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之後,蘇滿樹他們又忙碌了起來。南巧所在的醫藥局也忙碌了起來。
正月初五,季伯就回來了。南巧給他拜了年,季伯擺了擺手,什麼都沒跟南巧說。南巧原本還想爲唐啓寶去打聽兩句季水兒的事情,不過顯然季伯是不願意說的,還防備着南巧。
她畢竟是把唐啓寶當成弟弟看,很是心疼,就算是季伯不肯理她,她也厚着臉皮問了季伯。
季伯看了南巧一眼,吹鬍子瞪眼地開口說:“侄媳婦兒,老夫我就不信,你們家大樹沒有告訴你,唐啓寶和季水兒爹爹之間的事情?”
南巧點了點頭說:“他說了。”
季伯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既然他說了,你就不要再來問了。水兒已經開始說親了,她奶奶給她物色了好幾個不錯的小夥子,都是鎮子上的人,不是咱們西北軍營的軍戶,家境也都不錯。你若是真心替水兒着想,就不要再撮合她和唐啓寶了。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季伯,”南巧忍不住開口,她說:“季伯,侄媳婦兒有些話不得不說,水兒和唐啓寶之間的父仇,已經事實,沒有人能更改,也沒有有權利去化解仇恨。但是,您老有沒有想過水兒的心思,刨去唐啓寶身上揹着的兩家仇恨,他或許是最適合水兒的人。他全心全意地對待水兒,這一點您也是看在眼裡的。他會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季伯,您也是過來人,你應該懂得,女人這輩子什麼最重要?衣食富貴,還是權錢名利?都不是的……”
“侄媳婦兒,你別說了,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你也說了,女人這輩子什麼最重要,你嬸子對老夫來說就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老夫絕對不會攔着的。老夫這輩子已經虧欠了她太多,水兒又是她一生的心血,她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老夫絕不干涉。”
季伯嘆了一聲,又緩緩道:“侄媳婦兒你走吧,老夫是知道的,雖然老夫痛恨姓唐的斬殺了我的兒子,但是老夫也還是明事理的人,不是那等青紅皁白不分的人。我兒子做錯事在先,理應當斬,所以老夫並不怨恨那個姓唐的小崽子。只是,老夫如今年歲已經大了,如果只能如一個人的願,老夫願意如了你嬸子的願。你也莫怪老夫無情了,這個惡人就讓老夫來當吧。”
南巧愣了,她有些吃驚和意外。她沒有想到,季伯竟然這麼想的。就算他是知道唐啓寶有多無辜,但是爲了自家的妻子,他寧願來做惡人。
南巧心思一直很沉重,直到晚上蘇滿樹來接她,她也沒能好起來。蘇滿樹跟季伯聊了兩句,便帶着南巧離開了。
路上,他故意逗南巧說話,南巧依舊是悶悶不樂,替唐啓寶難過。她把季伯的話告訴蘇滿樹,隨即拉着他的手,擔憂地問:“季水兒說親了,唐啓寶就徹底沒有機會了,這可怎麼辦啊?”
蘇滿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們背後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水兒姑娘說親了?”
南巧一愣,她沒有想到,唐啓寶竟然會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把她的話都聽去了。
她轉過身,擔憂地望着唐啓寶,急忙說:“我只是聽季伯說,水兒還在議親階段,具體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
“哦,謝謝師孃。 ”唐啓寶說完,調頭就走。
南巧發現他走的方向很詭異,既不是回大屋的方向,也不是去醫藥局的方向。見他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走,她實在擔心不已,急忙追了兩步,叫住他,“唐啓寶!”
唐啓寶被叫住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走錯了方向。
南巧擔憂地問他:“唐啓寶,你沒事吧?”
他低着頭,聲音哽咽道:“師孃,我沒事的,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今日過來,也只是想打聽一下水兒姑娘的近況,也不知道她這個年過得好不好。既然她要說親了,想來應該過得不差,我不應該擔心纔對。師父,師孃,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唐啓寶調頭就跑,他跑得過程中,南巧看見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臉。
唐啓寶,他哭了。
南巧心疼不已,拉住蘇滿樹,憂心忡忡地說:“夫君,唐啓寶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們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幫他?”
