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軒轉身而去,就如自己匆忙而來一樣。
左溪花儀悔恨,早不察覺,偏偏此刻才恍然!徘徊於殿內,左溪花儀心裡抓狂,倘若被司凌軒先去一步,素顏兮不知又是個什麼境遇?
“殿下,你的意思是皇上救了素顏兮?”玉絮兒從內室出來,纏上左溪花儀的身體。
面對玉絮兒的挑逗,左溪花儀不爲所動,一心琢磨着如何把素顏兮拐到自己的身邊。
“殿下,是不是你的心思又跑到了素顏兮那裡!”玉絮兒冷麪質問。
“怎麼會?”左溪花儀一躬身,抱起玉絮兒往寢室走去,嬉笑道:“素顏兮怕是凶多吉少,我何不春宵此時?”
“討厭!”玉絮兒依偎在左溪花儀的胸膛裡,心滿意足。
“皇上可在寢宮?”司凌軒質問守門的太監。
“皇上最近日理萬機,正在殿內酣睡!”太監恭敬的回道。
司凌軒眼睛轉了轉,最近皇兄的確精神不濟,又不想直闖寢宮,看着宮殿緊閉的雙扇門,左右躊躇。
“王爺可有急事,容小人前去稟報?”
“去吧,若皇兄沒醒,就算了!”
“是!請王爺稍後!”太監輕推門扇,回身又仔細關緊,匆匆奔走到裡面稟告:“皇上,鎮江王爺匆忙來訪,樣似着急!”
司楚淵正在牀邊守護素顏兮睡容,聞聲起身,“你說鎮江王爺?”
“是!”
司楚淵覺得有些不對勁,每每下朝凌軒都會直接回府,纏綿於和玉絮兒的調情,已經許久沒有和自己促膝相談了!
“皇上,剛纔王爺從左溪花儀那裡轉道而來,可能知曉了!”董無涯悄聲現身,伏在司楚淵的耳邊細聲而說。
“他去找左溪花儀?”司楚淵有些惶恐,就凌軒現在的狀況,若是沒有直接奔進來抓人,應該是不知素顏兮在這裡!
“皇上,要不請王爺改日再來?”董無涯建議。
“不!”司楚淵果斷的否定董無涯的建議,“讓他去書房等候!”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還不如現在就給他一個了斷!
“是!”太監躬身而退。
“隨我去吧,也好幫我圓個謊言!”
“是!”董無涯同意,心裡有些疑慮還未和素顏兮求證,她還不能死!
司凌軒得令轉駕書房,等候多時,司楚淵和董無涯一同出現在書房。
“皇兄
,是你救走了素顏兮?”一見到司楚淵,司凌軒就急躁的跳了起來。
“事已至此,爲兄也不隱瞞什麼了!”
司凌軒皺眉,果真是嗎?
“是我救走的,當時無涯也在!”
“皇兄,交出素顏兮,她是臣弟的罪妃,還要治她的罪!”
“治罪?你把她折磨成什麼樣子了?衣衫襤褸,渾身傷痕,你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甚至連她的臉都劃得破爛不堪了,凌軒,你到底還有沒有些許的仁慈了?”司楚淵揪心的問着。
“她可曾對我的世子手下留情過!”司凌軒冷哼。
司楚淵嘆息,“我不知你們的恩仇,但是素顏兮在我帶出時,已經在馬車上斷氣了!”
“什麼?”司凌軒驚訝,“皇兄,你不要誑臣弟,素顏兮命硬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掉?”
“命硬?”司楚淵暴怒,“命硬你就可以虐待她十數日?命硬你就可以鞭策刀割?命硬你就可以凌辱加害?凌軒,你何苦至此,你讓皇兄好生失望!”司楚淵一邊控訴,一邊步步逼近。
司凌軒退後幾步,氣勢稍微弱了些,“皇兄,你說過臣弟的家務事你不參與,更不干預!”
“是,所以縱容你這般無禮肆虐!”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臣弟懲罰一個孽妖家眷,皇兄不要這麼動怒!”
“皇兄不是動怒,是悔恨!我就不應該讓顏兮再回到你身邊!”
“皇兄,把素顏兮的屍首歸還臣弟!”司凌軒扭頭要求。
“難道你還要虐屍不成?”司楚淵驚叫。
“她畢竟是臣弟之妻,應該葬於臣弟所應允之處!”
“爲兄已經讓無涯把顏兮水葬了,我不忍心看着她一身破碎的永辭人世,所以還不如連屍骨都不存於世!”
司凌軒不滿的說道:“皇兄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她是臣弟的王妃,你怎麼說葬就葬了?”
“難道我要等她放得爛掉才安置她嗎?”
“皇兄,這不像是你的作風,素顏兮……”司凌軒陰陽怪調的問:“素顏兮是不是你遮藏了起來!”
“哼,凌軒!”司楚淵苦笑,“現在你只相信那玉絮兒的話是麼?皇兄讓你這樣的防備?不信你問無涯,無涯從來都是實話實說的!”
司凌軒看向面色從容的董無涯,等他說下一番話語。
“水葬了,估計這時素顏兮的骨頭都被魚
兒啃淨了!”董無涯面不改色的說。
“凌軒,事已至此,不要再追究了!我們現在面臨的外患纔是最難處理的,左溪花儀長居宮中,我們又不能辭客,還得保證他的安全!這樣一來,如果戰爭興起會讓我們很被動!”
“我朝泱泱大國,何懼他小賊挑唆生事!戰,我們定會贏!絮兒說其實邊塞那頭軍隊最多能出五萬兵將而已,有何懼怕?”司凌軒輕蔑的說道。
“玉絮兒的話你當真了?”司楚淵詫異的問。五萬?探子來報可是十萬兵馬,凌軒啊凌軒!她一個婦道人家,你怎麼也信?
“她是我妻,爲何不信?既然素顏兮命已絕,我擇日就把絮兒扶正!”
司楚淵搖頭嘆息,“凌軒,我不怪你,不怪你!”
“呵呵!臣弟何罪之有?”司凌軒笑問。
“罷了,罷了!爲兄很累,日夜算計軍法,恐怕左溪花儀來個裡應外合,凌軒你若沒事就退下吧!”
“皇兄你不要過於操勞,國事自有文武百官分憂!”
“你可知戰爭一起,霍亂的可是滿城百姓!”
“皇兄,既然戰事躲不過去,那麼必然會有傷亡!”
司楚淵被司凌軒清淡語氣所氣惱,可是又不能動怒傷了兄弟二人的感情,只好扶額說道:“皇弟,你也下去休息吧!”
“臣弟告退!”司凌軒一躬身,再起身時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看看,這還是我那油腔滑調,風流成性的弟弟嗎?”司楚淵苦楚的問董無涯。
“皇上,他也是身不由己!”
“一句身不由己,禍害了多少旁人!無涯,師父還沒找到嗎?”
“沒!”
“哎!顏兮如此,凌軒又這般,我已經焦頭爛額了!只想做一尋常百姓,吃穿自給足以!”
“居高位,謀大事!百姓們應該慶幸有你這樣的明君!”
“無涯,你看這皇宮,偌大卻也寂寞!”司楚淵滿面愁容,師父尋不見,凌軒就救不能。
“自古以來皇位皆是如此,皇上你應該早已習慣!”
“算了,我去陪陪顏兮!”
“皇上,真要立她爲後?”
“有何不可?”司楚淵皺眉,不知董無涯所說何意。
“沒事,就問問!”
司楚淵心裡明鏡,董無涯不會去說沒有用的話語,只是他也不願意多說,自己何苦追問。
(本章完)