,裡面有衛生間,正好可以洗一洗,把手機拿上,有什麼事情的話,給我打電話。”
安然白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好囉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安然離開之前看了一眼那邊的安齊,瞧見他正和邊上的楊眠聊得開心,便不再擔憂什麼,加快步伐上了樓。
庭院裡的氣氛也很快恢復過來,各個桌上的人相互交談着,沒人注意到那邊的方文熙對着香姨使了個顏色,香姨便推着方萍以去洗手間爲由,離開了座位。
香姨推着方萍進了雷家的房子,屋裡沒有人,主人們都在外頭吃飯陪客人,下人也忙着上菜,方萍和香姨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的瞧見一個小丫頭端着一個湯罐走過來。
香姨上前一下子將她攔了下來,“站着,你手裡端着的是什麼?”
小丫頭年紀並不大,對這大院裡的人也很畏懼,隨即恭敬老實的答道,“是我家夫人讓給安小姐送過去的雞湯。”
“雞湯?”香姨皺起眉頭,“怎麼我們都沒看見雞湯?難道這個就是給安然一個人的,我們這些客人們都沒有嗎?”
小丫頭被她這氣勢嚇得瑟瑟發抖,“不是的,這雞湯是每桌都有的,只是還要兩個菜才上,夫人看安小姐不舒服上了樓,怕她沒吃什麼東西,才叫我先盛了湯端上去的。”
“就她餓着肚子嗎?我們夫人也餓着呢,你去,再乘一碗雞湯給我們家夫人!”
“這……”
小丫頭像是有些爲難,香姨立馬瞪了她一眼,“怎麼,夫人的話你都不聽?”
“好的,我馬上就去。”
小丫頭端着雞湯就要走,可是剛剛轉身就被方萍給叫住了,“你這丫頭是新來的吧?怎麼這麼不會做事。”
小丫頭步伐一頓,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她確實是新來的,所以纔會這麼害怕做錯事情和得罪她們兩個,要是雷家多少年的下人,纔不會怕方萍和香姨什麼的。
“你端着雞湯來來回回不覺得耽誤事情嗎?香兒,你幫那小丫頭把那碗雞湯端着,等她把我的湯端過來的時候再給她就是了。”
小丫頭擡頭看了一眼香姨,像是有些猶豫,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戰戰巍巍的將手中的湯遞了過去。
等那小丫頭離開之後,香姨立馬把手中的湯放在了面前的餐桌上,然後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紙包,將裡頭白色的藥粉全部倒進了湯罐之中,又用勺子攪拌均勻,才滿意的笑了笑。
“雞湯?沒想到這趙雅倩對安然那賤丫頭還真是好,竟然單獨給她送雞湯過去!”
“歪鍋自有歪鍋蓋,想那種賤骨頭的東西,也自然有賤人喜歡!”
方萍冷哼的了一聲,看着面前那碗湯,嘴角微微上揚着。
“夫人,您要的湯。”
小丫頭很快又端了一碗湯過來,香姨從她手中接過來,然後瞥了一眼那邊桌上的湯罐,“喏,你的湯在那裡,趕緊送上去吧。”
“謝謝夫人。”
小丫頭低着頭越過她們兩,飛快的端着湯碗上樓了,好像生怕又被她們叫住爲難似的。
下頭的方萍看也沒看那雞湯一樣,直接將手中的碗丟了出去,雞湯盡數灑在了面前的地毯裡頭,她也不以爲意。
“香兒,樑大少那邊的事情,你已經處理好了嗎?”
香姨點點頭,眼中是勢在必得的自信光芒,“當然了,我給他的那杯水裡下了大劑量的藥,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吧?等安然洗完澡從衛生間裡出來,估計立馬就會被他給撲倒!”
方萍點點頭,眼中同樣是算計得逞之後的得意光芒,“那咱們就在這裡等等看好戲吧!”
屋外的餐桌上,楊延又被金乾灌了一杯酒,這冰涼的酒精下肚,他空蕩蕩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若不是強忍着,只怕剛剛就已經在飯桌上吐出來了。
但是在一幫兄弟面前,他怎麼能暴露自己不能喝的事實?所以,還是像往常一樣吧,酒過半巡,先去吐一番再回來繼續!
“四哥,我尿急,我先去洗手間啊,你們慢慢喝,記得等我!”
雷子琛心知肚明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說,只是提醒道,“你上完洗手間去我房間看看安然,我剛剛給她發消息她一直沒回我。”
楊延已經走出兩步遠,聞言回頭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楊延強撐着走了幾步,剛剛脫離衆人的視線,他就飛快的跑進了一樓的衛生間裡,趴在洗手檯上翻天覆地的吐了一通。
半晌之後,他擡起頭,捧了幾捧冷水漱漱口,又洗了把臉,這才覺得稍稍清醒那麼一些。
他靠在臺面上歇了兩分鐘,等狀態恢復的差不多了,才重新洗了洗手,準備上樓去看看安然。
安然回到房間裡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那些醬汁不少潑到了衣服裡頭,露在外頭的皮膚當場擦掉了,但是被衣服蓋起來的地方,她卻不好當衆擦,所以後來才覺得粘得難受。
雷子琛的房間她也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的進門,然後打開衣櫃找了一條嶄新的浴巾和乾淨的白襯衣便進了衛生間洗澡。
衛生間裡熱水一直開着,淋浴間的門被她拉上了,因爲乾淨的衣服放在外頭的架子上,怕會打溼,但這樣也讓門裡門外的隔音效果更上一層樓,她在裡頭洗着澡,外頭的房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她都全然不知曉。
所以當安然洗完澡換了乾淨衣服走出來瞧見牀上多了個人的時候,不由的愣在了門口。
“是誰?”
她皺着眉頭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冷冽。
牀上的人很快回頭,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樑大少?
不對,這樑大少怎麼看着不太對勁?
牀上的樑大少雖然回頭看着她,但是眼神卻是一片朦朧的,視線也沒有準確的焦距,他面頰潮紅,整個人不停的扭動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