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和葛花那邊的事情,南巧並不知道,但是李都伯的那些話,卻讓南巧和吳嫂子一陣暗爽。
吳嫂子道:“我就說嘛,怎麼這個李都伯平日裡看起來還算穩重,竟然幹出了這麼討人嫌的事情,原來是顧以從中挑唆的。弟妹,你說這個顧以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以爲全世上就他一個人好?每家姑娘都會不要臉死皮賴臉地稀罕他?我呸,老孃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種沒什麼本事,卻自以爲是的人!反正他和葛花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葛花和他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毀了,聽李都伯的意思,這上面的頭頭都已經知道了,哼,我看他這回怎麼收場。說實話,我還真的對他們兩個人的婚事樂見其成!一想到他們兩個結爲夫妻,想想都值得讓人期待!”
南巧也被吳嫂子感染了情緒,也跟着笑了,附和着說:“對,他們兩個成了挺好的,都是腦子不正常、自以爲是的傢伙,如何能結合在一起,說不定還能互相磨合磨合,簡直就是天作之和。”
吳嫂子一臉壞笑,擠眉弄眼道:“說不定這個兩個人磨合磨合,就會以爲他們夫妻聯手,橫掃西北軍營無敵手呢!”
晚上,躺在窄炕上睡覺前,南巧把今天自己的豐功偉績,用一種極其誇張地形容,講給了蘇滿樹聽,“……我一想,既然葛花想要污衊我,那我也就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直接污衊她和顧以之間有關係!不管他們真的有關係,還是假的有關係,先一口咬定他們有關係。反正,葛花手裡的銀簪子是顧以送的,她肯定是跑不掉的!”
蘇滿樹忍不住伸手,把她抱進懷裡,笑着誇讚她:“我媳婦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南巧靠在蘇滿樹懷裡,略有些遺憾道:“只可惜我是在造謠,就算是真污衊了他們兩個人,也無濟於事。就像是吳嫂子說的,若是他們兩個真能成了,那纔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呢!”
蘇滿樹親了親她的臉頰,柔聲哄她,“會成的。”
南巧來了興致,抓住蘇滿樹的裡衣襟,眨着眼睛問:“他們兩個人,真的有可能成嗎?”
她記得以前問過蘇滿樹,葛花改嫁會配給什麼人,當時蘇滿樹說的是類似於吳大哥這種的囚鳥[GL懸疑推理]。
但是顧以無論是年紀還是官職,明顯都跟吳大哥是不同的。她當時只顧着將計就計往葛花和顧以身上潑髒水了,免得葛花又拿顧以來抹黑她,卻真的沒有想過,讓這兩個人真成親。
蘇滿樹握住她淘氣的小手,閉着眼睛,要睡不睡,語氣溫柔,卻帶着胸有成竹,“原本是成不了的,但是現在,就有可能了。”
南巧想了想,難道是因爲她造了那些謠?
