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清新,九卿還未曾睜開眼睛便已經覺得頭疼欲裂,腦子一片混沌,她捂着額頭從夢境中醒來,她才一醒四周便涌來了一堆人。
“閣主,你若是再不醒,花落就準備用針將你扎醒了,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暈倒了?”風雪立即迎了上來。
“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時頭很痛然後我就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們現在是在哪裡?”九卿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極爲陌生的地方。
“是在煙雨樓的後院,閣主放心,這裡是我們的地方,暫時很安全。”
九卿掃了一眼卻不見姬少絕的身影,“少絕呢?”他一向最是關心自己的身子,他爲何不在這裡。
“暝皇陛下有事出去了,不過他還真是厲害啊,說的你這個時辰醒還真是這個時辰醒,不過閣主也無須擔心他,以他的身份,在棲霞必然也安排了很多暗樁,許是現在已經出去探聽消息了。”
九卿點點頭,想到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纔不過短短時間她便已經習慣了姬少絕陪伴在身旁,現在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詢問他的下落,不禁有些失笑。
“閣主既然醒了便服藥吧,這是暝皇陛下離開的時候給你熬的,說是對你的頭痛有用。”雨泠端上一碗湯藥來,還是暖暖的,可見他的時間拿捏得最好。
“那他可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唔……這個倒沒說,不過他定然是擔心閣主你的,必然會早些回來,怎麼才這麼一會兒沒見,閣主便想念了,依我看呢,這個暝皇可比那人要好多了,至少每次受傷幫忙的人都是他,那人只會讓閣主受傷難過,所以閣主離開他是最正確的做法。”風雪咋咋呼呼道。
九卿本來在喝藥的動作頓了頓,沒有接話,一口氣飲下,“好了,你們連日趕路也累了,這些日子爲了照顧我可沒少忙活,今天本主就給你放一天假,你們要休息也成,出去逛逛也好,待明日一早,便將閣中的各種消息整理了送來,本主休息了這麼久,也該做點事了。”九卿淡淡的掃了幾人一眼。
幾人臉上一喜,“是,閣主。”她們最喜歡的還是這樣的九卿,而不是那個身處在皇宮內院,收斂起自己所有的羽毛,乖乖的被人豢養的小鳥,九卿本來就該是那翱翔於天際的鳳凰纔是。
“閣主,既然今日放假,那我們就出去看看了,我還從來沒有來過棲霞呢。”風雪性子最爲鬧騰,聽到九卿要給他們放假的消息,這可不樂壞了。
“好,你們要去哪裡都成,對了,不止是你們,讓暗中的護法都撤下吧,既然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想來也不會有人對我不利,你們今日都好好的歇着,從今往後便要老老實實的爲本主辦事。”
“是,閣主!”風雪瞬間就拉着雨泠跑開了。
花開和花落倒是沒動,“怎麼,你們怎麼不走?”
“我們沒有想去的地方,也沒有想做的事,以前閣主生死未卜的時候我們便一直在潛心修行武功,而今閣主回來了,我們的任務便是保護好閣主。”花開回道。
九卿想了想,似乎這兩人從小就像是自己的兩道影子,自己的樂趣就是他們的樂趣,自己要是睡一天,這兩人便會不聲不響陪着自己一天。
“花開,花落,你們陪了我十多年,假如有一天我告訴你們,我不是我,你們會如何?”九卿正色道。
“什麼叫你不是你,那你是誰?”花落眉頭微微皺起,“若是你想將我們甩掉的話,也不必找這樣的藉口。”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說我不是白九卿,也不是媱姬,不,我也是,哎,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們是從小挑選出來守護凌雲閣閣主的人,而媱姬從小就被認定了閣主,所以你們陪着她是情有可原。”
“閣主,你究竟在說什麼,媱姬,難道你不就是媱姬麼?即便是你現在擁有白九卿的身體,但你的靈魂是媱姬閣主的靈魂啊,我們認的只是你而已,又怎會在乎你的身體是誰?”花開被九卿繞的糊塗。
九卿想要解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因爲那個謎團就算是她也沒有具體明白,“也罷,我現在說不清楚,待將來有一日事情自然會真相大白,若是你們都沒有去處的話,今日便陪我去個地方。”
“好。”
幾人簡單用過膳之後,九卿才擡腳出了院子,發現這個院子外面有着一片極爲寬闊的蓮花池,半天也看不到一個人影,怪不得會這麼安靜,“走吧。”三人便悄然離開。
從後院到前院並不遠,同後院的寧靜相比,前院則是熱鬧非凡,煙雨樓,原來是皇城中最著名的青樓,只是啊尋常地方都是些女人,這裡不同,全是伶人,不過這些倒不是尋常的小倌,反而同外面那些男人不同,他們既有美貌,卻也不攀附女人,各有手藝,例如琴棋書畫,舞刀弄槍,各自有各自的風采,說白了就是賣藝不賣身。
這裡格局高雅,來往者皆是顯貴之人,每人倒也比較守禮,看樣子這裡又是一處日進斗金的好去處,想到商脈向來是風雪在打理,這個小丫頭倒還是有幾分能耐,凌雲閣下的大多都是隻進不出,絕不會虧損。
九卿同兩人從暗道離開,沒有同衆人直接見面,因爲現在她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九卿臉上蒙着一層薄薄的輕紗,花開花落沒有隱去身形,而是陪伴在她身旁。
“閣主,你這是要去哪兒?”
“去……哥舒九的住宅。”九卿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兩人雖不知道爲何她突然要去那裡,但是她向來是有自己的目的,便也不再多言。
“好。”
“如今我沒有輕功,你們帶我離開。”九卿似乎十分急迫,一刻都不想呆下去,話音未落,她的身子已經被花落帶離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