蘇滿樹伸手把南巧抱進了懷裡,柔聲哄她:“唐啓寶已經十五了,他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已經幫過他一次了,是他自己不爭氣,沒有抓住機會,我沒有辦法再幫他第二次了。”
南巧仰頭,問他:“夫君,唐啓寶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蘇滿樹親了親南巧的額頭,嘆氣道:“其實,唐啓寶的機會一直都只有一個可能。”
南巧不明白,疑惑地去看蘇滿樹。
蘇滿樹說:“只要季水兒動了心,一心一意想嫁他,誰也攔不住的。可惜,唐啓寶沒能讓季水兒動心。我也沒辦法再幫他了。”
南巧知道,蘇滿樹說的對。唐啓寶的事,如今只是他一廂情願,而不是雙方情投意合。
季水兒不動心,唐啓寶再癡情也沒有用。
唐啓寶的失落中,春天來了,冰雪開始融化,到處都成了小河。
南巧曾經在京中,也是見過雪融化的場景的。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壯觀的冰雪融化的場景。因爲去年的冬季實在嚴寒,又有一場罕見的暴風雪,積雪難以融化,就只能等到如今的這個時節,一股兒腦的全都化成水,像河流似的四處流淌,歡快極了。
蘇滿樹還告訴南巧,“這些化成河的雪水,不僅僅是去年地面上的水,還有四周山上積雪融化從山坡上淌下來。我們什隊附近的那座山,你可還記得樣子?如今等雪全融化了,你再回去看,會發現它變化很大的,就連陡坡形勢都會改變的。”
南巧沒想到,積雪融化竟然有怎麼大的本事,甚至連山坡陡峭形勢都會改變。
不過,蘇滿樹講着講着,就笑了起來了。他說:“俗語說,瑞雪兆豐年。這去年雪大,對我們西北軍營來說,實際上是好事,來年的收成定然好上幾分的,營地裡的日子也會有所改善了。”
雪融化了,南巧他們就要準備着遷回什隊那邊去了。
吳嫂子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南巧怕她累到,主動跑過去幫她收拾東西。吳嫂子望着外面融化的積雪,笑着跟南巧說:“哎,這個漫長的冬季總算是結束了,我們也不用窩在這大屋子裡了。”
西北軍營冬季要比京城漫長的很。南巧算算,竟然長達了五個月,快有小半年了。她自己在營地裡一直忙碌,平日裡都不怎麼覺得,沒想到這麼仔細一算,竟然過了這麼久。難怪她覺得吳嫂子的肚子越來越鼓了。
只是,南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失落了起來。她跟蘇滿樹也已經圓房了,可是她這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月事倒是格外的準,每月都十分有規律,而且再也沒有出現之前偶爾有不舒服的感覺了。
吳嫂子看了一眼南巧,見她小手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忍不住笑了。她也是知道的,蘇滿樹肯定是忍了一個冬季的,不然只有一簾之隔的她是不可能聽不到動靜的。
她拉過南巧的手說:“弟妹啊,你彆着急。這不,等這邊積雪徹底融化了,路上好走了,我們就能遷徙回什隊了,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你和滿樹到時候有得是時間去懷孩子的……”
吳嫂子這麼一說,南巧頓時臉就紅了。她沒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竟然讓吳嫂子一眼看穿了。
過冬時,他帶過來的東西並不算多,收拾起來也不麻煩。幫吳嫂子收拾完,南巧回到窄炕上,收拾她和蘇滿樹的東西。
冬天遷徙過冬時,她和蘇滿樹根本不親密,當時收拾東西都是自己收拾自己的,她不曾幫蘇滿樹收拾過。她有些遺憾那時候竟然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如今她只想着自己能多做一些,能彌補給蘇滿樹一些。
她是第一次收拾蘇滿樹的東西,自然有些手生,整理的時候多少帶了點好奇的心思。她整理櫃子時,忽然從裡面翻出了一本書,看書皮是嶄新的。
南巧從未在蘇滿樹這裡見過這本書,覺得有些好奇,便伸手翻開了。
她一打開,入眼的便是一些姿勢奇怪的小人疊在一起。頓時,她就把手裡的書給扔了,羞得面紅耳赤。
她剛纔絕對沒有看錯,她看見那本書上的小人,都沒有穿衣服。
她正羞得不行,蘇滿樹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了過來。南巧急忙起身,去抓扔在窄炕上的書,想要把那本書藏起來,誰料,窄炕邊沿的簾子一掀,蘇滿樹看了進了。
他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上的那本書,因爲她剛纔抓地匆忙,那本書的書頁正巧在她手中散開,上面那些疊在一起的小人就露了出來。
待蘇滿樹看清上面的圖時,面上染了一層紅暈。他故作淡定地望向南巧,低聲淺笑,“原來,我家娘子喜歡這種書?”