她想這些時候,沒有擡頭,更沒有發現蘇滿樹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蘇滿樹把人摟在懷裡,忍不住勾了脣角。沒想到他的小媳婦兒,竟然會跟他想到一起去了。有了這些流言蜚語,事情將會更好辦了。
這邊南巧和蘇滿樹睡得舒舒服服的,另一頭卻有人徹夜難眠。
顧以從李都伯那裡聽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又因爲把李都伯得罪了,沒能問出那些話的意思,便也不管不顧,匆匆忙忙,直接黑着臉去找葛花了。
葛花當時被南巧和吳嫂子扔在原地,還沒有離開,一下子就被顧以抓了個正着。顧以一眼就看見她手裡的那兩根銀簪子,頓時就怒了。
那是他花了軍餉月俸託人買的,可是花了他足足二兩銀子呢,當時差點沒把他肉疼死。他後來只能安慰自己,這些東西是送給南巧的,將來南巧嫁給他,也就能帶回來了,也不算是浪費。等南巧嫁過來,他便收回來就好了。可是,即便是這麼想,他還是肉疼了好久,甚至好些天都沒有睡好覺。
結果,此時此刻,他發現過了這麼久,這令他肉疼不已的兩根銀簪子,竟然還在葛花手裡。
他站在她面前,板着臉,氣得剛要發怒。旁邊正巧路過一位女眷,見了他立即熱情地打招呼,“顧都伯是來接媳婦兒的呀?哎呀呀,顧都伯真是體貼細心啊,好男人一個啊。這麼不放心葛花,還要親自過來接。對了,我們還沒有跟顧都伯說恭喜呢,恭喜顧都伯啊,不僅官職高升,又抱得美人歸。我們就等着喝顧都伯的喜酒了,到時候顧都伯一定賞我們幾杯喜酒喝才行。”
顧以來沒來得及說話,周圍的其他女眷也都紛紛過來恭喜他,甚至還有惡毒的婦人,直接恭喜顧以“早生貴子”。那婦人說這話時,眼睛還是瞟着葛花的肚子的。
可就是早生貴子嗎?這葛花過門他就能喜當爹了。
顧以雖然自負驕傲,但也不是一個蠢笨的,這個時候他要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麼他也就不是顧以了。
他咬牙切齒地逼問葛花:“曾家嫂子,你給我解釋解釋,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手裡的銀簪子又是怎麼回事?”
之前圍觀的那些婦人聽了顧以這話,頓時都恍然大悟,原來顧都伯是想跟葛花做背地裡的情人,不想公佈於衆啊,難怪顧都伯臉色都黑了!
她們這些婦人一看兩個人要吵架,擡着腿立即就告辭了。要知道,吵架的事情誰圍觀誰就是倒黴的那個。
顧以一向眼高於頂,自負不已,平時是看不上什隊裡的這些沒文化的婦人的
瞳神。所以,他根本不會知道,婦人們八卦的能力有多強。
僅僅一個晚上,顧以和葛花的事情就已經出了好幾個版本了。
其中,有顧以深情版,有人這麼說:“顧以顧都伯對葛花一見鍾情,葛花也對一身書生儒雅氣的顧以心生愛戀,只恨不相逢未嫁時。後來,葛花的丈夫曾自揚去了,葛花成了寡婦面臨着再次婚嫁時,顧以顧都伯不介意她曾嫁過人,甚至也不介意她肚子裡還有個亡夫的遺腹子,便不顧一切,毅然決然的要娶她。聽說,上頭都已經準了兩人的婚事呢。”
有目睹昨晚最後那一幕的人,忍不住爆料:“各位嫂嫂,你們不要被顧以顧都伯的虛假面目矇騙了。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原本也以爲這顧都伯對葛花妹子情有獨鍾,非卿不娶。可是,昨晚你們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好像,顧都伯對葛花私下裡爆出兩人關係非常不滿,當時氣得臉都黑了。他啊,其實就是玩玩葛花,根本就沒有想娶葛花。你們說啊,這顧都伯若是早就想娶葛花,曾自揚都死了這麼久了,怎麼就能讓葛花捱到孩子要生了,纔會讓大家知道?”
又有人爆料,“哎呀呀呀,各位嫂子弟妹,你們是不知道。原本那顧以雖然長得玉樹臨風、書生儒雅的,但是啊他沒高升之前,不過就是什隊的種地小兵,葛花好歹曾經嫁的是一個什隊的什長,讓她改嫁給一個小兵,她怎麼可能願意?所以,原本不是顧都伯看不上葛花,而是葛花看不上顧都伯,兩人這才私下裡往來,沒有公佈於衆的。”
“那按照嫂子這麼說,這顧都伯高升了,葛花就想攀上去,但是顧都伯因爲已經高升了,反而看不上葛花的寡婦身份,想要跟她分道揚鑣?”
