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溫暖兩個字一同回答了她兩個問題。
“你自己賺的錢？”喬安剛剛問出來，就發覺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太誇張，以及這個問句也有點歧義，便很快補了一句道，“不是……我不是有其他意思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
“恩，是我自己買的車，貸款的，”溫暖笑笑，並不在意，“現在還沒還清呢。前段時間給我撞壞了，修車費給我心疼的呀。”
“也好厲害……”
不管是全款還是貸款，她都做不到。
別說是賓利，就是普通品牌的二手車，她都買不起。
溫暖想起那天在商場裡，霍景希說的話，她還記憶猶新。
喬安住在貧民窟，她的經濟水平和她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條件，竟然還帶着想想過了三年……
她倒是不覺得想想會受苦，怕只怕，喬安爲了想想，受了很多委屈。
溫暖笑道：“也沒有。”
“暖暖你肯定是大學畢業吧？”
“恩。”她並沒有提自己是劍橋畢業這件事。
“難道你跳級了嗎？爲什麼我們年齡差不多，你卻已經工作好幾年了？”
“是呢，我跳過幾級，所以即使後來出了車禍，耽誤了一年，後來還是提前畢業了，十九歲，現在工作四年了。”
“真好……”喬安想了想，笑了，“我連高中都沒畢業呢。”
溫暖愣了一下。
她很快就算出來了，喬安今年二十二歲，想想三歲，那麼她就是四年前懷上想想……
十八歲嗎？
她猜了一下，“難道是因爲想想？”
喬安點了點頭，“是啊。沒什麼好瞞的，你已經一隻腳在這個圈子裡了，以後遲早會聽到一些閒言閒語的，不如直接告訴了你。”
溫暖沉默了一段時間。
“我發現我懷了想想，被霍家知道的話，早晚都要被趕出去的，所以我就自己離開了，省了尷尬，是吧。”
溫暖點點頭。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她是喬安，她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溫暖沒有問別的什麼事，只問她一句：“那你喜歡霍少嗎？”
車裡靜默了一分鐘時間。
喬安忽然衝溫暖笑了一下，反問她：“還重要嗎？”
溫暖愣了一下，微笑以解尷尬。
是啊，不重要了。
喬安後來又跟溫暖說了句：“因爲沒有文憑，我找到的工作都是低薪的。髒，累，差，可是沒辦法，我要帶着想想活下去，所以只能咬着牙做，賺點錢。多難過我都熬過來了，盼着以後想想大一些，我可以做點別的，想日子總會好起來的。靠着這個信念，就這樣過來了。”
溫暖聽得心裡酸酸地，沉沉一聲：“會好的。”
停頓了幾秒，笑說：“今晚好好看看，有沒有哪個中意的人，我幫你拉拉紅線，說不定你的命運就此改變了呢？”
喬安也一下子笑出來：“好啊，我也覺得挺好的，如果我能遇到一個有心人，會喜歡想想的話，我願意。”
“對了，你這樣出來沒關係嗎？想想在霍家吧？”
儘管她對霍家不瞭解，但也還是不安。喬安在霍家的地位就不怎麼樣，想想一定也是的。
“恩，週末，芷彤姐回來了，有她陪着想想呢。芷彤姐是醫生，選修過心理學，她不討厭想想真的是太幸運了，我想讓想想多跟芷彤姐一起，她總是有辦法讓想想的注意力集中。”
“想想……聽說是……？”溫暖不敢亂講，怕讓她不開心。
“想想不是小兒自閉症！”喬安着急地爲想想正名，“她不是弱智……她會拼魔方，很快就復原了，那天還說話了！”
溫暖怔住。
她知道，喬安被戳到了最疼痛的地方。
紅燈停。
溫暖抓了抓喬安的手，道：“恩，沒事的，想想很聰明。小白可喜歡想想了，還天天吵嚷着長大以後要娶想想當老婆呢，小傢伙想得可美了。”
不是真的是太好了。
應該還是有某些心理方面的問題吧，但不是那種無法治癒的自閉症便好。
不然就真的是太可憐了。
………
路上，溫暖接到了康桐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裡哭說她哥哥不讓她出門。
溫暖也是沒辦法，安慰了她幾句：“桐桐，我不好插手你們家裡的事。既然你哥哥不讓，那也只能這樣了。你也別生你哥哥的氣，是爲你好吧，畢竟你快高考了，還是好好學習吧，別把心玩散了。”
康桐也只能是哭哭。
她對她哥哥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康文彥寵她也是真。
“恩，再找個你放假的時候吧，我們一起吃頓飯，帶上你姐夫一起，好吧？”溫暖跟她說的時候，自動將顧以宸代入了“姐夫”一詞。
無所謂了，應該是遲早的事吧。
如果沒意外的話，他們是會結婚的。
她相信，老天爺應該不會那麼殘忍，讓她的兩段感情都無疾而終吧？
她應該不至於那麼倒黴呢。
“那說好了啊……”康桐哭了會兒就好了，一聽還能見到顧以宸，又雨過天晴了，“我一定要見到姐夫……”
“知道了，一定滿足你，小花癡。”
掛了電話，她們也差不多到達了Kingdom。
大老遠還沒停下車來，就看到路邊停着一輛讓她熟悉的車，有位黑衣人依靠在車身上，兩指之間夾着煙，在黑夜中靜靜地等待着。
喬安也認出了那人：“那不是顧先生麼？”
“她又在裝酷了。”溫暖吐槽一聲，忍不住笑道。
就知道裝酷！
不過女生喜歡呀，這路過的又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吧？
“不會啊，”喬安笑曰，“挺性感的，你不覺得麼？”
“……唔，確實。”溫暖也衝她笑了一下。
溫暖把車停在他後面，引來他注意力，看她開門下車，有條不紊地將菸頭滅掉了，丟進垃圾桶裡。
溫暖走過去，抱了他一下，手指在他脣上點了一下，可惜地說：“本來想給你一個愛的親親的，不過我討厭煙味，不親了。”
顧以宸二話不說，直接摟了過來，在她脣上蓋了一下，揶揄道：“給你長個記性，下次記得說完後躲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