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說人家壞話被當場抓包,那些股東們都尷尬的不行,但是這種場面又不好說什麼,便只能尷尬的站着。
葉雲天站了半分鐘,突然彎腰,對着大家鞠了一躬。
這個動作在人羣中一下子炸開了鍋,那些股東們嚇了一跳,趕緊上前來攙扶葉雲天。
在一羣人當中,葉雲天算是年紀最大的了,他跟大家鞠躬,自然是受不起的。
“葉董,您這是幹什麼?”
葉雲天面色嚴肅的嘆了口氣,“今天的事情,是我葉某人對不起大家,但是我保證,一定會盡我所能保全大家的利益,卻不會讓大家因爲這件事情收益收到影響。”
提起收益的問題,股東們的臉色又變了變,因爲有些話不好明說,便只能沉默的站在那裡。
葉雲天又一一道歉將他們送走,才擰着眉頭往自己的車子這邊走來。
葉雲天的車在雷子琛的車子那邊,路過那輛保時捷的時候,車窗突然降了下來,露出雷子琛微笑的臉。
“葉董,晚輩想請您喝杯茶,不知道您肯不肯賞臉。”
葉雲天的臉色微微一變,但轉念一想,自己也像知道安然的近況,那天婚禮的事情之後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便點頭同意了雷子琛的邀請。
“好。”
……
安然在傅茗惜的辦公室裡頭坐了兩個多小時,兩個人聊了很多關於安然和雷子琛的事情,開始安然還有些拘謹,但是後來就漸漸的放開了,大概是因爲自己和雷子琛的感情還處於熱戀期,她其實也很想傾訴,卻又沒有機會。
剛剛傅茗惜問起,她就像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了。
傅茗惜很會聊天,永遠能抓住別人最想表達的重點,然後引導着她繼續說下去,聊到最後,還是因爲傅茗惜的另一名病人已經到了,安然纔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
走之前又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安然這才離開。
或許是因爲和傅茗惜聊得比較開心,回去的途中經過趙清泠醫院的時候,安然突然萌發了去看看她打聲招呼的念頭。
趙清泠應該是現在安然唯一一個可以坦然面對的雷子琛的家人了吧?畢竟他們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了。
安然把車子停在醫院附近,然後去店裡買了兩杯星巴克和兩塊甜點,提着口袋往醫院走去。
趙清泠的電話安然並沒有,不過好在上次來產檢的辦公室安然還記得,到了門口的時候她拉了個小護士問了下趙清泠醫生是否在,確定了她現在在醫院而且不忙,安然這纔去門口敲了門。
“咚咚咚!”
安然敲了會兒門,裡頭卻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她微微皺眉,難道趙清泠並不在辦公室裡頭?可是剛剛那個小護士明明說她在的呀……
安然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的聽見裡頭傳來一聲悶哼。
“唔!”
那帶着痛苦的悶哼聲,現實吃痛卻又被人捂着嘴巴發出來的。
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
安然沒多想,直接伸手擰開了門把手推開門,但是辦公室裡頭的一幕卻讓她愣在了原地。
趙清泠是在的,她正被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壓在辦公室的桌面上吻着……
大概是並不喜歡,所以趙清泠掙扎的很厲害,手腳並用的對上面的男人又打又踹,但是她的力氣哪裡敵得過男人?
安然看到這番情景嚇了一跳,而屋裡的兩個人似乎因爲投入自己的事情當中並沒有聽見她開門的聲音。
等安然反應過來,卻一時間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是趙清泠真的是被迫的那她肯定應該上去幫忙,但是要是這只是人家小情人之間的打鬧呢?
她正猶豫着要怎麼做的時候,趙清泠的嘴巴終於掙開,僅僅是一秒的時間,那聲“救命”喊得都是含糊不清的。
安然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瞬間瞪大了,想也沒想,手中的袋子便朝着男人的後背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兩杯冰咖啡全都砸在男人的後背上,褐色的咖啡順着他的背部流下來,在乾淨的白大褂上染了大片的污漬。
這動靜一下子就讓那個男人聽了動作,盛怒中的男人回國頭,眼中帶着嗜血的戾氣,彷彿恨不得掐死身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安然看着他緩緩回頭,身體忍不住有些顫抖。
她從來不是什麼奮不顧身的大英雄,雖然救趙清泠無可厚非,但是她也不是不怕死,她往後推了一步,讓自己更加的靠近門口,萬一有事,她也可以大聲呼救。
但是當那個男人回過頭的時候,安然一下子就愣住了,臉上的害怕都變成了錯愕。
對面的蔣俊恩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看見安然的那一刻,他周身的戾氣通通收斂,金絲眼鏡下的斯文細長的眼中有片刻的茫然。
得了自由的趙清泠翻身從桌面上下來,蹲在一旁的地面上按着自己的胸口猛烈的咳嗽着,其實剛剛安然的角度沒看到,蔣俊恩不止是在吻她,而且還掐着她的脖子!
