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誅殺

單縣某處官軍營地,吳尚文與幾名親信部衆正在大帳內痛飲。他精赤着肌肉虯結的上身,端起盛滿酒水的大碗狂飲一口,酒水順着嘴角淋漓而下,他抹了一把嘴角,放下酒碗抄起一根烤羊腿大口啃咬起來。

臉上一道傷疤的千總劉老二一邊嚼着羊肉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將軍,前幾天咱們攔了欽差,傷了京營的大兵,這事痛快是痛快了,可別真惹惱了朝廷,萬一皇帝惱了讓總兵大人和巡撫處置咱們,可罪過不輕啊!”。

旁邊吳尚文的親兵隊正劉大剛嘁了一聲,滿不在乎的開口道:“我說劉老二,你是越活膽子越小啊!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年頭?反賊是越剿越多,眼看着已經是天下大亂了,現在手裡有兵就是爺,朝廷還得用咱們這些官軍對付流賊呢,哪敢爲這點事處置咱們將軍!”

其餘幾個將領也隨聲附和。

吳尚文讚許的點了點頭,使勁嚥下口中的食物,開口道:“大剛說的對!眼下天下大亂,大明內的流賊不消多說,慢慢的成了勢頭。朝廷的兵馬是越打越少,反賊是越打人越多,就連許多吃了敗仗潰散的官軍也加入了反賊營伍。那個五省總督洪承疇倒是挺會帶兵打仗,可他手底下滿打滿算才兩萬餘人,反賊是多少?那個闖王高迎祥手下蕃漢騎兵就兩萬多騎,那可是騎兵啊,咱們步軍最怕啥?最怕的就是騎兵,不客氣的說,老子手下這兩千餘步軍,來個三百騎兵就能殺的咱們屁滾尿流,別說兩萬騎兵了。還有其他的反賊,什麼闖塌天,老回回,張獻忠等等,哪個手下不是十萬以上的人馬啊?還有關外那羣女真人,也是瞅着機會就來大明啃一口。我聽關寧軍那些傢伙說過,現在大明在遼東十八萬步騎,根本不敢出城野戰,只能在城裡死守。那些女真人都是野人,打起仗來根本不怕死,真要是讓女真入了關,那大明就完蛋了。我看吶,朱家江山快保不住嘍,朝廷那幫軟蛋根本不敢拿咱們怎麼樣,還得指着咱們替他們賣命呢。現在老子就是想多摟點銀子,好招兵買馬,將來不管是反賊還是女真坐了江山,咱們有兵在手,誰都會高看咱一眼,到時候咱們也弄個公侯當,哈哈哈!”,說罷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其餘衆人一邊恭維一邊端起酒碗幹掉。

在營地的一個角落,千總吳羣正躺在馬棚底下陰涼裡,嘴裡叼着一根乾草,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身邊圍坐着幾個把總、哨管。

他是單縣本地人,家裡窮,地又少,兄弟又多,從小就沒吃過幾頓飽飯。村裡的私塾先生看他聰明伶俐,想收他入學,可家裡哪裡拿得起束脩啊,老先生只能給他起了個名字後放棄了。

十幾歲的時候爲了讓父母兄弟多吃一口,他投了軍,二十多歲時一步一步憑着軍功從大兵升到了千總。他性格開朗,人也仗義,一身戰陣本事也強,所以手底下的官兵都服他。上面賞下來的賞功銀,除了寄一些回家供養家人,其餘的都散給了那些家裡窮困的弟兄。

把總陳大栓甕聲甕氣的開口道:“頭兒,那幫孫子又在飲酒作樂,可苦了咱們兄弟們了,連飯都吃不飽!上次截欽差咱們沒去,那幫孫子回來後得意那樣子,鼻孔都朝着天!更是對咱們弟兄橫挑眉豎挑眼的,說話陰陽怪氣,說咱們是朱家的狗,他們連咱們的主人都打了,找機會要收拾咱們這些狗!”

另一個把總孫仁貴也開口道:“他們截欽差打的是朝廷不發兵餉的幌子,誰不知道朝廷雖然給咱們餉銀不多,但還是撥下來一些,都讓這些雜種給吞了。咱們當兵打仗爲的就是糧餉,現在飯吃不飽,餉也沒有,千總,你說以後可怎麼辦?”

