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暖的爸爸其實沒有完全睡去,感覺身邊有人,他以爲是護士,扭過頭正準備什麼。宋父是躺着的,他的角度剛好能夠完全清晰地看到鴨舌帽男人的臉龐,還慣帶着欺騙人的虛僞的儒雅。
宋爸爸有些驚訝,忍着頭痛坐起了身,他還有很多的疑問未弄清楚,他倒要面前這個男人道出個一二三來。
“姚青木,你怎麼來了?”宋父因發燒聲音略顯得有些沙啞兼無力,但好歹情緒穩定,思路也是清晰的,倒不像病重中的樣子。
看來住院的這段日子療養得不錯呀,姚青木心想,不過一會兒,就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受得住打擊了。
“呵呵,宋伯伯,我們好久不見了吧。”姚青木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聲音是刻意放得溫和的,卻帶着濃濃的嘲諷的意味。
宋爸爸拉下了臉,作爲宋溫暖的男朋友,自從他病重以來從沒有來看過他,可見人品如何了,宋爸爸的心還沒有大到能和顏悅色對他的程度。
“少來這套,你跟暖不是分手了嗎?還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做什麼。”宋爸爸的聲音淡淡,帶着點疏離和不悅。
“您這話的,我跟暖不在一起,就不能來看您了麼,好歹您以前對我還是不錯的,我時刻銘記於心。”姚青木把聲音放的很輕,但是很緩慢,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似生怕宋爸爸聽漏了似的。
姚青木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聊聊關於暖的事情。”
宋父咳了起來,根本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一個拋棄他女兒的人,雖然情感情的事他不好什麼,都是年輕人的事,畢竟現實的人很多,他不強求,但是個人心理上還是不可原諒的。
“呵,你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跟我聊這個,暖的前男友嗎?”宋爸爸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把被子拉了下來,自己從桌子上拿了一被水,喝了一口。
“我想您一定很關心暖,所以纔好心過來。”姚青木乾脆拿下鴨舌帽,丟在桌子上,坐到了宋父的身邊,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們暖過的很好,以後你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你走吧。”宋爸爸講了幾句,根本不想跟他再講下去,開始開口趕人。
“您確定您真的不想聽我下去?”姚青木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但就是執着不肯離開。
宋父沒有心情跟姚青木磨洋工,頭也有些疼,他放下墊高的枕頭,躺到牀上。姚青木也不介意,繼續道:“宋伯伯,您知道您這住院的醫藥費是從哪兒來的麼?暖沒有實話告訴你吧,呵呵,這醫藥費可是她的賣身錢呢。”
宋父本不想搭理他,聽到姚青木這麼一,整個身子一下子從病牀上坐了起來,焦急的動作牽動到了病腿,痛得他一陣齜牙咧嘴,緩了一緩,有些蒼老的眼神犀利地看着姚青木,看得姚青木居然有些心虛起來。
“暖她從來不會騙我的,醫藥費的事她已經告訴我了,是一個好心人資助的。”所謂關心則亂,宋父的話裡雖這麼,心裡難免有些不安。
“呵,您就自欺欺人吧,您的寶貝女兒都住到男方家裡去了,您呢?”姚青木冷笑一聲,他也是不見證據是打死不信的。
姚青木從兜裡掏出幾張照片,有一些是宋溫暖跟霍琛一起用餐的情景,有一些則是宋溫暖推着霍琛在院子裡散步的情景,二人的動作都有些親密,周圍的環境看上去很是華貴,這照片上的日期也不是同一,想是普通朋友都沒人信。
宋父拿着照片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這照片上的年輕人坐着輪椅,是一個雙腿癱瘓的殘疾人!他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這照片上的人啊,就是霍氏集團的總裁霍琛,他現在是暖的男朋友,哦不,是暖沖喜留後的對象呢。”姚青木一字一句着,宋父的表情也越來越僵硬,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宋父囁嚅着嘴角,想什麼卻不出話來,臉色越來越紅,顯然氣極了。
姚青木滿意地看着宋父的表情,不理會他,而是繼續道:“您的寶貝女兒以自己的身體作爲交易,給一個殘廢糟蹋,就是爲了您的醫藥費,您住院花的錢都是她的賣身錢。您,您的女兒都被一個殘廢給糟蹋了,我還會和她在一起嗎?”
姚青木左一個殘廢,右一個殘廢,一句不離賣身二字,把宋父氣得一句話都不出,他死死瞪着姚青木,雙目通紅,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
他的寶貝女兒,真的爲了她做了這麼大的犧牲麼?宋父的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在閃着:你用的是你女兒的賣身錢.......
見宋父的眼睛充血欲裂,面色充血漲紅,姚青木故意低頭湊在宋父的耳邊不停地道:“暖被糟蹋了,您用的是她的賣身錢,賣身錢,賣身錢......”
宋父一陣氣血上涌,整個人忽然失去意識,閉上了雙眼。姚青木見狀,嘲諷地笑了笑,就這麼驚不起嚇啊?呵呵,他的不過是個事實罷了,姚青木心裡並沒有任何愧疚感。
他用手靠近宋父的鼻子,呼吸還在,就是有些微弱,估摸着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上來,他就在病房裡坐着。
姚青木大概坐了差不多一個時,用手碰了碰宋父的額頭,觸手非常滾燙。姚青木這才整理了下鴨舌帽,保持低調的狀態,打了個哈欠,這才伸手到宋父的牀頭按響了急救鈴,這才幽幽地離去了。
當醫生和護士們趕到病房的時候,宋父已經深入昏迷了過去。醫生和護士趕緊把宋父送進急救室,一邊讓人聯繫宋溫暖和霍琛。
初步認定,宋父應該是受到刺激,血壓突增,壓迫腦神經才陷入昏迷,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加上發燒的影響,病人的情況才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