南巧立即就把那本書給扔了,無辜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蘇滿樹忽然脫了靴子上了窄炕,伸手把南巧抱進了懷裡,笑着問她,“不是什麼?被我抓了個正着,還要狡辯?”
南巧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惱羞成怒,指着蘇滿樹說:“明明是你,明明是你的!”
蘇滿樹哈哈大笑起來,拉過南巧,朝着她的脣角就親了一口,故意使壞地說道:“爲夫何時說過這不是我的?小娘子爲何氣成這般?”
南巧知道,蘇滿樹一旦換成這種語氣,多半就在逗她。
她氣不過,伸手去擰了一把他的手臂。他手臂上全都是硬邦邦地肌肉,擰得她手都疼。
蘇滿樹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擰了自己,反正就她那點小力氣,給他撓癢癢他都嫌小。他把南巧抱進懷裡,低頭又親了親她,然後長臂一撈,把被南巧丟了的書拿了過來。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個小孩子,隨後把書攤開在她眼前,像是給幼童講故事一般,指着書上的圖,低笑問她,“月兒,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南巧本就羞紅了臉,此刻哪裡在敢去看那些不堪入目的小畫。可是,她被蘇滿抱得緊緊的,固定在懷裡,根本一動都不能動,更別說想要掙扎出去了。
她紅了臉,小聲哀求蘇滿樹,“夫君……”
這一聲軟綿綿地夫君,讓蘇滿樹整個人都要熱了起來。他緩緩鬆開雙臂,放開了南巧,啞着嗓子道:“別鬧了,我們該去吃完飯了。”
南巧氣結,到底是誰在鬧?
蘇滿樹看着南巧穿了靴子下了窄炕,他拿起的手裡的那本書,隨意的翻了兩下,最後搖了搖頭,笑道:“倒是蠻有趣的一本書。”
南巧本以爲,“書”的風波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吃過晚飯,洗漱之後,她和蘇滿樹剛脫了靴子上了窄炕時,他忽然從枕頭下面抽出了那本書,然後把簾子外面的油燈拿了進來,用作照明。
南巧有些發懵,不知道蘇滿樹要做什麼。
蘇滿樹笑了笑,拉過南巧,把她抱進懷裡,依舊用了之前抱小孩子的姿勢,指了指攤在兩人面前的書。
他淺淺地笑道:“月兒,你能寫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應該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過來,讓爲夫考驗考驗你,到底是不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
南巧被蘇滿樹抱在懷裡,想要掙扎出去,卻被他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固定住。
他抱着她,故意輕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壞笑,低聲問她:“怎麼?月兒不願意?”
看到那本書上的圖時,南巧早就已經面紅耳赤了,蘇滿樹卻對她不依不饒,偏偏要纏着她,美其名曰是跟她一起探討。
南巧簡直欲哭無淚,小手抓着蘇滿樹的手指,細聲細語地哀求他,“夫君,夫君,你別這樣……”
白天時,她這麼哀求他,他便放過了她。她如法炮製,希望蘇滿樹聽到她可憐兮兮的哀求聲,他能再次心軟放過她。
可是,這一次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蘇滿樹不僅沒有打算放過她,甚至還是分喜歡聽她柔柔弱弱的哀求聲,哄她說:“月兒,再叫兩聲夫君,我聽聽?”
南巧一直都知道蘇滿樹是個不正經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正經,在她面前完全暴露出來之後,竟然會這麼般厚顏無恥!
她被蘇滿樹弄得小臉通紅,惱羞成怒,轉頭去咬蘇滿樹的鼻子。蘇滿樹被她突然襲擊,身手敏捷,仰身一躲,南巧上面撲了個空,下面卻正中目標。
蘇滿樹頓時悶哼一聲,勒着南巧的手臂緊了幾分,咬着牙說:“娘子,你可真是不讓爲夫好過啊!”
他俯身,把懷裡的南巧放到了窄炕上,然後低頭吻住了她的脣,輾轉反側了許久之後,蘇滿樹把那本書拉了過來,隨手翻了一頁,拉過紅着臉的南巧,低聲哄她,“月兒,喜歡這個嗎?我們來試試?”
南巧原本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聽到他的“試試”兩個字,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急忙搖着頭去推他,“夫君,不要,這裡是窄炕,吳嫂子他們會聽見的!”
蘇滿樹哈哈大笑,他一把將南巧撈進懷裡,親了親她緋紅的臉頰,朗聲笑道:“月兒,我們只是試試,你怕什麼?”