“看樣子就是這麼回事,男人高升了,不想要原來的女人了。原來的女人原本是看不上這個男人的,但是後來看着男人高升了,就又想要這個男人了。所以啊,葛花纔會故意使計謀,在大庭廣衆之下,暴露她和顧以的關係。”
“原來如此,難怪昨天晚上我們會看見顧都伯不給葛花好臉色,看樣子就是因爲之前葛花瞧不上他,等他高升又巴結他,所以他才反感葛花的。不過,這男人變心就是快,就算當初葛花看不上他,他也不能在自己高升之後,就看不上葛花了!”
“葛花畢竟是嫁過人的,肚子裡還懷着孩子,顧以又是個心高氣傲的小夥子,這不介意肯定是假的!”
“對對,嫂子說的對……”
婦人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談論着這兩個人。南巧和吳嫂子蹲在旁邊,聽着顧以和葛花的各種八卦,兩人對視一笑,沒想到昨天那一幕,竟然還要後續故事。
不過,南巧不得不佩服這些婦人的八卦能力,她不過就是誤導了一下葛花和顧以的關係,竟然就能牽扯出這麼多版本的故事。南巧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吳嫂子八卦她和蘇滿樹的那些話,跟這些婦人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她忽然慶幸,吳嫂子還沒有練就成這些婦人的功力。
吳嫂子當然不知道南巧心裡在想什麼,只顧着湊到她身邊悄聲跟她說:“弟妹啊,你還記得昨天李都伯臨走前說什麼來着嗎?”
南巧回想了一下,點了頭,“他說自己戒酒,就不去和故意的喜酒了。”
吳嫂子笑道:“我看這個李都伯應該是氣憤不已,他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你說這顧以算是耍了李都伯,又對李都伯不敬,李都伯怎麼可能嚥下這口氣?”
南巧聽到這裡,頓時恍然大悟,難怪昨晚蘇滿樹告訴她,顧以和葛花的事情,以前不能成,現在就可能成了重生星際萬人迷。
原來就算是顧以和葛花這件事僅僅是一個八卦,但是按照李都伯有仇必報的性子,肯定是要促成這兩個人的!
南巧當然不知道,她家夫君跟李都伯是一樣的心思。所以,這八卦還沒傳到一天,南巧就聽到了消息,“好”事成了!
顧以真的要跟葛花成親了!
南巧有些遺憾,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既沒有看到顧以的表情,也沒有看到葛花的表情。不然,她想,這兩個奇葩的人,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的表情肯定很是精彩。
蘇滿樹被她這個想法逗樂了,忍不住笑着問她,“你想看他們是什麼樣的表情?”
南巧眯了眯眼睛,挽住蘇滿樹的胳膊,調皮壞笑,“其實我覺得,按照葛花的個性,或許她會很滿意顧以的。畢竟,不瞭解顧以的人,看他那一身書生氣的外表,也會對他心生神往的。”
“一身書生氣?心生嚮往?”蘇滿樹重複了這兩句。
南巧愣了愣,仰着頭,滿眼疑惑地看向他。
蘇滿樹被她那兩隻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得心直癢癢,忍不住笑着問:“媳婦兒,看樣子,你是更喜歡書生氣的男人?”
南巧這才明白,蘇滿樹這是醋了?
她朝他笑了笑,眉眼彎彎,明眸皓齒,彎着脣角,故意不肯說話。
蘇滿樹搖了搖頭,伸手颳了刮她的鼻頭,寵溺着道:“調皮!不過,你再調皮也沒有用了,你的夫君只能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粗野莽夫,不能換了!”
南巧被蘇滿樹這兩句話逗得咧嘴大笑,一邊笑一邊往他懷裡撲,伸出兩隻小手,去捏他的耳朵,“是,人高馬大的粗野莽夫,小娘子我都已經被你掠上山來了,你歡不歡喜啊?”
“歡喜歡喜,自然歡喜。”蘇滿樹把懷裡的小姑娘緊緊地抱住,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脣。
南巧沒有躲開,壯着膽子迎了上去,兩人你親着我,我親着你,玩了一會兒,才躺下來,繼續說話。
南巧說:“也許葛花是願意嫁給顧以的,但是,一向心高氣傲又自負自大的顧以,應該不大會看上葛花吧?”