哨管劉世權陰陰的道:“這世道亂了,他吳尚文就是看準了朝廷不敢把他怎麼地,纔有這麼大膽子。千總,你打仗有本事,人也仗義,弟兄們都佩服你。可沒銀子沒糧食,這樣也不是長法啊。要不咱們乾脆把那羣雜種宰了,把他們貪下的兵餉抄了,拉着弟兄們佔個山頭,咱們不禍害百姓,就是劫富濟貧,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豈不快哉!”

吳羣驀地坐起身來,一腳把劉世權蹬了個跟頭,罵道:“你他孃的話本聽多了是吧?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還劫富濟貧,那是造反!知道不?老子從小到大,家裡父母,給我起名的先生,教我的都是忠孝仁義!世道不太平,正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的時候!你讓老子造反,做那不忠不義的反賊,你他孃的再說這種話老子剝了你的皮!”

劉世權坐起來嘿嘿笑着道:“千總,咱不是覺得你這身本事瞎了可惜嗎?朝廷不認真人啊,吳尚文這樣沒本事的雜種騎在咱們弟兄頭上拉尿,還剋扣咱們軍餉,咱這是替你抱不平啊!”

吳羣正色道:“不管怎樣,我吳某絕不做反賊!這天下太大,朝廷也不是什麼都知道。但聖上是個明君,吳尚文他們肯定沒好下場,咱們盡忠職守就行。大不了賣了這條命給朝廷,也留下個好名聲,不讓外人戳咱們和家裡人的脊樑骨!”

正說着,遠遠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進入營內。過不多時,吳羣手下的一個兵卒急匆匆跑了過來,喘着氣稟報,巡撫大人來了單縣,派人傳令讓吳尚文去縣城晉見。

吳羣及幾個將領楞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吳羣開口道:“肯定是欽差的事!這次朝廷下令極快,我感覺吳賊這次大事不妙!”

吳尚文大帳裡,有了幾分酒意的他斜着眼打量着巡撫派來傳令的親兵,開口道:“朱大人怎麼來了單縣這小地方,爲何令我晉見?”

傳令的親兵拱手回道:“巡撫大人帶來了朝廷的聖旨,還有戶部下撥的兵餉,至於爲何招將軍晉見,小的不知!”

吳尚文打了個酒嗝開口道:“本將知道了,你回去吧!”

傳令兵開口道:“還請將軍速速起行!巡撫大人從省城前來時已知會了分守參將牟將軍,他也正在前來,估摸着就快到縣城了!”

吳尚文一聽參將牟文綬也要過來,那可是一手提拔他吳某的恩主。頓時酒意消了不少,他正色開口道:“本將這就啓程前往,你回稟巡撫大人吧!”

傳令兵施禮後離開大帳返程而去。

劉老二開口道:“將軍,這次朝廷怎地如此快就下旨,並且巡撫大人怎麼突然來到單縣?我總覺得不對!”

吳尚文笑道:“朝廷的旨意無非是嚴令申飭,巡撫來單縣顯得是重視此事,要不朝廷臉面難堪。要是有什麼不對,幹嘛還要戶部下撥餉銀?那肯定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明着訓斥與我,暗着還得拿真金白銀哄着咱們,你別瞎想了,朝廷能把我怎麼樣?難道爲這點事而斬殺大將嗎?就不怕軍卒譁變嗎?何況參將大人也來了,那就更沒問題了!”

劉老二開口道:“將軍說的雖然在理,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爲防萬一,將軍還是多帶人馬前去!”

親兵隊正劉大剛也勸道:“將軍,反正離縣城二十幾里路,多帶幾個人,就當出營操練好了!”

