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騷貨

遠的誰也看不見,就說仇之武,眼下直以爲跟上他可要幹一番大事業了,反正能看見的是越來越有錢了。自從有了小洋樓,仇之武心裡就產生了去找牡丹的想法了,有一回路過太原,他就想進城找她了,卻被交通警察攔在外環路上,按規定拉煤車是不準進市區的,他只好先回來。

於是他就買了一輛摩托車,嘉陵牌兒的,當時最大排量的,穿上皮夾克、皮褲,燙的捲髮,學的就是費翔的打扮,頭盔也不戴,錄音機往摩托車後座上一綁,一路狂飆,用現在的話說,真拉風了,“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我雖然歡喜,卻沒對你說,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你就像那一把火……你就像那一把火……”

但當仇之武騎摩托來到太原新建路上時,那座舊糧店二層樓還在,卻沒有自由花百貨有限公司的招牌了,取而代之的是工商銀行下設的儲蓄所,他走進去詢問以前那家商戶去哪裡了,店員都說不知道,出來再問附近的商鋪,也都是一問三不知。那麼大一家公司,難道就消失了不成,他恨自己爲什麼不早來,當真是天意弄人啊,難道竟不讓我再見牡丹一面了,怎麼會消失得杳無蹤跡,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呢,他不禁又爲牡丹擔憂起來,簡直憂心如焚,牡丹啊牡丹,你究竟在哪裡,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此生還有什麼意思,真的是百感交集,欲哭無淚啊……

仇之武心中的一團熱火被冰冷的現實無情地澆滅了,在回來的路上悶悶不樂。和她那些往事,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夢一樣,或許真的只是夢而已,根本不曾發生過,自己偏要尋找,只是因爲太美好。

他騎着摩托拐進老家那條溝裡,前面遠遠看見走着一個婦女,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背後看見就好看了,心想這是誰家的老婆了,咋也想不起來村裡還有個這女人。車超過她以後,他扭頭一看,你猜是誰,是鄧酥紅。她已經長成少婦了,胯寬臀肥,穿着黑色的健美褲,褲腿末端的帶子踩在腳心裡,拉得屁股緊繃繃的,她把頭髮也燙下小卷捲了,眉毛也繡過,臉雖然有些顯老,但笑一下比她小時候更騷了。

像這種情況你就得捎上她了,本村裡家,又是順路,摩托車後座雖然綁了錄音機,但座位可長了,明顯還能帶人,高跟鞋在溝裡看見就不好走,於是他一讓,她只推辭了一下就坐上去了。

以前的不愉快誰也不想再提了,這麼多年不見二人又像重新認識了一樣,慢慢兒說起來就知道了,原來縣城裡的農機修理廠已經倒閉了,鄧酥紅家老漢被迫下崗,歇到家裡一分錢也不掙,兩口子幾乎天天吵架,最近這一次老漢動了手,她一氣之下,扔下娃娃不管,自己一個人回孃家來了,聽口氣是不想過了。

二人邊聊車邊走,她大叉開腿,貼在他背上,胳膊抱得他緊緊的,不僅如此,隨着車身的顛簸,她的手還在他身上到處摸揣。仇之武心裡已經發覺了,但也沒什麼好辦法,坐摩托車也就得抓緊了,這是安全常理,你若明說,她不承認,反倒落得你有那個想法,心想由你哇,大男人家還怕了,愛咋摸揣了。

鄧酥紅回村以後沒幾天就在礦上上班了,高智貴讓她當秘書,專給他做飯,還跟上黃老會計學財務,實際上兩個又勾搭上了,窯主從此更忙了,礦上事多麼,晚上經常就不回家了。老話都說絕了,“女人愛財,男人好色”,她現在風韻正濃,怎甘心守在一個下崗工人身邊,非要傍上個大款煤老闆才過意了,但高智貴畢竟有些老了,又還有老婆、娃娃,麻煩可多了,怎比得上仇之武血氣方剛,單身未婚,說不定還是童子處男了。她每回和他對面經過,打個招呼,她渾身都是那種感覺,用現在的話叫過電了。不敢忘了女人也好色了麼,並且仇之武也不缺錢呀,有錢有樓,於是她就把他當成了首選目標,只盼他把她正兒八經娶了,她以後暗中還能和高智貴勾搭,這多好呀。

有一天晚上高智貴不在,仇之武替窯主在辦公室值班,她特意爲他包的餃子,一個人慢慢兒包下滿滿一鍋排排(音pie,高粱杆穿成的箅子),然後又坐在炕上搗蒜。

山西人吃餃子最離不了醋和蒜,按照傳統蒜要搗成蒜泥,再和醋調和,有專門搗蒜的鉢鉢,一種很厚實、很深的小瓷罐罐,有專門的搗蒜錘錘,木頭做的,杵狀。要說搗蒜,一下兩下是搗不爛的,有句古話叫“蒜是千錘爛”,所以說是個麻煩營生,而男女之間的那個事兒也挺麻煩的,咯搗搗,咯搗搗,一下兩下完不了,所以也叫“搗蒜”,這個比喻無論是器具、動作,還是聲音都非常貼切,不止在他們村,在山西民間很多地方都流傳着這個說法。

