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文熙看着他的眼神中寫滿了失望,自嘲的說道,“你是害怕,我去找安然說我們的事情?”
葉晟唯薄脣緊抿着,沒有回答。
方文熙眼眶泛紅,“你現在,已經開始這麼在意安然了嗎?”
“方文熙,不關安然的事情,有沒有她,我們兩個都不可能了。”
葉晟唯的語氣波瀾不驚,“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個意外,從今往後,絕不可能再發生第二次的意外。”
“意外?”方文熙的眼中盈滿了淚水,“你就是這樣定義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嗎?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個意外?”
葉晟唯的目光落在車外的剛剛發芽的樹葉上,並沒去看身旁的人。
“假如我說,昨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我一時衝動呢?”
方文熙握住了葉晟唯的手,“小唯,你明知道我的心思,你明知道我是愛你才那麼做,根本不是衝動!小唯,那不是意外,那是因爲我們相愛!原諒我,我們和好,好嗎?”
葉晟唯低頭看了一眼兩個人握着的手,忽的輕悄悄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方文熙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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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咱們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對彼此的婚姻,至少應該有最基本的尊重。”
“晟唯!你一定要用這種連你自己都欺騙不了的話來搪塞我媽?”
方文熙滿臉的受傷,“你心裡愛着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不是嗎?假如不是你一直愛我一直讓我有所希冀,我會一路走到現在嗎?小唯,你知不知道,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已經出賣你的內心了。”
“你非要這樣固執的認爲,我沒有辦法,但我不可能像你這樣了。”
葉晟唯推開車門要下車,可方文熙卻從背後將他一把抱住。
“小唯,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將當年的情分一把抹去了?”
方文熙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襯衣,滾燙的觸感讓他握着這門把的手倏地收緊了。
“葉晟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爲了你從國外回來,你怎麼這麼對我?你沒有良心……”
葉晟唯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將她的上手扒拉開,然後開門走了下去。
“葉晟唯,我會等你的,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回到我身邊!”
方文熙追下車,衝着他的背影急匆匆的喊着。
可葉晟唯一路往醫院走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方文熙衝着他的背影大喊,“你知道昨天晚上,是誰大半夜幫着安然把付醫生請到醫院的嘛?”
葉晟唯的腳步微微一頓。
“是楊延!”方文熙的臉上略過一抹譏諷的笑意。
葉晟唯回過頭,眼中閃過幾分憤怒,“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晟唯,楊延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他們那些人會這樣大公無私的爲了別人半夜奔波勞累?”
方文熙盯着葉晟唯的眼睛,“我想說的是,楊延,是愛上安然了。”
“那一切,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葉晟唯冷冷說完,便攔了一輛車租車報出了醫院的地址。
他坐在後座上,耳邊卻一直迴響着方文熙的那幾句話。
……
張媽仍是不放心安然,走了一半便又折返回來。
她重新回到病房,推開門便瞧見安然拿着一支筆在報紙上勾勾畫畫。
安然聽見開門的動靜擡起頭,“張媽?您怎麼回來了?”
張媽照顧安齊已經好幾個年頭,她是從心裡將安然和安齊兩個可憐的孩子當做親人的,看着安然那略顯憔悴的臉色,她眼中流露出心疼,“我想了下,還是留在這裡吧,從這坐車回去,也不方便,傍晚又過來的話。”
“也是,那您就在旁邊的牀上休息一下吧。”
安然說完,便繼續低頭在報紙上看着,偶爾用筆畫着什麼。
“安然,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還是讓醫生給你看看吧。”
安然擡頭輕輕笑了笑,“沒事張媽,我只是昨晚沒睡有點累而已,待會兒睡個午覺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張媽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什麼,只是心頭仍舊擔憂,她真沒想到,葉先生會是那樣的男人。
這幾年相處下來,張媽知道安然時什麼樣的性子,因爲家庭和安齊的原因,她多數時候都是隱忍的,三年前安然出嫁,她以爲這丫頭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卻沒想到,她的婚姻也是這般不堪。
現在是叫她看見了這一回,也不知道之前,還有沒有更多的事情。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不徐不緩的兩三聲。
張媽嘀咕了一句,便走過去打開門。
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楊延。
安然擡起頭,看着楊延一身白西裝,戴着一副黑邊眼鏡和一頂復古的帽子,腳上踩着白皮鞋,風度翩翩的站在那裡看她。
安然被他這身打扮驚得半天沒反應過來。
可張媽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連忙拉着楊延進來,“楊先生,您來的正好,我們家安然似乎不太舒服,可她又不肯去看醫生,你幫我勸勸她。”
“生病了?”楊延一聽這話立馬走到安然跟前,“我看看,是哪裡不舒服?”
安然避開楊延伸過來的手,輕聲道,“我沒事,只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而已。”
楊延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臉色卻是不太好看,雖然一直在笑,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卻沒有半分笑意。
他低下頭,瞧見安然面前的報紙上的房屋中介板塊被畫的亂七八糟。
“你在找房子嗎?”
楊延皺起眉頭。
安然不露痕跡的將報紙合上,“我幫朋友隨便看看。”
楊延似是有些懷疑,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那報紙。
倒是安然先行站了起來,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水,“昨晚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謝謝你。”
“沒事,就跟四哥說的似的,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楊延忽的轉了話題,“不過方家那個老太婆真不是餓東西,我敲門問她葉晟唯在不在家,她不但不說還拿水潑我,簡直太過分了!”
“那你有沒有事?”安然看着他,眼中有些尷尬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