“那好,劉大剛,你點齊一百親兵馬隊,也給巡撫看看咱們的精兵強將,給牟大人長長臉!”,吳尚文吩咐道。

吳尚文披掛整齊後,帶着他手下僅有的一百騎兵出營往縣城而去。吳羣等人看着他們耀武揚威的樣子,暗地裡憤恨不已。

吳尚文剋扣官兵的軍餉,除了自肥以外就是養了這隻精銳親兵馬隊。雖然他從未與流賊交過手,但這隻馬隊讓那些小股土匪望風而逃,爲了有保家的本錢,吳尚文可是下了血本的,從戰馬到盔甲兵器,都是選最精良的。吳羣暗襯自己手下一千多兵卒雖然忠誠可靠,但真要對付這一百馬隊,還是很吃力的。真希望老天爺睜了眼,把這狗賊收了去。

吳尚文帶着馬隊排成一字長隊走在官道上,戰馬小碎步踏行着。吳尚文在隊伍的正中間,劉大剛、劉二等親信環繞着他。

因爲山東沒有遭過流賊,小股的土匪早就遠遁,這一路安全的很,就連正常的探馬前出幾裡都沒有。路上行人遠遠望見馬隊,早早繞着小路避開,一行人就這麼懶洋洋有說有笑的趕路。

不知不覺走了多半的路,前面再繞過一個土坡就快到縣城了,突然繞過土坡的前隊傳來驚叫喧譁聲,吳尚文罵了一句,帶着劉大剛等催馬上前。

剛繞過土坡,只見前面幾百步外,一隊盔明甲亮的騎兵擋在了官道上。爲首一員將領,身材魁梧,絡腮鬍須,獅鼻環眼,倒提鐵槍,冷冷的注視着他們。

吳尚文殘存的那點酒意頓時化作冷汗流了下來,憑着武將的直覺,他知道不妙,這是朝廷的兵馬,並且還是最精銳那種!至少五百騎,想要是撥馬逃跑,自己後面還有後隊,沒等馬速起來對方一個加速衝鋒,恐怕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硬着頭皮衝鋒,自己找機會逃跑,想到這裡,他抽出馬刀嘶聲大吼:“和他們拼了,衝!”

黃得功看着面前這羣驚慌失措的馬隊,心裡冷笑不止,土雞瓦狗般的人物也敢藐視朝廷,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他兩腿用力一夾馬腹,一手握着繮繩,一手提着長槍,坐騎猛地竄了出去,身後的騎兵排成錐形,以他爲箭頭跟了上來。黃得功的坐騎先小跑幾十步,慢慢加速起來,等到距離對方五十步左右,戰馬全力衝了起來。

吳尚文的馬隊尚在混亂當中,畢竟他們雖然裝備精良,但平時都是剿滅小股的土匪,那些土匪哪有馬隊,騎兵對着步兵衝鋒,那可是暢快淋漓一邊倒的砍殺。他們哪見過大隊的騎兵正面衝鋒的陣勢,大股騎兵衝鋒的氣勢讓他們手股戰慄,有的連兵器都快拿不住了,有的想往前,有的想逃跑,有的驚恐大叫。

轉瞬之間,勇衛營馬隊已經猶如熱刀切黃油一般切入對方混亂的陣型。黃得功衝在最前面,手中長槍藉着馬勢閃電般刺出,刺中迎面一個親兵的咽喉,對方被巨大的衝擊力刺的向後倒仰着翻滾落馬。接着黃得功長槍橫向一掃,敲擊在另一個親兵的頭盔上,對方脖子突地向一邊折斷,歪扭着側身落馬。

黃得功手中長槍刺挑掃砸,眨眼間連殺五人,數十息間帶着勇衛營將吳尚文馬隊鑿透,黃得功衝破吳尚文陣型後又往前跑了一段,逐漸放慢馬速,以給後隊留出足夠的距離,畢竟是在官道之上,不是在大平原地區可以策馬拐彎變向。

等勇衛營後隊全部透陣而出後,黃得功撥轉馬頭帶隊迴轉至戰場,官道之上已經沒有一個站立的敵軍,屍體遍地,只有一些無主的戰馬偶爾發出嘶鳴,勇衛營僅有十幾名兵卒受傷。

黃得功手一擺,身後的勇衛營馬軍紛紛下馬,抽出腰袢的環首刀開始一個個割下首級。有受傷沒死透的敵軍求饒,勇衛營兵卒面無表情的補刀後割下頭,有的兵卒則是將屍體上的盔甲剝下並翻檢,有的收攏弓箭兵器,有的收攏戰馬。

不一會黃得功親兵隊正李四海提着一個臉上神色驚恐至極,大睜着眼睛的首級來到近前,稟報道:“稟將軍,從盔甲上看,這應該就是吳賊!”

