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
聽到聲音,橋上的衆人都轉身往身後看去,一個年輕的道士小跑着跑到了木橋邊,他喘了兩口氣,說:“靈官殿着火了!”
“什麼?”清陽道人道人問。
“先是王靈官神像突然燒了起來,我們試圖去滅火,結果神像體內冒出一股黑煙來……”
“道長,你趕緊去看看吧。”姜遊說。
“好,你們也小心。”清陽道人擡步向前方走去。
……
孫修和洪康站在斜上方的山體上看着木橋上的姜遊一行,看到清陽道人跟着小道士離開後,洪康正欲擡手,孫修阻止了他。
孫修說:“莊澤坤不在,你動手想做什麼?”
洪康垂下眼睛,他說:“孫總,是您說要爭主動權的。”
“主動,不是送死。”
……
二十多分鐘後。
姜遊一行走進了小樓。
莊澤坤和管諾迎了上來,莊澤坤問:“一路上還好吧?”
“路上遇到了攻擊,鍾言擋住了,”唐不甜把提在手裡的黃娟遞到莊澤坤面前,“她不太對勁,交給你了。”
“你們沒事吧?”管諾問。
“沒事。”
莊澤坤伸手把黃娟抱住,他說:“我收到消息後,就通知望舒他們趕過去了支援了。”
“靈官殿着火了。”唐不甜說。
“清陽道人去處理了,”姜遊把薑末放下後,找了個椅子坐下,“下着雨,應該不會有事的。”
莊澤坤點了點頭,他看着之前帶路和推車的道士們說:“我們先把她們安置好吧。”
說完後,他抱着黃娟,道士們壓着舒星,他們往地下室走去。
唐不甜跟了過去。
孫宇抱着招才也坐了下來。
姜遊打了個哈欠,他看着管諾問:“你來幾天了?”
“兩天,三天了。”管諾數着日子。
“這裡有早飯吃的吧?”姜遊問。
“有,有的。”
“幾點吃早飯?”
“七點。”
姜遊看了眼時間,“快四點了,還有三個多小時,這裡早飯都有什麼?”
“白粥和饅頭。”
“清火白粥,陪個鹹鴨蛋,再來個肉包。”
“這裡只有素的。”
“哦……”姜遊嘆了口氣,他擡頭看着管諾,“那你在這裡很無聊吧,這裡信號也不好。”
“莊叔教了我許多戰鬥技巧。”
“那挺好的。”
道士們從地下室裡魚貫而出,帶頭道士的向他們道別後,他們走出了小樓的大門。
門關上後,姜遊站了起來,他往地下室的樓梯走去。
“你去哪?”管諾喊住了姜遊。
“怎麼,我不能下去?”
“不是……”
姜遊對孫宇說:“幫我看一下小末。”
“好的。”
管諾看着姜遊走下樓,他想了想後也跟了上去。
……
“小娟。”
莊澤坤輕輕地喊了一聲。
黃娟眨了一下眼睛。
眼前的人,由模糊變得清晰。
這張臉……
胡爺把兩張照片放在她的面前,一張是劉叔,另一張就是他,莊澤坤。
——他騙了你,騙了你哥哥。
她身體往後縮了一下。
“是我,劉叔。”
黃娟轉頭避開了莊澤坤的視線。
“你哥哥一直希望可以帶你離開鏡湖會,我也是,現在你出來了,你有機會做一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莊澤坤看到了黃娟嘴角嘲諷的笑意。
“我會治好你的,只要你把……”
——他一直在騙你們。
——他和我是一樣的。
……
姜遊走到唐不甜身邊,他指了指門,“他們在裡面?”
唐不甜點了點頭。
“一會兒你跟着我知道麼?”
唐不甜轉頭看着姜遊。
“之前我和你說好的……”
他們聽到了腳步聲。
接着,唐不甜看到管諾走了過來。
姜遊往邊上走了一小步,他說:“我想去和另外一個,就是舒星,聊一聊,科長你能進去嗎?”
“可以。”唐不甜說。
她帶着姜遊走到隔壁,確認了她的靈力波動和權限後,門開了。
舒星坐在地上。
她的眼神和表情是麻木而冷漠的。
姜遊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第二次見面了,上次太匆忙了,我還沒做自我介紹,我是姜遊,上次那塊黑色的石頭,我帶回去了,放在我的小池塘裡特別好看,就是有點單調,你知道哪裡還能找到類似的石頭嗎?”
舒星緊緊地抿着嘴巴。
“是院子裡的嗎?”
“我記得黃鵠也有類似的一個扳指好像,”姜遊想了想,“碎掉了,他死的時候全身都碎掉了,挺可惜的,雷瑤也是的。”
聽到雷瑤兩個字後,舒星的眼神稍稍變了一下。
“我給了她一次機會,放她離開,結果她不甘心,結果,死在了薛山湖,也挺有意境的對吧?”
“她死前去過你那裡?”舒星問。
“是啊,我回答了你一個問題,你也得回答我一個才公平,哪裡能找到類似的石頭?”
舒星突然擡起頭,她打量着站在門邊的管諾和唐不甜,最終,她盯着管諾的臉問:“你就是桑旭的兒子?”
“對,我是。”管諾承認了。
巷子中,試圖殺死她的人是孫修。
雷瑤是孫修的人。
黃鵠死前,雷瑤和特科的人有接觸,並且……
舒星看着管諾的眼睛,她一字一頓地說:“十七年前,下令殺死桑旭的人是孫修。”
……
“劉叔。”
黃娟開口了。
“小娟,你說。”
“想要我做普通人,過普通人生活的,不是我,是我哥哥,”她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我根本不知道普通人是什麼樣的,但是我哥哥希望,那就是我的希望。”
“你現在可以……”
“他死了,就沒有意義了。”
“怎麼會沒有意義?你可以帶着他那份,活下去。”
“我怕疼,幾次我疼的想,死掉就好了,我死掉了,我就不會覺得疼了,可是,我不能死,只要我活着,我做這個神女,哥哥就多一份保障,我覺得這樣很好,但是他死了,我不恨胡爺,我也不恨你,我恨我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想明白,我只要高高興興的做這個神女就好了,什麼生日,什麼普通人……”
黃娟看着莊澤坤,“那天的雪好大啊。”
莊澤坤突然感覺到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