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九殿下天賦異稟,不僅出生時天上一片祥和之意,她的身體自帶幽香,更加是聰慧異常,屬於天才級的人物。
卻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源於在兩歲那年她遇上了百里淺鶴,百里淺鶴的出現讓她知道了自己的差距是有多大,兩人相差了五年,便足矣讓自己在他面前無能無力,什麼都做不了。
待百里淺鶴一走,她第一件事便是將皇宮中書庫裡面的書全都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這一切只花了半年,當然大多時候還被女皇叫去休息,她這麼小的身子並不足矣支撐她每日每日的在書庫看書。
半年之後,當她初來時,身子又長高了一點,閉上了雙眼,她已經完全瞭解了這個世界,現在對於她更重要的事情便是防身。
一開始她的身邊是沒有暗衛的,大約是棲霞民風淳樸,在百姓之間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大家都熱情的擁戴女皇,棲霞地處偏遠,又因爲是女尊國家,平常少與其它國家往來,所以造就了棲霞一直都很閉塞,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又是安全的國情。
沒有人打擾她們,女皇便更不擔心會有人對她的公主下手了,不過這半年來倒是哥舒霄最消停的時候,兩年間來她製造了無數次意外,當然每次都被哥舒九巧妙的避開,這半年她一直泡在書庫之中,書庫本來就是皇家禁地,裡面佈滿了陣法,所以倒成了保護她的屏障。
哥舒霄放任她多活了半年,等她一出來又開始想辦法要對她下手,哥舒九卻在這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所有人視線,是的,她走了,一個兩歲半的孩子消失在了皇宮,留下的只有一張紙條,她外出尋找高人學武去了。
不管是不是胡鬧,女皇在勃然大怒之後派出去找她的人沒有一個是找到她的消息。
哥舒九不是看不上棲霞那些女官的武功,只是她覺得她若是要學,一定要學最好的。
說來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兩歲半的女娃,當然她的心智已經有了二十歲,和小天在一起,小天武功不高,不過應付一些簡單的人倒是沒有大礙,再說棲霞的國風淳樸,兩人並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
哥舒九在古籍之中看到過有關於天山派的記載,天山派每一代都會收一兩個徒兒,這兩人便是學到了世間最好的武功,其實哥舒九後來才知道,天山派還有一套絕門武功,即便是入了天山門也不一定學到,這完全是靠自身的機緣,很顯然,她便成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她帶着小天,沒錯,兩歲半的她拉着小天千里迢迢,一路上坑蒙拐騙,裝傻充愣,賣萌求抱一路艱辛到了天山腳下,天山上面佈置了很多機關。
幸虧她這半年來也沒有閒着,尤其是對於機關術這一塊她是下定了狠心研究,她心中想着,若是以後百里淺鶴再來她一定會好好的用陣法招待他,讓他半步也進不得身前。
一路上倒也沒有那麼順利,好在她還是登上了山頂,她出現的那刻,天山掌門已經是驚訝的鬍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天山派這麼多年的陣法居然被一個兩歲半的孩子所破?
不爲其他什麼,哪怕就是爲了這孩子這種天賦異稟,他也會收了她,拜師也是一帆風順,學起武來更是順風順水的。
小天只能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家這個小主子是有多厲害,他陪着她,在天山一呆就是五年。
每過一月她都會給女皇傳信一封,因爲信鴿飛行的路程來回就要一個月的時間,女皇費盡心思想要查出她的下落,她在信中卻始終不曾告訴女皇,一來是不想任何人打擾她修行,二來便是她的消息一旦流露出去,必然會引來哥舒霄的暗殺,當然還有更重要的目的,百里淺鶴曾經說過他會每年來看她一次,她堅決不會將自己的地址暴露。
在沒有人打擾的五年,她已經學成,天山掌門都是驚歎於她的學習能力,居然五年的時間就搜刮走了他所有的老底。
原本他也喜歡這丫頭至極,想要多留她幾年,這丫頭倒是狠心,爲了學習,能夠五年的時間不回家一次,僅僅只是每月書信報平安。如今她學成準備離開,心中一片嘆惋。
“師父,我走了還有師兄陪着你,”哥舒九已經七歲,出落得更加好看,她五年便學了五十多歲師兄許多年才學會的東西。
“他哪裡及得上你,也罷,你這丫頭遲早是要離開的,這天山留不住你,也不該留你,丫頭,既然你要離開,師父便送你兩件禮物。”天山掌門和藹道。
“師父要送我什麼?”
“喏,拿着。”他扔來一塊令牌,上面端端正正的刻着一個雲字,通體牌子沒有其他裝飾,但是貴氣天成。
跟在他身邊多年,哥舒九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她只是笑了一下便將牌子還給了他,“師父,這凌雲閣我並不適合接手,這一世啊,我只想簡單的活,這累心的事情還是交給師兄吧,對了,聽說師兄前些日子在山下撿了一個小女孩,準備收她爲徒呢,留給更適合的人吧。”
天山掌門被她氣得吹鬍子瞪眼,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丫頭,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倒是避之不及,也罷,爲師也不勉強你,這第一樣禮物你不要也就罷了,第二件可不許不要。”
“師父請說。”哥舒九難得的乖巧。
“爲師年輕時爲人卜過一些卦,如今還差一卦便收手,我等了十年纔等到了你,這最後一卦,爲師要給你卜算,也算是這麼些年來我們的師徒情。”
天下衆人知曉,他一卦難求,可抵萬金,不少人也求着他卜算他都始終沒有答應,原來就是在等着哥舒九。
哥舒九聽完並沒有那些人那般的激動,她輕輕搖了搖頭:“師父,這第二件禮物我也承受不起,不是我不信師父的厲害,我只是想自己的路,自己去走,我命由我不由天,師父,此生我不願複雜,便不卜了吧。”
“你這丫頭,你可知道爲師這一卦可讓你少走多少冤枉路。”
“師父的好意徒兒心領了,若是知道了前程便也沒有了趣味,只有未知的才最吸引我。”
“也罷,你今日不卜,這一卦爲師永遠給你留着,你想通了隨時回來。”
“好。”天山之巔,女童臉上淡淡,眼眸流轉,卻早已經有了窺視天下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