黃得功待兵卒全部搜撿完畢後吩咐道:“留下五十人將屍體找地方掩埋!盔甲兵器用繳獲的馬匹馱運,帶上首級,咱們回縣城!派人知會老周,這邊完事了,讓他在吳賊軍營附近等候,我和巡撫大人一會就到”

原來爲防不測,周遇吉帶着兩百馬隊在吳尚文軍營附近埋伏,以防吳尚文逃回軍營。黃得功則是帶着三百騎兵截殺吳尚文,既然這邊沒有漏網之魚,自然要通知周遇吉,讓他待在原地,等候黃得功匯合朱大典後一同前往軍營。

單縣縣衙內,朱大典正在陪着王昺、張國紀閒談,山東參將牟文綬則是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朱大典知道他和吳尚文關係密切,所以來單縣的時候就知會他一同前來,牟文綬也清楚來單縣是爲欽差一事,心裡雖然不以爲然,他知道按慣例這次頂多是朝廷下旨訓斥一頓,但巡撫的面子還是要給,就帶着一隊親兵來到單縣。主要是聽巡撫大人講,皇上用內帑撥下餉銀,他來也是爲了分一杯羹。

衆人正在二堂內閒談間,朱大典的親兵進來稟報,勇衛營參將黃得功求見。

牟文綬正在考慮着自己這次能要到多少餉銀,突然聽到勇衛營參將,頓時一愣。勇衛營他聽說過,知道是皇帝身邊的精銳,怎麼突然之間來到單縣這個小地方?

朱大典微微一笑,掃視了牟文綬一眼,吩咐道:“請黃參將進來!”

親兵施禮後轉身而出,不一會,腳步囊囊聲中,黃得功提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進入二堂。

牟文綬一眼就認出那個面色猙獰的人頭是誰,頓時臉白如紙,心跳驟然加速。

王昺與張國紀也是心裡驚詫不已。

黃得功單膝跪下行禮,單手高舉人頭,大聲稟報:“勇衛營參將黃得功,奉皇命率部誅殺叛賊,幸不辱命,特來回稟!”

朱大典微笑着起身,雙手攙起黃得功,開口道:“黃將軍勇猛無敵!有此忠勇之士,本官爲聖上賀,爲朝廷賀!”

然後回身對王、張二人拱手道:“還望二位老皇親恕下官隱瞞之罪!聖上給下官密旨,命下官配合黃將軍誅殺蔑視朝廷的叛將,下官爲防泄露,所以未曾告之二位,還請多多恕罪!”

王、張二人已經明白過來,頓時大喜過望,這幾天一直積存在心的恥辱感頓時一掃而空,二人開懷大笑。

只有牟文綬臉色青白一片,驚恐不已。

朱大典轉過身來,笑嘻嘻的看着他,開口道:“牟參將,據說吳尚文與你關係匪淺,你覺得此等蔑視聖上與朝廷的行爲,與反賊有何區別呢?”

牟文綬猛地起身,嘶聲道:“末將與吳尚文只是上下級關係!平日並無往來,此賊做出如此惡事,末將恨不得親手將其誅殺!這就是反賊!這就是造反!殺得好!殺得好!”

朱大典笑着說道:“既然牟參將與此賊劃清關係,那本官就不繼續追究了!”

突然朱大典聲色俱厲大聲道:“只是希望你以此爲戒!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莫要自誤!否則,吳賊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牟文綬噗通跪倒,連連頓首,連稱不敢,發誓盡心竭力效忠聖上與朝廷,絕不有違上意。

朱大典吩咐他起身後,開口道:“以前爾等視朝廷的命令如無物,本官作爲聖上欽差,巡撫山東,所下指令爾等皆是陽奉陰違,從今日起,但有上令,再有不從,定斬不饒!”

牟文綬兩股戰慄,唯唯不已。

朱大典對王張二人拱手道:“二位老大人,本官還要與黃將軍前往吳賊軍營,整頓軍務,宣佈聖旨。二位暫且歇息幾日,等祭祀皇陵之物備妥,二位再往鳳陽不晚!”

王張二人還禮稱是後,朱大典與黃得功以及牟文綬離開縣衙前往吳尚文營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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