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了,而且這件千面佛手不是出現在拍賣行上了嗎?”
千冥夜困惑地問道。
“那只是仿造品。”
司徒逸低低的聲音收緊。
“你說什麼?!”
她詫異地沒有反應過來。
臺上居然會是仿冒品?那些有錢人竟然還坐在臺下等着拍賣?
“你給我閉嘴,如果那件是真跡的話我就用不着帶你過來了。”
司徒逸心氣不順地說道,眉眼裡充斥着惱怒的神色。
要不是他早就收到道上的消息得知今天會有一場關於玉佛的拍賣,他根本就不會來到這裡,更不用說他接手過那件千面佛手,真假他還是能夠分辨地的出來。
臺上的玉佛雖然仿造得十分接近原來的玉佛,甚至華麗地可以以假亂真,但是正因爲那件玉佛是翡翠玉石雕刻而成,玉佛上絕對不會像臺上的這般完美,幾乎沒有暇絲。
而千面佛手被搶的那天,他能夠記得那件千面佛手在爭搶有一塊地方出現了輕微的裂痕,所以他能夠完全確定臺上的只是仿冒品。
“現在我們就揭曉這件玉佛的拍賣價,起跳是——”
主持人故意放慢了聲音,隨後說出了讓臺下一陣唏噓的價格。
“起跳是一億五千萬!”
臺下的情況在主持人爆出價格後動靜不小。
這個價格在拍賣行算是高價了,玉佛本是價值不菲,不過這個價格尤爲過高,總是會讓人猶豫要不要拍賣下。
“一億五千萬,真的好貴。”
千冥夜喃喃自語地坐在位置上唸叨着。
這個價格就連她聽了之後都覺得很是驚訝,居然會這麼昂貴,超出了她原本想象的價格。
“貴嗎?我告訴你,要是真的玉佛的話根本就遠遠不止這個價格,這只不過是件無用的仿品。”
司徒逸冷若冰霜地說道。
要是這件真的是真品的話,那麼現在它就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個拍賣行上了。
非但他不會讓那些人有機會拍賣,就連敵對的池煞也不會就此放過這個機會,而池煞根本就沒有插手這件事情。
“那真品究竟在哪裡?”
千冥夜下意識地反問道。
“這件事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
他的一句話再次把她給噎了回去。
“既然我之前是黑鷹幫的人話,那麼千面佛手應該已經落在了他們手裡,你再問我的話我也是記不得的。”
千冥夜想了許久,才小聲地回答道。
她確實不清楚自己之前會搶走如此昂貴的古董,現在失憶後落在司徒逸手中,反倒是啞巴吃了黃蓮,說不清道不明白。
“不,那件千面佛手不在他們手裡。”
司徒逸冷然地瞥了她一眼。
據那天千面佛手被搶走之後,他曾經派出人手繼而跟蹤她的下落,她並沒有回到黑鷹幫派,而是在別的地方停下之後被一輛黑色的轎車的人帶走,之後深夜被人扔在天台上,隨之手裡的千面佛手悄然不見。
如果那天真的是被黑鷹幫的人帶走的話,那麼池煞早就已經出售了那件天價的玉石千面佛手,根本就不會在得到千面佛手之後紋絲不動,甚至毫無向他挑釁的意味。
“一億六千萬!”
臺上主持人大喊道,終於有人出了價。
“還有誰出比這位先生價格更高的?這可是上好的全身翡翠啊。”
臺下的席上衆人
議論紛紛,聲音變得嘈雜。
好像他們都想要拍賣到那件千面佛手,可是起跳價格過高又猶豫地不肯出牌子。
“好,這位小姐舉牌子了,一億七千萬!還有誰?還有誰出價更高?”
千冥夜坐在最後一排,看着在場的人爲了這麼個仿造品競爭高低,白白浪費一億多的錢真是夠奢侈的。
“這羣人要是知道那是仿品的話,恐怕會後悔莫及吧。”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司徒逸忽然大手拽住她的手腕,突如其來地將她從位置上拉了起來。
只見正在拍賣的會場裡,坐在最後一排的女人被男人拽起之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拍賣行,倒是惹得好幾個人回頭張望。
黑色的勞斯萊斯車內。
夜語軒面不改色地坐在駕駛位上開着車輛。
今天下午剛剛從拍賣行出來的司徒逸情緒格外不暢。
身後的車位上,男人冷眼地看着不情願坐在旁邊的千冥夜。
“給我好好想想,到底把那件東西交給了誰。”
他板着臉色,態度生硬地問道。
司徒逸自然是知道她失憶的情況,不然換做以往的早就對着她發飆了,還輪不到這麼平靜地質問。
不過此時的情況對於千冥夜來說,完全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身旁的司徒逸隱約有着危險的感覺,即將要爆發似的。
“我說過很多次,你再逼我也沒用,我根本就想不起來。”
她低着頭說道。
“你在浪費我給你的機會是嗎?”