南巧簡直要被蘇滿樹氣得吐血,但也任由蘇滿樹擺佈,認真學起了書上的內容。
最後,蘇滿樹抱着羞得不能見人的南巧,低聲嘆氣道:“幸好,如今開春了……”
南巧本就紅着的臉,這下子又紅的能滴血了。
開春了,他們就能回到什隊,回到自己的小屋了。
次日一早,外面的積雪還在融化,匯成的水流淌滿了營地裡的土道。南巧覺得這西北邊疆很是有意思。這些積雪白日裡融化,像小河一樣流淌,晚上又因爲晝夜溫差的原因,化成河的雪水又結成冰,光溜溜地很滑。
南巧和蘇滿樹他們出了大屋子去吃飯,腳下一個不穩,就踩到了沒來及融化的冰塊上,整個人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
蘇滿樹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南巧撈進了懷裡。南巧心有餘悸,抓住蘇滿樹棉大衣的前襟,小口小口喘氣,抱怨道:“這地面上也太滑了,幸好我沒有摔倒,不然我這身衣裳就全是水了。”
蘇滿樹好笑地搖了搖頭,把她從自己懷裡扶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忍俊不禁,“你走路不看路,還要怨路。”
被蘇滿樹拆穿之後,南巧瞬間就紅了臉。她剛剛,確實沒有看路。她剛纔跟在蘇滿樹身邊,看着旁側身材高大威武的丈夫,忍不住去想,他這麼大大的一坨,昨晚怎麼能那麼輕易地帶着她練習那些極爲高難度的姿勢。
蘇滿樹一看南巧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俯身貼近她的耳邊,低聲道:“月兒,你莫要心機,昨晚只是練習,等我們回了什隊,爲夫會讓你親身體會的!”
南巧憤憤地推了蘇滿樹一把,氣得小臉通紅,小聲罵他,“蘇滿樹,你個不正經的!”
蘇滿樹面不改色,直言道:“娘子不是就喜歡爲夫的不正經嗎?”
南巧說不過他,只能抓起他的大掌,用牙狠狠地咬他的手指。蘇滿樹伸着手,任由南巧抱着啃。她那個細細摩挲的小力道,他還真不覺得疼,只覺得心中癢癢的。兩人正在玩鬧時,一擡頭,就看見了顧以。
顧以跟以前變化很大,原本身上的一股兒儒雅書生氣都沒了,骨瘦如柴,渾身戾氣。他滿目陰沉地盯着南巧看,滿臉都是憤怒,好像是南巧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南巧的口中還咬着蘇滿樹的手指,正玩得不亦樂乎,忽然感覺一股異樣的目光看過來,她微微側頭,就看見了十分駭人的顧以。
南巧嚇了一跳,本能地躲到了蘇滿樹身後。他不明白,顧以爲什麼用這種恨不得能生啖其肉的表情看她,她從未招惹過她。
蘇滿樹不動聲色地將南巧擋在了身後,昂起頭,看向了顧以。
顧以看不見南巧了,心中更是憤怒,緊握雙拳,青筋暴起,隱隱暴怒。
憑什麼他如今過的這麼慘,她卻還能笑靨如花?她甚至一點文人骨氣的尊嚴都沒有,不知廉恥,竟然那麼卑微地討好蘇滿樹那個莽夫?!蘇滿樹不過就是個莽夫,她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去討好一個莽夫?他顧以一身書生傲氣,她怎麼就會視而不見?她曾經不是還喜歡過他嗎?若不是她曾經表現得喜歡他,他也不會對她念念不忘,更不會中了蘇滿樹的計謀娶了葛花那個破爛貨!
南巧悄聲地跟蘇滿樹說:“夫君,那個顧以是不是要魔障了?爲什麼這麼看我們,我們又沒有招惹過他?”
蘇滿樹淡淡一笑,身後拉過南巧,安撫她說:“月兒,別怕,有些人只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不屑與這種瘋狗計較。”
蘇滿樹摟着南巧直接朝着食堂方向走去,甚至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顧以。
顧以氣得不輕,他實在是要恨死南巧了,恨不得掐死掐死南巧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但是,他一見到蘇滿樹,兩腿就不停地打顫,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能看着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跟着那個不講理的莽夫走了。
“**巧,你給我走着瞧!”
“**巧?”忽然,顧以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顧以轉頭,看見來人正是西北軍營中,唯一的一位女都統莊妙君莊都統。
“拜見莊都統。”顧以難得能見到這般大人物,立即行禮。
“你認識蘇什長的娘子?”莊妙君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
“回莊都統的話,小的認識。”
“那好,你給我講講她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美好的星期日,你們可愛的作者我又是爆發了哦!!!今日三更!!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