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無度之嫡妃不羈 六十二 捱打
把人帶到一處無人的角落,看着還在掙扎的小東西,夏之衡將她放下,抓着她的雙肩又急又氣,“聽話,不準在外面同爺鬧,知道不?”
殷情還惦記着別人手中的糖葫蘆,哪裡會把他的話聽進去,那就是一個沒討到糖吃的孩子。抓住夏之衡的一隻手就朝他手腕咬下去,夏之衡下意識的甩手,結果殷情被他一放開,又奔着賣糖葫蘆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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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衡心肝肺都在痛,腿長的他趕緊追上去從後面將人摟抱住。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吃——我要吃——”殷情被他抱得雙腳離了地,兩隻手開始胡亂的拍打他禁錮在她腰間的雙手。
“殷情!”夏之衡忍不住吼了一聲,只不過吼完之後發現她掙扎得更厲害,不得已只好軟了語氣,“別鬧了好不好?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那裡有更多好吃的。”他不介意她多吃,能吃是福,這小東西本來就瘦,也正是長身子的時候,他還巴不得她多吃些多長些肉。可那些玩意兒真讓他倒盡胃口,他的女人怎麼能吃那些髒東西?
此刻的夏之衡壓根就忘了,自己曾經還把吃剩的東西拿給別人吃呢,豈不是更髒?
殷情壓根就不聽他的,蹬着腿說什麼也要糖葫蘆,“放開我——放開我——”
夏之衡拉長着臉,真是有種想哭的衝動。
見她鬧騰得實在不像話,幸好這邊沒人,要是被人看到,他夏爺的臉往哪擱啊?實在沒法,他只好把人抱到角落放下,“好好好,我去買,你不鬧了,我就給你買。”
殷情瞬間安靜了下來,一雙杏眼望着他似是在打量他是否說謊。
夏之衡嘆了一口,摸了摸她的頭,“你要答應我不許再鬧了,知道嗎?要不然就不給你吃東西。”
殷情點頭,眼仁兒中閃出期待的亮光,那小嘴突然就對他咧開,露出兩排又白又整齊的牙齒。
一時間,夏之衡突然呆愣了。這麼多年他真的沒見她笑過,就算她現在性子變了,也沒見她對他笑過。眼前的小東西笑起來真美,迷人的杏眼像月牙兒似的,皎潔而透明,特別那兩排小貝齒,小小的特可愛。
看着她咧開的小嘴,夏之衡嚥了咽口水,他就說這小東西是妖精變的,只是笑一下都能讓他心猿意馬。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
“啪!”
見他靠攏,殷情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臉上,許是見他磨磨蹭蹭只說不做,拍了夏之衡一巴掌不說,還把他推開,然後又朝賣糖葫蘆的方向跑去。
“……?!”摸着自己被她拍疼的俊臉,夏之衡那臉青得就跟抹了鍋底灰似的,眼中的情慾之色轉眼之間都變成了冷冽的黑氣。這該死的東西,居然敢打他!
眼看着那抹嬌俏的身影就要不見了,他這纔回過神,趕緊追了上去。
兩人回到先前的地方,可賣糖葫蘆的大爺已經不在了。
殷情愣愣的看着空空的地方,杏眼裡淚花開始打轉,纖細的雙手揪着自己的衣角,樣子又委屈又無措。
看她那樣子,夏之衡心窩又開始泛疼了。他還記得她小時候第一次用廉價的糖葫蘆騙她跟他去的樣子,那時的她像個小矮墩,看着他手中的糖葫蘆,一路走一路流着口水。其實現在的她跟小時候太像了,還是那副饞樣,還是喜歡吃那些髒兮兮的東西。以前他是真看不起她那樣子,總覺得好賤,活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後來她慢慢的長大,儘管表現得不那麼明顯了,可是他知道她背地裡會去偷吃。
“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買。”壓下沉痛而複雜的心情,他上前將人摟到胸前。
可能因爲太失望,殷情突然皺緊的眉頭,將他重重的推開,隨即撒開腳丫子就跑——
“殷情!”夏之衡跺腳。這小東西怎麼就這麼拗呢!買不到就買不到,又不是他的錯,是別人自己要走的。
他趕緊擡腳追了上去,不過因爲是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眼看着自己就要追上,每次都要被行人阻礙。
追到一處轉角的時候,夏之衡以爲很快就能抓到她,結果轉角過後,突然發現人沒影了。
“殷情?!”他心中一駭,忍不住大喊了起來,“殷情,你在哪,趕緊給我出來!”