蘇滿樹似乎沒有思考,直接就點了頭,表示自己十分贊同南巧的想法。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異想天開地問:“夫君,你說顧以會不會違抗軍令,抗婚不從啊?”
蘇滿樹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拉了拉,才笑着搖了搖頭。
看見他搖頭,南巧覺得奇怪,“他、我是說顧以,他真的會乖乖聽話娶了葛花?”
蘇滿樹脣角上翹,輕聲道:“若是他敢抗婚,我倒是敬佩他是一條漢子。不過,媳婦兒,你覺得顧以,是那種會抗婚的人嗎?”
南巧仔細想了想,她雖然對顧以不是很熟悉,但是卻也覺得他不像是能做出抗婚事情的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於是,朝着蘇滿樹搖了搖頭。
顧以應該是沒有膽量做出抗婚之事的人。
蘇滿樹笑了笑,沒說什麼,把她抱到窄炕上,彎腰脫掉她的靴子,又幫她點了油燈,這才脫了自己的靴子,上了窄炕,跟着南巧一起鋪被褥。
南巧雖然跟蘇滿樹一起鋪着被褥,但是心思卻依舊在想顧以和葛花兩個人的事情。想了半天,她終於忍不住小聲跟蘇滿樹說:“夫君,我總感覺葛花嫁給顧以這件事,好像還沒完,似乎還要發生什麼事似的,這心裡總是不安。”
蘇滿樹把枕頭擺好,拉過南巧,讓她躺好,又幫她蓋了被子,才緩緩道:“按照顧以的性子,他還是要鬧騰的。不過你儘管放寬心,顧以那種傢伙,是沒有膽量鬧騰大的。”
南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顧以如果有膽量和魄力去反抗上頭的命令,她也敬他是一條漢子。不過,按照顧以平日裡的所作所爲,他還真有可能私底下小打小鬧的鬧騰,大動靜的鬧騰他還真是不敢的。雖然葛花有些令人生厭,但是南巧也不得不心疼起她來。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葛花終究是都沒能遇到良人。
一想到這,南巧忍不住嘆了一生氣。她伸手抱住蘇滿樹的腰,把頭靠近他的懷裡,低聲道:“夫君,謝謝你答應娶我。”
蘇滿樹正在脫衣服,突然被南巧從背後抱住,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笑着答她:“也只有你肯嫁我啊!當初,可是你主動拉着我的手,讓我娶你的。”
南巧忍不住笑了,笑的時候,眼淚順着眼角,噼裡啪啦地往下淌。
她雖然家逢大難,但是她卻是幸運的,幸運遇到了這麼一個良人。
人生在世,得此一人,足以。
第二天一早,還沒到起牀的時間,南巧就被外面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吵醒。她眯着眼睛轉過頭,迷迷糊糊就看見蘇滿樹正在穿衣服,似乎正要出去。
見她醒了,他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像是哄孩子似的,小聲說:“你先睡,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說完,蘇滿樹就掀了簾子,下了窄炕。
蘇滿樹出去了好一會兒,外面鬧騰的聲音依舊沒有變小。一直擔心蘇滿樹的南巧,也實在是睡不着了,急忙穿好衣服,也下了窄炕。
她一出來,就看見吳嫂子也下了下炕,年陶小孩子年紀小,貪睡了一些,反而沒有被影響,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吳嫂子顯然也是困着的,揉了揉眼睛,看見南巧,便道:“弟妹啊,你也被吵醒了啊!你說這是誰啊,大早上的不睡覺,跑到別人家裡這麼鬧騰,這麼缺德,也不怕天打雷劈。”
南巧這才注意到,不僅是蘇滿樹出去了,什隊裡年紀稍微大些的人都已經出去了。唐啓寶站在屋子中央急得團團轉,一門心思的想往外跑,卻又不敢。他旁邊還有幾個年紀比較小的,似乎也要躍躍欲試地要出去,都伸着脖子的一個勁的向外看。
不用猜,這幾個小的應該是想要出去,但是被蘇滿樹給攔下了。蘇滿樹雖然平日裡對他們並不嚴厲,但是他的話,對這些孩子還是十分有威懾力的,即使他們心中再想出去看熱鬧,也不敢違抗蘇滿樹的話嫡女歸來夫君請接嫁。
唐啓寶看見南巧過來,急忙地湊了過來,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師孃”。
南巧問他,“外面怎麼了?究竟是誰在鬧事?”
