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從別人口中聽說自己身上曾經發生的事要來得奇妙,九卿聚精會神的聽着姬少絕講着過去關於她的故事。
那聽上去幾乎算得上是傳奇人物的女子居然是自己的前生?姬少絕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少撥動,不由道:“你對你的過去當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若是記得我只怕早就回來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儘管我現在猜測出我是哥舒九,不過是因爲才入棲霞時對棲霞的眷戀。
再者便是那條赤焰蛇,若是我沒有記錯,這條蛇本就是護國神物,出現在每代女皇身邊的,曾經我在凌雲閣的書樓之中看到過棲霞的這個傳統,它無端的跑到我身邊,並沒有對我下手,而且我對它也是極爲熟悉的,我當時便有些懷疑。
直到我的鮮血將所有的泠芷花都喚醒,我站在哥舒九的石像之前,腦中破碎的畫面,要知道,不管是媱姬還是白九卿,她們的身上原本是沒有異香的,而且血液之中也沒有可以讓枯木逢春的能力,這一切雖然是一團亂麻,倒也不是無跡可尋,我大膽猜測我是否和哥舒九有關。
去了她的住宿,潛意識的熟悉之感傳來,還有看到這把梳子,我才更加肯定我就是哥舒九。”說着九卿從懷中拿出了拿一把梳子,這把梳子的末端恰好刻着一個隱字,可想而知是誰的手筆。
“我可以忘記我自己,我卻從來不敢忘記他,看到這把梳子的時候,我腦中想到了一個畫面,夙千隱爲紅衣女子挽發時的情景,”九卿說到這裡閉上了雙眼,那畫面同前不久在皇宮之中夙千隱給自己挽發一模一樣。
他曾經說過,阿九,你無須爲了她吃味的,爲何?因爲從頭到尾,自己就是她。
姬少絕眼眸閃了閃,聽到她提起夙千隱,臉上的表情並不那麼明朗,“小九兒,本皇待你的心不比他差,你初次見本皇倒是將本皇忘記的一乾二淨。”
“少絕,有的事情並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你對我的好我也明白,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哥舒九?”九卿疑惑的看着他,畢竟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實在讓人覺得不敢置信。
“其實本皇早就對你懷疑,夙千隱對你的態度實在太奇怪,若是他不喜歡你絕不會費盡心思將你留在身邊,若是他喜歡你,又爲何會納了一堆的女人,本皇看得分明,他對那些女人眼中連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一開始對你的若即若離,好似一點都不對你放在心上,表面上他看上去是要利用你去打壓當朝權貴,但是他爲了你也做了那麼多事,他對你的心讓本皇覺得這其中大有蹊蹺。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他在瞞着誰?直到最近的一次,本皇怎會確定你就是她,那一次你從護城河中逃生,但是身體太過虛弱,或許你並不知道,當時情況是有多麼危機,由於從前你的身子用過了太多好藥,連續受傷,以至於現在藥石無靈,你高燒不退,燒了整整一天,連本皇都不知道該如何辦,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替你降溫,不過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改變一切現狀的卻是在那個晚上,你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極爲詭異的的事情,”說到這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看着九卿臉上一臉的茫然,心中明白她定然不知道當時的情景,“那時,本皇守在你身邊,在大約子時的時候,你的額頭突然升起了一道淺金色的光芒。”
“什麼?”九卿似乎覺得這不是蹊蹺兩個字可以解決的了,這簡直就是離奇,“我的額頭怎會有金光出現?”
“那種場面你沒有親眼看見,所以自然不信,在此之前本皇也着實驚訝了一番,你額頭上那道金黃色的光是一支鳳羽的標誌,淡淡的,很純粹的感覺。
很快那道光芒便將你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裡面,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本皇覺察到那道光芒極爲神奇的是具有強大的修復能力,當光芒散去,你的高燒已經退去。”
“你是說一道光治癒了我的身體,而這道光芒還是從我身體中發出來的?”九卿一臉見鬼似的表情看着姬少絕,甚至還摸了摸他的額頭,“你這丫頭,本皇沒事,沒有胡說八道,你不相信,那你怎麼不想想你身上爲何會有香味,你的血爲何能夠枯木逢春?你爲何能夠連着重生了兩次?你本生就是一個奇蹟,所以任何事情放在你身上本皇都不覺得奇怪。”姬少絕解釋道。
九卿一臉驚愕,說的倒是,就算她不相信,但的確自己第二天身子就大好了,想到這樣的感覺她曾經也有過,“不好。”
“怎麼了?”姬少絕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一變。
“若是如此,那麼這樣的事情就絕不會只發生了一次,我還記得曾經溺水那一次,身體透支,後來遇上了樓雲青,在他的別院中休養,那時我的身體已經到了瀕臨死亡的狀態,當天夜裡也是高燒不退,但是第二日當我清醒之後卻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本來我以爲是樓雲青給我用了什麼好藥所以纔好得這麼快,現在想來也很有可能是這道光。”
“你的意思是……樓雲青或許也早就看見過了?”姬少絕何等聰慧的人,九卿這麼一說便明白了。
“對,而且那一次還有一個更特別的場景,當我醒來的時候,屋中,還有牀上有大量的花瓣,那花瓣我從來沒有見過,後來到了棲霞才知道,那就是泠芷的花瓣。”九卿想到那時還在奇怪,難道是樓雲青讓人灑的花瓣?
“小九兒,這麼說來,樓雲青或許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姬少絕眉間一抹緊皺,“而且他並沒有將此事告訴給百里長歌。”
“這和百里長歌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不知道,百里長歌曾經……喜歡的人就是哥舒九。”姬少絕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出。
九卿只覺得腦中轟鳴一聲,他不是殺死自己的兇手,可爲何?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