過往的行人都會奇怪的看他兩眼,對於這些目光,夏之衡也沒理會,趕緊在附近尋找起來。
直到他聲音遠去,角落裡的一隻大菜筐突然動了動。
菜筐是倒蓋在地上的,也不知道是誰扔的,旁邊還有一些爛菜葉。緊接着,菜筐突然被人舉起,一顆腦袋瓜從裡面探了出來,兩隻杏眼滴溜溜的四處看。
看着一個大姑娘從菜筐裡出來,過路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對於路人的注視,殷情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即撅着小嘴就往前走。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夏之衡是又急又氣,他從來沒帶過孩子,也不知道小孩子喜歡去哪玩。再加上他對殷情在想什麼根本就不清楚,一時間,他除了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找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眼看着太陽快要落山了,街上的小攤小販也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夏之衡還是沒找到人。就在他手足無措越發抓狂的時候,一名暗衛現身,說是發現了殷情。
夏之衡趕緊讓其帶路。
當看着自己找了大半天的小東西跟在一名年輕男人身後時,夏之衡肺都氣炸了。
“該死的,誰讓你到處亂跑的!”他怒氣衝衝的上去一把抓住殷情的手臂。當看着殷情一手抓着一隻包子正往嘴裡塞的動作,夏之衡都險些當場吐血暈死,氣得滿臉都是橫肉,“這是什麼玩意兒?”
他一邊吼着一邊想要將殷情手中的包子給拍掉,可殷情動作也快,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把雙手藏在了身後,兩隻杏眼戒備的瞪着他。
“這位兄臺——”突然,旁邊傳來一道男聲。
“誰跟你是兄弟?”還不等對方把話說話,夏之衡就凶神惡煞的瞪了過去,“就憑你也配跟爺稱兄道弟?”
年輕男子顯得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繼續問道,“請問你認識這位姑娘嗎?”
夏之衡剛收回的眸光突然釋放出冷光,朝他射了過去,這一打量不要緊,氣得他額頭上的青筋都跳起來了。對方長得只能算一般,個子也不高,這些都可以忽略,最讓他動怒的是對方一雙眼睛邪乎乎的,還盯着他的女人猛瞧。
別看夏之衡年輕,可早早的跟着夏禮珣經商,自幼就見慣了不同的人,可以說閱人無數,他一般不正眼看人,因爲沒幾個人能入他夏爺的眼,但只要他認真看人,哪怕只是一眼,也能嗅出對方是怎麼樣的人。
見他只顧着打量自己,年輕男子有些不悅了,指着他身旁的隱情突然嚴肅起來,“這位公子,請問你認識這位姑娘嗎?你若不認識就別攔着我們的去路,我還要帶這位姑娘去找她的親人呢。”
聞言,夏之衡眯起了眼,緩了緩臉上兇惡的神色,突然揚脣邪氣的笑問道,“你知道這位姑娘家住哪嗎?”
年輕男子怔了一下,隨即朝殷情招了招手,“來,過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
殷情對他眨了兩下眼,然後又扭頭看了看夏之衡,緊接着邁出腳步——
“死東西!你眼瞎了嗎?居然敢跟他走,信不信爺弄死你!”夏之衡猛的將她抓住並拖到了自己身後,眼前的事可算是把他氣得夠嗆,看着年輕男子對他的女人故作友善的面孔,他都想當街殺人了。
居然有人敢拐他的女人!
“這位公子——”年輕男子皺眉,似乎對他兇惡的態度不滿,指着殷情朝他說道,“麻煩你將這位姑娘放開,我還要帶他去尋找親人。”
說着話,年輕男子還試圖想上前搶人。
夏之衡渾身的戾氣瞬間狂飆,就在他手要觸碰到殷情時,他猛得擡腿用盡蠻力的朝對方踹去,“瞎眼的狗東西,爺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對於他動粗的舉動,殷情壓根就沒看一眼,見夏之衡又打人又罵人,她趕緊退後兩步然後蹲在地上,兩隻手從背後拿出來,又開始啃手中的包子。
夏之衡那一腳可是下足了狠勁的,年輕男子被踹到地上的時候還噴出了一口血。捂着肚子的他一臉扭曲,之前和善的面孔消失了,神色佈滿了猙獰,“你、你、你……咳咳咳……”
他不過是想把那傻子騙走,然後好好玩玩而已。長這麼大,他還沒見過這樣美的女人,看她在包子鋪面前流口水的樣子,他當場就料定她腦子不正常,同她說話她就跟沒聽到似的,只知道盯着別人籠屜裡的包子流口水。於是他掏銀子買了兩隻包子,沒想到那傻子居然就跟着他走了。
“來人,給我把這狗東西帶走,閹了他!”無視年輕男子猙獰的面孔,夏之衡對着虛空突然吼了起來。
在路人圍觀上來之前,兩名黑衣人突然竄出,什麼話都沒說,一人架着年輕男子一條胳膊就快速的消失了。
原本還有幾個想上前看熱鬧的,一看到兩個黑衣人那迅猛的動作以及夏之衡那狂怒得彷彿會吃人的臉,頓時也打消了看熱鬧的念頭。對於這邊發生的一幕,好些人都不明白出了何事。
夏之衡肯定不會去跟人解釋的,轉頭一看某個女孩正蹲在地上啃包子,他是滿身火氣沒處撒,走上前把人抱起來往肩上一甩,扛着人就大步的往沐陽侯府去。
……
回到他們的房間,夏之衡用腳甩上門,隨即走到牀邊把肩上的人往牀上一扔,還不等殷情爬起來,他就擡起手對着殷情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下去——
“該死的東西,看爺今日不好好的收拾你!”
