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4,好的,繼續,好的98,99,100!結束!”管諾拍了一下手,籃球場內站成兩排進行傳接球訓練的小孩瞬間散開了。
他說:“今天就到這裡吧。”
小孩朝等在休息區的家長們跑去。
管諾把滾在地上的籃球撿起來後,他坐到了休息椅上,拿起椅腿旁邊的純淨水瓶,擰開蓋子一下子喝了半瓶後。
這家兒童籃球俱樂部在唐江有一些歷史了。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管清彤就把他送這裡來訓練,空下來的時候他經常過來轉轉,偶爾幫着帶一帶小孩訓練。
十多分鐘後,家長帶着孩子離開了,俱樂部的教練段晟從休息區走了過來。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臉色卻不太好看。
他在管諾身邊坐下,拍了一下管諾的背,“今天幸好你過來,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太舒服,吃了藥,一直昏昏沉沉的。”
管諾把水瓶放回地上。
段晟看着他的神情問:“你怎麼了?有心事?”
“沒什麼,”管諾站了起來,“不早了,段老師你早也早點回去吧,好好睡一覺起來感冒就好了。”
“好吧,你也早點回家。”
管諾走進休息室,換了衣服後,他單肩揹着揹包,走出了青豆兒童籃球俱樂部的大門,他看了眼手機,管清彤在微信上問他,晚上回去吃晚飯嗎。他想了想後回覆:我去同學家玩,晚點回來。
發送消息後,他擡頭,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影,走進了斜前方的小路中。
莊叔叔?
他下意識的擡起腿,跟了過去。
從小路穿過去後,有一座石拱橋,再過去便是禾興路,那裡有很多小吃店,還有一個小劇場……
管諾一邊想一邊走上了石拱橋,他向前望了望,沒有看到莊澤坤,他轉過身,天不知什麼時候黑了下來,來時的小路隱沒在了黑暗中。
水聲。
橋下的河水嘩啦啦的響着。
管諾朝橋下看了一眼,黑色的河水漲了起來,洶涌着,擡頭,禾興路上兩邊的路燈亮着,管諾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他的微信和qq的未讀消息,以這兩數起卦,本卦水山蹇,變卦地山謙,動爻在九五。
他向前走了一步。
走下了拱橋。
順着路燈的的指引向前走去,走過劇場,走過同行來麪館,走過炸雞店,走到75咖啡廳門前,推開了咖啡廳的門,莊澤坤坐在正中的座位上,一雙鳳眼靜靜地看着他。
他猶豫了一下,走到莊澤坤面前拉開椅子坐下,把揹包放在椅邊。
等他坐穩後,莊澤坤問他:“你見過唐不甜了?”
管諾猶豫了一下。
“你想進特科嗎?”
“不,不是,是的……”他的手緊張的握緊了,“我想,我……”他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回答莊澤坤的話,而是反問:“你知道我親生父親嗎?”
“我知道。”
“是嗎……”
“你媽媽以前是我的下屬。”
管諾低頭沉默着。
莊澤坤沒有再說話,他看着窗外。
落地窗上映照出了他們兩人的人影。
樹影晃動着。
“你能讓我進特科嗎?”
“能。”
“那,你,你要我做什麼?”
“很多,”莊澤坤稍微坐的隨意了一些,“我是唐江市特科的首任負責人,可以說特科的創立和推廣,都是我,還有你的父親,還有很多人,我們從零開始建立起來的。”
“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進入特科後你可以自己去查。”
管諾的手握緊了一下又鬆開,他說:“我,好,好的。”
桌子,椅子,落地窗,路燈……像是水波一般向外泛開。
亮了起來。
他看到自己站在拱橋上,揹包放在了腳邊。
車輛在橋頭的街上行駛而過,綠燈亮起後,他看到莊澤坤站在和興路上。
——
姜遊唐不甜和孫宇不約而同朝辦公室門外看去。
莊澤坤站在門外,管諾站在他的身後。
唐不甜站了起來,她向前伸手,辦公桌上的木刀飛回了她的手中。
莊澤坤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從唐不甜,姜遊還有孫宇的身上掃過。
在文件櫃上方盤成一團的招才轉過身,它看了莊澤坤和管諾一眼後,它跳了下來,它走到了唐不甜的身邊。
唐不甜說:“莊前輩好。”
莊澤坤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小唐,很久不見了。”
唐不甜看着他沒有說話。
“這些就是現在唐江市特科所有的人了吧?”莊澤坤把管諾拉到他面前,他說:“這是管諾,他媽媽以前是特科的老員工,正好放寒假,他來特科實習一下……”
“我拒絕。”唐不甜說。
莊澤坤愣了一下。
“現在特科負責人,是我。他不符合我的要求。”
莊澤坤略有些尷尬地看了姜遊和孫宇一眼後他和唐不甜說:“我們去外面聊一下。”
“好。”
唐不甜拿着木刀走出了辦公室。
莊澤坤和管諾說:“你在這裡等一下。”然後他也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
姜遊看着有些侷促不安的管諾,他站了起來,把他之前的椅子搬到了管諾面身邊,他說:“先坐會兒,喝可樂嗎?”
沒等管諾反應過來,一罐可樂已經塞到了他的手中。
他說:“謝謝。”
“別客氣嘛。”姜遊說着一把撈起招才,抱着它重新坐回到電腦椅上。
“你們,都是特科的員工嗎?”
“是啊,”姜遊舉了舉招才,“我們都是,是吧,招才。”
“它也是?”
“對啊。”
“它是靈貓嗎?”管諾把椅子向前拉了拉,他仔細端詳着招才。
“就是橘貓。”
管諾看着姜遊,“你們,都是,修真還是異能……”
“我好像是半殘的天眼通,”姜遊推了一下眼鏡,“高度近視挺麻煩的,我最近老覺得眼睛乾澀,視物模糊,我覺得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我這個視網膜是不是脫落了,如果脫落了就要用激光打一下……”
管諾聽着姜遊的嘮叨,他向孫宇看去,“那你會什麼?”
“我?”孫宇想了下,他說:“我是普通人,我在特科輪崗的時候,唐科長覺得我不錯,就把我留了下來。”
國慶重太多了,我得每天多跑四十分鐘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