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六天才終於沉寂下來,官吏全部虐殺死絕,百姓也死傷衆多,底下人兇性一起,方臘也管不住。
這樣的事情周少瑜不想理會太多,否則也只能讓自己平白憂心,等周少瑜趕去府衙匯合,隨口解釋找了個安靜的院子落腳,方臘也沒有細問的意思,幾乎頭領級別的人都會這麼做,直接霸佔個大院子就當自家的了,真要追究,底下還不反天。
時任宋朝少宰的王甫在看到杭州方面的奏摺之後,卻是壓了下去,匿不以聞,結果便是讓朝廷方面錯失了第一時間的反擊。
各處趁機舉旗造反的大小頭領一瞧,喲呵,原來朝廷這麼弱啊,杭州都被打了,一點反應都沒?於是全跑來杭州投奔了,方臘一稱帝,那他們就是開國功臣啊。
什麼蘭溪靈山賊朱言吳邦、剡縣仇道人、仙居呂師囊、方巖山陳十四、蘇州石生、歸安陸行兒,一窩蜂帶着亂軍跑來了,呼啦啦就開始勸方臘稱帝。
方臘心癢癢,正中下懷呀,不過也要假模假樣推脫一番不是,做爲軍師,周少瑜也得發發言,什麼名震天下,萬民歸心,不就是奉承一下子嘛,多簡單的事。
一天一拒絕,然後沒幾天,很是簡單就登基稱帝了,很有點陳碩真第二的意思,建國了,那就該分封了,比如方豪是太子,方肥宰相,方金芝自然就是公主了。
其他比如呂師囊封東廳樞密使之類,總之表面上看,到是把各個部門齊備了。
周少瑜一摸下巴,眼見這封賞都快結束了,雖說自己沒啥功勞,可好歹也是帶着‘誠意’來投奔的吧,咋還沒自己名字的?
“軍師祭酒周俞上前聽封!”
正納悶呢,怎料正好就聽見自己改的假名了,站出來一彎腰,拱手,道:“臣在。”
跪拜?不興這一套,動不動就跪拜,還三跪九叩自稱奴才什麼的,那是滿清纔有的事,而且能自稱奴才那還是件榮耀的事,說明入旗了。
舉個例子,人家來一句‘有本出班早奏,無事退朝’,一般的大臣那都是臣某某有本,若換做旗人,比如和珅,出身滿正紅旗,那麼就是‘啊哈和珅有本……’,嗯,啊哈就是奴才的意思,這詞一出,在滿清一朝,那就要高人一等,沒法子。
周少瑜正站那思緒突然散發呢,在聽到自己的封賞之後,傻了!
前頭一大段沒聽到,後頭也沒心思聽了,腦袋裡就四個字,駙馬都尉……
我勒個去,什麼情況這是!駙馬都尉,還能是啥,皇帝的女婿唄,而對象就是方金芝。周少瑜一臉懵圈,就自己和方金芝的關係,難道方臘不知道?那姑娘真願意嫁咱?
“周附馬,還不領旨謝恩?”
“哈哈,我,咳,本官看周附馬這是歡喜的傻了。”這不知道是哪個傻缺打圓場。
周少瑜好鬱悶,就算要勾搭方金芝,也沒打算要成婚啊,這方金芝那性子,現在暫時還真喜歡不起來,而且成婚和沒成婚的區別大發了。
目前唯一明媒正娶的正妻,就李清照一人,這若是和方金芝成婚了,帶回去打擂臺麼?不好,很不好。
不過沒關係,現在也就是等於定下個關係,不代表大婚,沒大婚就沒入門,拖一拖就是,於是謝恩以後,立刻上奏。
“啓稟陛下,如今我朝定都杭州,宋國朝廷必定震動,料想不日定調遣重兵征討,以微臣之間,應當速速發兵攻打金陵,視線畫江而守,如此有天險可守,穩固國朝,區區不才,願爲先鋒,以報陛下大恩。”
嗯,還是當初投奔方臘的老調子,趁着宋朝沒反應過來,發兵攻打金陵,歷史上方臘也是這麼做的,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這一發聲,立刻引得衆臣支持,並非是他們都有遠見,而是如今既然都已經立國了,那打仗就是軍功啊,光有官職怎麼夠,起碼也要再來個勳爵才行吧,這幾個月順風順水的,一個個都自傲起來,壓根沒把宋朝的軍隊放在眼裡,一個個爭先恐後想做先鋒,甚至直接是大軍統帥。
畢竟方臘如今是皇帝了嘛,不能輕易出征。
就在這簡易朝堂裡爭搶攻打金陵的帥位之時,將杭州衙門改成皇宮的後院,得到消息的方金芝已經要瘋了。
“不嫁!不嫁!不嫁!”方金芝羞惱的跺腳,對母親,也就是如今的皇后邵氏抗議道:“娘,女兒還想在您身邊多伺候些日子呢。”
然而這裡頭誤會已深,邵氏還以爲自家女兒這是抹不開面子呢,聞言也不在意,更沒準備揭穿說方金芝早就芳心暗許呀什麼,否則那不是更讓方金芝羞惱麼,於是笑道:“你呀,還鬧什麼情緒,你爹如今已經是皇帝了,爲娘沒讀過書習過字,但君無戲言還是聽過的,你爹當這麼那麼多人下的旨,還能收回不成?”
方金芝傻眼了,囔囔道:“難道我不嫁還不成了?”
“那是自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讓你自己做主,再說了,我看那周俞模樣也俊秀,又是個知書達禮的,上哪找這麼好的男子去。”邵氏笑眯眯的道,在她看來,這女婿,簡直完美,沒法子,身邊文化人太少了。
知書達禮……方金芝冷汗都下來了,知書達禮能小氣都跟她一個女子慪氣,區區兔肉都不捨得給分一點,還把她的劍給斬斷了麼?
啊呀呀,好氣呀腫麼辦。
另一邊,方臘還想讓周少瑜先完婚了再說,可週少瑜堅持拿下金陵再大婚,揚言要拿金陵做聘禮,方臘聽的舒服,這女婿好,喲西,準了。
然後麼,然後也不知道方臘怎麼想的,征討金陵的軍隊統帥爲方臘的侄子方傑,周少瑜繼續做軍師,完事還讓方金芝隨軍。
這麼安排愣是沒人說不合禮法什麼的,周少瑜都汗顏了,應該說不愧是草班臺子麼,這麼個搞法都行,還沒人反對,哪有要下嫁的公主隨軍的,而且未婚夫還待在一塊。
這樣也好,到時候直接敲昏劫走?周少瑜摸着下巴暗想。
他可是準備接着大軍出征,帶着萬家的人一起出發來着,然後索性就不回來了,再在方臘這邊耽擱下去,別回頭梁紅玉家裡都已經被抓了,一旦被分配到京口,梁紅玉就算個人武藝再高也沒用啊,還能怎麼反抗。
周少瑜自認做不到韓世忠那麼大方,完全可以無視掉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