仇之武看見她搗得累了,頭上都出汗了,就想替她搗,“紅姐,來哇,我替你搗哇,你包了餃子,已經累了。”

鄧酥紅擦了一把汗,“不用,咯咯咯咯,管你等着吃哇,咱們慣得就和一家人也似的,你還客氣了。”

“還是我來哇,來來來……”他伸手去取蒜鉢鉢,而蒜鉢鉢在她懷裡抱的了,她一躲,他不小心摸住她的手了,她的臉上紅了一股,然後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想搗蒜呀,晚上就和姐姐一起搗哇,姐姐也想和你一起搗了麼……”

聽了這話,他當時一下呆住了。他不說話,她就以爲他心裡想,只是不好意思,因爲兩個小時候還鬧過個那事了麼,她以爲他從小就待見(喜歡)她了,於是又笑道:“哈哈,大後生了還裝了,你不是有勁了麼,你那個搗蒜錘錘想見也粗了,姐的蒜鉢鉢呀,你再勁大也不嫌,哈哈哈哈……”她一邊說手裡一邊還要搗蒜,發出滑菜滑菜的聲音來,就是要他聽見,“擩進來搗哇,哈哈哈哈,一黑夜了,咱們兩個慢慢兒搗哇……”她一邊淫笑,一邊自己就把上衣解開了。

仇之武被她撩逗得血脈賁張,看她那副**的做派,真想上炕去和她鬧騰鬧騰了,鬧死你個臭**。可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牡丹,想起牡丹在手心裡一筆一劃寫她自己的名字,他當時雖沒在意,但分別後,這個情景經常回想起來,有時還在夢中出現,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我一定要對得起她的這份情意,就算今生再也見不到她,我也不能胡鬧。再有就是,自己還要跟上智貴哥哥幹大事了,明知道他和她勾搭了,自己也胡亂咯攪進去,算甚了,千萬不敢因小失大。想到這兒呀,他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雖是假裝倒也還挺像,“不行,不行,今天感冒的了,怕惹上你了,紅姐……”他邊說邊已經跑出了門外。

鄧酥紅一個人被晾在炕上,又羞又氣,朝門外濃濃地唾了一口。

兩個人雖然鬧了個沒趣,但都也得護臉面了,畢竟還得跟上窯主共事了麼,她對他還有想法了,因爲村裡根本沒甚的好女女,說不定他哪一天又願意了呢。

二 奪糧三 偷腥七 綁票六 越獄八 鬥黑六 越獄十四 小窯六 越獄九 回頭四 殺人十四 小窯二 奪糧十二 殺豬六 越獄十一 當兵八 鬥黑十二 殺豬十四 小窯五 坐監十五 騷貨九 回頭四 殺人十二 殺豬十二 殺豬十五 騷貨九 回頭十 教誨十四 小窯二 奪糧八 鬥黑十三 重逢六 越獄十五 騷貨十六 牡丹四 殺人二 奪糧八 鬥黑十四 小窯十 教誨十四 小窯六 越獄十 教誨十 教誨十三 重逢三 偷腥六 越獄二 奪糧十五 騷貨二 奪糧十四 小窯十五 騷貨四 殺人八 鬥黑十四 小窯十六 牡丹十一 當兵二 奪糧十四 小窯八 鬥黑十一 當兵十二 殺豬十四 小窯十四 小窯一 仇武五 坐監七 綁票六 越獄九 回頭三 偷腥四 殺人七 綁票四 殺人十六 牡丹一 仇武六 越獄八 鬥黑三 偷腥十一 當兵十三 重逢十五 騷貨二 奪糧十一 當兵三 偷腥十一 當兵一 仇武三 偷腥十一 當兵十 教誨十一 當兵十 教誨十 教誨八 鬥黑十三 重逢十五 騷貨一 仇武七 綁票
二 奪糧三 偷腥七 綁票六 越獄八 鬥黑六 越獄十四 小窯六 越獄九 回頭四 殺人十四 小窯二 奪糧十二 殺豬六 越獄十一 當兵八 鬥黑十二 殺豬十四 小窯五 坐監十五 騷貨九 回頭四 殺人十二 殺豬十二 殺豬十五 騷貨九 回頭十 教誨十四 小窯二 奪糧八 鬥黑十三 重逢六 越獄十五 騷貨十六 牡丹四 殺人二 奪糧八 鬥黑十四 小窯十 教誨十四 小窯六 越獄十 教誨十 教誨十三 重逢三 偷腥六 越獄二 奪糧十五 騷貨二 奪糧十四 小窯十五 騷貨四 殺人八 鬥黑十四 小窯十六 牡丹十一 當兵二 奪糧十四 小窯八 鬥黑十一 當兵十二 殺豬十四 小窯十四 小窯一 仇武五 坐監七 綁票六 越獄九 回頭三 偷腥四 殺人七 綁票四 殺人十六 牡丹一 仇武六 越獄八 鬥黑三 偷腥十一 當兵十三 重逢十五 騷貨二 奪糧十一 當兵三 偷腥十一 當兵一 仇武三 偷腥十一 當兵十 教誨十一 當兵十 教誨十 教誨八 鬥黑十三 重逢十五 騷貨一 仇武七 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