唐啓寶十分不滿地撅了嘴,罵道:“還能有誰,還不就是那個顧以嗎?師孃您來評評理,上頭給他配了個媳婦兒,他不滿意,找上頭去鬧啊,找我師父鬧什麼鬧,我師父軍職還沒他高呢,怎麼可能有權利決定他的婚喪嫁娶?嘁,我師父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我早就求我師父給我配個媳婦兒了!”
原本南巧聽聞是顧以在鬧事,正是滿腔怒火沒地方發泄,結果唐啓寶忽然來了這麼幾句,南巧實在是沒忍住,“噗”的一下子,笑了起來。
唐啓寶憤恨不平,“師孃,明明是有人來找我師父的麻煩,你怎麼還能笑出來呢?”
南巧用手掩了掩脣,憋回了笑意,安撫唐啓寶說:“放心吧,有你師父在,顧以是佔不到便宜的。”
她說這話時,眼睛是瞟想門外面的,厚厚的大門擋着,什麼也看不見,只能隱約聽見一些嘈雜聲,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怎麼了。但是南巧覺得,蘇滿樹應該不會在顧以手上吃虧的。
蘇滿樹雖然平日裡憨厚老實,但也絕對不是肯息事寧人的吃悶虧的,何況今天來鬧事的人還是顧以。蘇滿樹一直就瞧顧以不順眼,讓他能佔到便宜纔怪呢。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蘇滿樹跟吳大哥他們回來了。他們推門進來時,帶進了一陣涼風,南巧一時沒防備,忍不住打了個一個噴嚏。
蘇滿樹聽見後,立即加快了腳步,朝着她走了過來,急忙問:“涼到了?哪裡不舒服?讓你在炕上多睡一會兒,你怎麼還自己下來了?”
他邊唸叨邊抓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裡,細心的幫她捂手,也不管身後有多少雙眼睛看着呢。
南巧紅了紅臉,不敢去看什隊裡的兄弟們,只能跟蘇滿樹搖了搖頭,朝他露出一個安然的笑容,開口說:“我沒事的,夫君,來鬧事的人是顧以?”
蘇滿樹確認南巧並沒有生病,也沒有哪裡不舒服,才點頭說:“是顧以。”
南巧氣憤,“他是發了什麼瘋,大早上不睡覺,跑到這裡來鬧?”
蘇滿樹搖了搖頭,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他不說,什隊裡的其他兄弟去忍不住了,其中有脾氣火爆高聲叫道:“蘇嫂子,你都不知道,顧以簡直是瘋了,說什麼蘇什長報復他,讓他娶了一個殘花敗柳,還外帶着一個拖油瓶……我呸,人家姑娘雖然是死了丈夫,肚子又懷了孩子,但也不是嫁不出去。若不是他私下裡跟人家姑娘有染,他以爲這種好事落到他身上?哥幾個想娶媳婦兒都呀想瘋了,他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很是氣死人了。更何況,他也不拍拍良心說說,我們蘇什長平日裡對他咋樣,竟然……哼!真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這位兄弟方子薦,年紀不大,還不到二十,平日裡就是個敢怒敢言的真漢子,南巧對他印象不是太深,也從未單獨和他說上過話,沒想到他竟然跟唐啓寶一樣,心中十分的想要娶媳婦兒。
南巧忽有些自責,她嫁進來這麼就,卻從來都不曾去主動了解蘇滿樹他們,更不知道他們這些邊疆將士,心中究竟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