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同是命中註定那般,不管如何阻擋但最後仍舊無法阻擋命運的軌跡前行,白夫人不惜以身自縊來保全白家,想不到人走茶涼,到底還是沒有能夠保住白家。
九卿臉上一片蒼涼,身上還有剛剛被濺起來的水珠,浣月同秋禾見到她這個模樣未免心中都有些擔心,“娘娘,你……”雖然白家待九卿不好,但是畢竟九卿是答應過老夫人要保白家的,而今白家還是被滅,她心中愧對白老夫人。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九卿閉上了雙眼,似乎不願去想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應該是在那場雨之前,白家衆人慘遭滅門,人全都是一劍斃命,兇手甚至還放了一把火,只可惜後來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澆熄了火焰,白府雖存,但人已經是無法起死回生了。”浣月小聲稟告道。
“昨夜……那麼皇上應該早就得了消息。”九卿突然吐出一言,他一直在御書房處理政事,在雨前發生的這一切,那麼暗衛應該早就會稟告給了他,那昨夜他前來爲何只字未提?
浣月見九卿臉上的神情,頓時心中一慌:“娘娘,莫不是你懷疑此事是皇上所做的?娘娘,你懷疑誰都可以,但是唯獨不能懷疑皇上啊,皇上在夜裡沒有告訴你,許是爲了讓你能夠安穩睡眠,那個時候就算告訴於你,事情已經註定,你也無法更改結果,所以皇上不想影響你。”
看着浣月有些慌亂的臉色,九卿輕輕一笑:“你們別擔心,本宮自然不會懷疑他,他若是真的不想留白府,只怕當時也不會答應我,又何必在答應了我之後現在又出爾反爾去暗害白家人呢?我方纔只是在想,除了他之外還有何人會有如此歹毒,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聽到她如此說,兩人頓時才寬慰了不少,儘管這件事都指着皇上,但是熟悉夙千隱性子的人都知道,他處事向來是不會如此拖拉,既然他當時答應了九卿便一定不會再害白府之人。
“本宮要出宮一趟,給本宮梳妝。”九卿突然下了命令。
“娘娘,早先皇上便已經派人去處理此事了,就算你此刻前去也見不到一人或者有什麼痕跡,這雨這麼大,娘娘還是就在宮中等待消息吧,皇上自然會給娘娘一個答覆的。”浣月並不贊同此刻九卿就要離開。
九卿想了想,就算是如今前去她也查不出什麼痕跡,她坐在窗櫺前,先前溫暖的心思一掃而空,對於她而言,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她覺得此刻纔是開始而已。
心中隱隱不安,此事是夙夜桀做的麼?白府本來就已經滅亡,也無法再對他產生威脅了,他又何必去殺了那些老弱婦孺?
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假如不是他做的話,那麼暗中這些到底是在佈置什麼,究竟是針對的誰?心思就如同現在外面的雨滴一般浮亂。
秋禾和浣月見九卿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要知道九卿的性子倔強,向來是她準備做什麼旁人是無法管的,現在她能夠安然的坐在這裡,已經是一種奇蹟了,只是她眉頭的陰雲卻怎麼都無法消散。
“浣月,吩咐紫衛看看這幾日會發生什麼事,不管是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要回來像本宮稟告。”九卿突然轉過頭來吩咐道。
“是,娘娘,奴婢知道,”浣月退了下去。
“秋禾,你去看皇上下了早朝沒有。”
“是,娘娘。”秋禾也趕緊離開。
九卿閉上了眼簾,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扣着,聲音不似平日裡的節奏,有些快有些慢,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屋中添了暖爐,混合着檀香,身子在一片暖意之中,周圍縈繞着層層暖香,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安定下來。
夙千隱下了朝並沒有去御書房而是直接來到了翠微宮,進門便看見九卿躺在軟榻之上休息,眉頭一片緊鎖,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撫去她眉間的愁雲。
“阿九,你信朕麼?”口中低喃出聲。
九卿睜眼,紅脣輕啓:“你是我的枕邊人,若是連你都不信了,那麼這個世上我還該信誰?”她的回答讓夙千隱臉上的冰冷褪去。
“再過些日子,棲霞的哥舒遙會到天玄而來。”
原本以爲他會說出關於白府一家的事情,想不到他的口中卻是說了另外一件事,九卿一時跟不上他的思維,略一遲疑,她才反應過來他向來不會說無用的廢話。
“那又如何?”
“棲霞女皇早先給朕修了國書,願意同朕修兩國之好,這哥舒遙雖然是爲了拜訪天玄,實則是爲了……”
“是爲了聯姻而來對吧。”九卿直接接下了他的話,“而且她聯姻的對象還是你這個皇上、”
“嗯。”
“那你覺得怎麼樣?”九卿臉上一片淡漠,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怎麼樣。”見九卿根本沒有多餘的神情,夙千隱突然泄氣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的軟榻之上,“朕還以爲你會不高興,看你樣子巴不得讓朕和她聯姻了?”
九卿看着突然鬧脾氣的人,頓時有些無語,這人最近是越發的古怪了,也不知道在抽些什麼風,不過見他面色也並不想求娶那哥舒遙,心纔好受了些。
“你後宮之中已經招攬了這麼多女人,若是再招來一個公主,我就……”
“你就如何?”
“我還能如何,我又能如何,我就躲在這個翠微宮中和你老死不相往來,哼。”雖然是氣話,但也看出了九卿的不高興,似乎她的小性子才能讓夙千隱滿意。
“此事朕有打算。”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嘴脣咬住了她的耳朵,“還說朕招人,你招來的桃花也並不少,除了棲霞來了國書之外,就連冷霧,流月都來了國書,他們也準備前來共修幾國之好,畢竟我們五大國都是新皇繼位,還不曾有過明裡的交道。”
“那少絕呢?”九卿下意識的問道,夙千隱臉上一冷。
他冷哼一聲,“此事自然少不了他,恐怕他比其他幾人更積極呢,哼,朕可要好好和他算算賬,居然上次敢將你擄走。”夙千隱臉上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