幾個巴掌毒辣的拍在自己屁股上,殷情頓時被他打得嗷嗷哭叫起來。
房門裡的動靜挺大,門外的丫鬟一聽就察覺到出事了,於是趕緊跑向前院通知其他人去了。
房間裡,夏之衡打了幾巴掌後就僵硬的站在牀邊,不是他不想教訓她,而是聽到她悽慘的哭聲他的心就跟刀絞一樣。曾經的她也是多次被他這樣打,甚至不是藤條就是鞭子,可是她從來都不哭不鬧,如今的她再不是那個冷漠無波的她了。而他再也狠不下心去那樣對她了……
他的確是很生氣,氣她亂跑、氣她不要他、氣她跟陌生人走。可是今日她變成這個樣子,卻是他一手造成的……
“嗚嗚嗚……”他沒有了動作,可是殷情還是哭嚎個不停,甚至怕自己再被打,於是縮到了牀角里,還拿疊好的被子把自己腦袋捂着。
“情兒……”夏之衡擡頭吸了吸鼻子,上去將她連同被子抱了起來。
坐在牀上,他一手圈着她,一手拉下她腦袋上的被子,看着她一臉的淚水,兩隻杏眼就跟桃核一樣又紅又腫,他心中的怒火突然就沒了。
打在她身上,痛的還是他,多麼深刻的領悟……
“不哭了好嗎?我再也不打你了。”用衣袖給她擦着眼淚,他情不自禁的軟了語氣。
殷情兩隻眼睛戒備的盯着他,似是在懷疑他的話,不過見他態度的確變好了,她也當真沒繼續哭,只是扁着嘴,兩個肩頭一抖一抖的。
雖說殷情性子大變,但有一點還是很讓夏之衡欣慰的,她再怎麼鬧脾氣也不會長哭,儘管她神志變得幼稚,可是也跟孩子一樣哄哄就好了。
擁着她,他試探的將她腦袋壓向自己的肩頭,見她沒反抗,他暗自鬆了一口氣,摸着她腦後順暢的烏髮,輕道,“過兩日我們就回蜀夏國好不好?回去之後我會請很多大廚,到時候你想吃什麼就讓他們做。”
肩上的腦袋沒什麼反應,夏之衡勾了勾脣,當她默許了。他覺得他是應該帶她回去了,他需要有個家,能安心的養着她,供她吃喝玩樂。外面的世界再好,哪裡有自家舒坦?至少在蜀夏國,就沒有人敢動他夏之衡的東西。他可不希望今日的事再發生!
拍着她纖瘦的後背,他繼續在她耳邊低喃,“等回去我們就成親,你放心,不會有女人和你爭寵的,那些女人我可是一個都瞧不上眼。”
“等成了親以後我們就生孩子,你想生多少都行。等他們長大,就讓他們賠你玩。”那個失去的孩子,對他來說如同一根刺一樣深深的插在他心窩,怎麼拔都拔不掉。不單單是覺得可惜,更多的是內疚和傷痛。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結果卻被他親手弄沒了。他知道她應該是很在乎那個孩子的,要不然她不會選擇輕生……
聽聞丫鬟稟報,夏之漓從前院匆匆趕過來,還以爲真出大事了,沒想到房裡很安靜,只聽到某個男人自言自語的聲音,雖然低沉,可是對聽力敏銳的她來說,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沒有推門而入,而是讓丫鬟退下,她自己則是在房門外站了許久才離去。
其實她也贊同把殷情帶回蜀夏國,畢竟楓叔在,興許他能治好殷情呢?再加上蜀夏國有殷情最親的親人,或許他們也能幫上些忙讓殷情恢復正常。
只不過……
她突然覺得好糾結,不是替殷情糾結,而是替夏之衡糾結。
殷情要是變正常了,那她和夏之衡之間……他們會走到一起嗎?
雖然他們也看到了夏之衡的變化,可假設她是殷情,她也不一定會原諒夏之衡。沒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那樣的傷害,更何況殷情的性子本就跟常人不同,她要是有一丁點兒原諒夏之衡的意思就不可能輕生了。
如今弄到這般樣子,她只能說夏之衡是咎由自取,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他若早點看明白對殷情的感情,有他二哥對沫兒一半的寵愛去對待殷情,或許他們早都成了好事。
說起來,他們這麼多人之中,最幸福的就是二哥和沫兒了。也就只有二哥纔是敢做敢當的男人,他對沫兒的好別說常人能做到,就是想都難以想象。
他們這些人在感情上幾乎都被絆過腳,過去的一切無法抹去,只希望他們這些人的未來會幸福甜蜜……
房間裡,夏之衡獨自說了半天,懷中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由得扭頭朝肩膀看去,看着那張連睡着了都在流口水的小臉,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就算她醒着,估計她也聽不懂他的話。
將睡着的人兒平放在牀上,替她蓋好被子,他也沒離開,就坐在牀頭邊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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