要不是安然那一下子,這會兒她只怕早就死在他的手裡了。
安然眨了眨眼睛,正要喊出蔣俊恩的名字,可是還未開口,對面的男人就直接走過來,拽住她的手腕想要將她帶出去。
趙清泠嚇了一跳,雖然自己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但是她更害怕安然因爲自己出什麼事情,蔣俊恩就是個瘋子,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都不知道!所以她奮力的撐着桌面站了起來,對着蔣俊恩的背影大喊道,“蔣俊恩,你這個瘋子,你放開她!”
蔣俊恩並沒有搭理她,直接拖着安然往門口走去,他出門之後並未直接離開,而是轉身將辦公室的門關上,有取出口袋裡頭的筆插在了門扣裡頭,這樣以來,裡頭的趙清泠就沒法開門出來了。
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安然就站在他的邊上,一雙手都是自由的,但是她卻並沒有阻止蔣俊恩的動作,因爲有些話,她也不希望趙清泠聽見。
辦公室裡的趙清泠拼命的拍着門板,但是外頭蔣俊恩卻沒有半點反應,只是拉着安然的手,面無表情的帶着她往外走。
他們出了醫院,在附近找了個最近的咖啡廳坐下來,選得是包間,僻靜又不會被任何人打擾或者偷聽。
蔣俊恩給安然點了一杯果汁,自己則點了一杯咖啡,低頭瞧見身上的污漬,他不由笑了出來。
“安然,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我可是有嚴重潔癖的。”
那般平淡無波的語氣,好像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明明她才目睹了他強吻了一個女醫生!
安然僵着脖子,眼睛直直的瞪着面前那個男人,“蔣俊恩,你到底想怎麼樣?”
蔣俊恩擡頭看着她,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什麼想怎麼樣?”
“你幹嘛要接近趙清泠!”
安然皺起眉頭,這也不怪她想歪了,因爲上次蔣俊恩就跟着自己跟到了趙家,現在他會知道趙清泠的身份然後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也並不奇怪。
蔣俊恩知道她想些什麼,但是卻並沒有半點生氣,他眼中帶着笑意,看着對面的安然,就像是看着自己疼愛的小妹妹,不管她怎麼鬧脾氣,他都能包容她。
“安然,假如我說不是因爲你,你會不會相信?”
安然不假思索的反駁道,“不是因爲我,難道你要告訴我你正好是趙清泠醫生的愛慕者嗎?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你堂堂蔣家大公子,身邊那麼多的鶯鶯燕燕你不喜歡,非要跑到這裡來喜歡一個女醫生?”
這種可能安然根本沒有想過,並不是因爲趙清泠不夠優秀,也不是他們不配,而是蔣家是什麼樣的家庭她很清楚,蔣俊恩是什麼身份她更清楚,這個男孩子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他又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女人屈身在這小醫院裡頭?他應該坐在美國洛杉磯高層頂樓的辦公室裡頭纔對!
蔣俊恩微笑着,不緊不慢的從自己的口袋裡將自己的名牌拿了出來,放在安然的面前。
“我不是趙清泠的仰慕者,但我是她唯一的男人,也會是她今後的丈夫。”
安然愣在了那兒,低頭看着那清楚的名牌,照片里斯文秀氣的男人和麪前這個一點不差,而邊上的介紹竟然是——
“寧海市院婦產科首席大夫,蔣俊恩。”
她皺着眉頭,那些要說出口的責備突然就卡在了喉嚨,擡頭看着蔣俊恩,半天說不出話來。
蔣俊恩便將那天的事情一併解釋了。
“那天我去趙家的後門並不是跟蹤你,而是去見趙清泠的,只是正好被你碰見了而已。”
安然聞言更是覺得難堪,眉頭皺的更緊,人家只是無意,自己卻誤會了以爲是別人在意自己似的!
簡直是丟人!
她咬了咬下脣,臉紅的厲害。
對面的蔣俊恩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嘴脣。
男人的食指很細很長,場面泡在消毒水和清水中的手指非常的白皙,指腹很軟,有些涼。
安然被這觸感嚇了一跳,牙齒下意識的鬆了。
蔣俊恩的手也在那一刻收了回去,眼中的笑意更深,“這樣咬着,嘴脣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