司徒逸說着,語氣裡帶着暗暗的威脅感,着實讓人心緒不寧。
“就算你現在拿着槍指着我的腦袋,我也告訴你,我不記得那件東西放在哪裡了!”
千冥夜嘴脣抿得緊緊的,沒有示弱的意味。
不管她說多少遍他還是不相信她是不記得的,那麼倒不如爽快地說明白,再這麼質問下去的話,她真的是快受不了了。
“該死的!”
司徒逸眉頭緊蹙。
那件千面佛手的價值不菲,現在的關鍵都落在千冥夜的身上,他怎麼可以白白錯過找回千面佛手的機會,再這樣下去的話唯恐池煞會比他早一步搶到千面佛手。
“阿軒,現在去醫院!”
司徒逸隨即命令道。
她不解地看着車輛掉頭的情況,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關子,一下子帶她去拍賣行,一下子又帶她去醫院?!
“醫生,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司徒逸看着醫生問道。
“先生,這位小姐的大腦裡還有撞擊過後的腫塊,存在裡面形成了淤血,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只能等着淤血自行散開,這樣的話她就很可能記起以前的事情。”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慢條斯理地說道,一副看起來十分有耐心的模樣。
“這些我都不想聽,我只想問,等她恢復記憶還需要多久?”
司徒逸忽然翻了臉色,薄怒道。
他可不想再聽那些廢話,他的耐心早已經用完。
醫生慌了一把,看着眼前男人危險的模樣,他結結巴巴地繼續說道。
“先,先生,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如果你真的希望這位小姐恢復記憶的話,我可以讓醫院開一些藥物輔助,這樣也許會加快時間。”
“要是藥物真的效果的話,我還需要問你嗎?!到底需要多久時間?!”
司徒逸拍桌,怒意叢生地看着醫生說道。
“這個,快則兩三個月,慢則就得一兩年啊。”
醫生慌張地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水,顯然是被司徒逸的架勢嚇到了,他見過不少着急的家屬,可是就沒有見過這麼暴脾氣的男人。
司徒逸濃濃的眉頭都皺在一起。
“直接手術不是來得更快?”
“先生,如果真的要手術的話那有風險存在,畢竟這是腦部的手術,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的話,又或者是在手術裡失敗的話,那可就不好估計了。”
醫生小聲地掂量說着,這種有生命危險的手術他可不敢隨便答應下來。
千冥夜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她忍耐地看着司徒逸對醫生大發雷霆的模樣,手心忽然攥得很緊,捏得牢牢的,都滲出了粘粘的汗水。
司徒逸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轉身看向一言不發的千冥夜,在他看來她的不說話就是若無其事,絲毫都不受到半點影響的模樣,這對心情焦慮的司徒逸來說無疑是個刺激。
“千冥夜,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鬧失憶來陰我?!”
司徒逸上前,一把扯住了她拉得很高的黑色衣領。
她被拽的差點扼住脖子。
“你鬆,鬆開!”
千冥夜拉住他冰涼的手,掙扎地說道。
忽然被禍及的她儘管在訓練期間有了反抗的能力,但是她要是真的動手和司徒逸打起來的話,恐怕還真的打不過他。
千冥夜清澈的眼眸在被他拽住的同時直直地看着司徒逸。
她眼神裡閃爍着莫名的慌亂以及內疚的目光,更多的是透着一種無辜的眼神,難道她就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嗎?過着這樣失去記憶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就真的好受嗎?
“哎,先生,這裡可是醫院啊,你們不能亂來的!”
醫生嚇得手足無措地說道。
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詢問病情要鬧得動手打病人的情況。
“你沒有聽到醫生說的話嗎?你要動手的話不需要在這裡!”
千冥夜露出了牴觸的目光,有些倔強地拉着他拽住她衣領的手。
司徒逸漆黑的眼眸掠過一絲複雜的目光,停頓幾秒鐘之後終於鬆開了手。
“醫生,那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讓她更快回想起以前的記憶嗎?”
站在司徒逸旁始終沉寂的夜語軒開口問道。
“有,這個當然有,只要帶着這位小姐去以前經常去的地方,經常見面的人,也許就能夠刺激腦神經,好讓她回憶到以前的事情,比如說朋友家人,也可以是愛的人等等,這些都是可以喚醒病人記憶的。”
醫生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場景,怯怯地回答道。
“那就謝謝醫生的意見了。”
夜語軒點頭謝道。
“老大,也許她的失憶真的不能強來,我們還是要看情況纔可以。”
他低聲地說道,目光不由地落在衣領被拽得皺巴巴的千冥夜。
司徒逸冷着臉色,像是暫時被夜語軒勸服了。
然而,剛被帶回別墅後的千冥夜自然沒有受到好的待遇。
偌大的別墅內。
只見司徒逸硬生生地從車上將千冥夜一路拽了過來,雙手用力地一甩便將她扔在了客廳內的落地窗戶前。
她的腦袋被他這麼一甩,直接地就撞倒了身後的玻璃窗戶上,撞得她腦袋生疼,她的身體緩慢地從玻璃窗處緩緩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