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間的氣氛瞬間僵止零度以下,明千川也沒有絲毫的退縮,濃眉炯炯地對視着明老憤紅的眼睛。
“千川!不能這麼和父親說話!”明千里臉色也嚴肅起來,透亮的黑瞳仁迸射出冷厲。
明千然也皺着眉,用胳膊肘使勁的抵了抵明千川的臂膊,示意他說話也注意些。
“你們都不要管我,”男人冷沉着一張俊臉,嘶啞着些許痛苦的聲音,“我只是想聽聽父親爲什麼反對我和冰夏,給不出合適的理由,我是不會聽從父親的。”
明千然看着這個傻弟弟硬是望老頭子的心口上撞,不免也有些替他着急,再加上冰夏生了一個可愛的寶寶,她想不通,老頭子明明很喜歡女孩子,爲什麼還會反對千川和冰夏在一起?
明千然乖似的看着明天,討好地說道,“父親,您就不要怪千川了,冰夏爲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寶寶,您就不要再反對他們了……”
誰知,明天斜了她一眼,冷霸嚴肅的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爲他求情了!”
……
明千然氣呼呼地嘟起嘴巴,任性的小聲道,“父親,你也太蠻橫了,幹嘛非阻止兩個相愛的人……是不是我的婚事你也要過來搗亂!”
“千然!”明天怒喊一聲,“你也該考慮考慮你的婚事了!”
“好啊!那父親不能干涉!”明千然任性妄爲的說道,傲嬌的眼神完全沒有把明天放在眼裡。
“你!”正在明天氣憤地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忽的被推開了。
只見一襲黑色長袍的小海,梳着精緻的髮型,攙扶着明德良走了進來。
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子,畢恭畢敬地看着明德良。
“父親,您坐這裡。”明天走上前,攙扶着明德良坐在了中央的那個沙發上,臉色依舊深沉着。
明德良掃視了一圈,轉即露出老生的笑容,“看來我進來之前,你們談的很不好啊!”
“爺爺!”
“父親!”
明千川、明天竟然同時開了口,四目對視,誰都沒有退縮。
明德良皺了皺眉,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冷視着他們,“千川先說!”
“我就想知道,父親爲什麼反對我和冰夏在一起!”男人冷硬的問道,言詞充滿了質問,他想起那天慕雲皓找他咄咄逼問的場景,心中就憤起惱怒的火苗。
明德良轉眸看向拉着一張臉的明天,不疾不徐地問道,“說,爲什麼?”
明天怒瞪着明千川,緊繃着的嘴巴猶猶豫豫地不知該怎麼開口。
“父親爲什麼不說?”明千川接着問道。
“呵……”男人冷冷的笑了一聲,薄脣揚起怪味的邪笑,“父親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明天的怒眸一下子精神了,直勾勾地看着明千川。
“父親之所以反對我和冰夏,難道是因爲韓家的事情?是您派人謀害了他們韓家!”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千川!你不要亂說!”明千里提醒道。
“是我亂說還是父親根本不敢把事實告訴我們!”
“明天你說!”明德良愈發覺得事態的嚴重性,皺着有些泛白的眉毛,眼神也變的嚴肅犀利起來。
明天拘謹地看了明德良一眼,又嚴肅認真的看着明千川,“你都是聽誰說的這些?!”
“父親這就不管了!我只想知道事實!”明千川問道,幽深的眼眸裡閃爍點點星光。
“好!我告訴你事實!”明天像是做了巨大的決定一般,淡淡的低啞着嗓音說道,“十多年前,當時,慕韓兩家達成合作,勢頭強勁,父親我也是爲了穩固我們明家在中國的地位!我之所以走下策,也全是因爲韓家的不配合!”
“所以您就買通慕家謀害韓家的一家老小嗎?!”明千川幾乎是嘶吼出來的,雙目冒火,氣憤地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父親我也是爲了你們啊!”明天說道,“誰知道你會愛上韓家的女兒!還居然結了婚!”
“夠了!父親!”明千川怒紅了眼眸,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冰。
沒想到!沒想到!
可是讓明千川最沒有想到的是,緊閉的別墅大門居然咯吱一聲被人從外打開了。
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漠然的韓冰夏,她見明千川一直不回,擔心他出事,就只好讓麒麟把她送到了明家。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韓冰夏,尤其明千川,除了驚訝還有些許的擔心。
“冰夏,你怎麼來了?”明千川淡淡的問道,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攬她入懷。
“我擔心你……”韓冰夏同樣冷淡的回答道,隨之掙脫開明千川的懷抱,一步一步走近面無表情的明天。
“你就是明千川的父親?”韓冰夏目光如炬地看着明天,臉上淡定的神情竟然沒有一絲的膽怯,“你纔是謀害我們韓家的主謀?你……”
說着說着,韓冰夏就有些動容,杏眸裡閃爍着亮光,“我一直錯怪了雲皓……不,錯怪了慕家!”
明天沒有絲毫情緒的冷睨着韓冰夏,面無表情的臉冷酷無比。
“爲什麼?爲什麼?”韓冰夏痛苦的嘶喊,“命運爲什麼如此捉弄我!”
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令人心疼。
明千川皺着濃黑的眉,幽深的鳳眸裡閃爍着晶瑩剔透的水光,“冰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全都怪他明千川!爲什麼要調查這些事!?爲什麼調查了,還沒有調查清楚?!
韓冰夏轉過身,淚眼朦朧的看着明千川,憂愁的模樣看不到任何的感情,下一秒,女人的視線便不再停在明千川的身上,拖拉着虛脫的身子,感覺天崩地裂般的難受!
從明千川身邊擦肩而過,沒有留下一絲的溫度。
“冰夏!”明千川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擔心的說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女人的身子怔了怔,依舊低着腦袋沉默不語。
明千川二話沒說,直接打橫抱起雙目空洞的女人,又轉過頭看了看爺爺明德良,明德良也只是擔心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